| 标题 | 牛渚笔会记 |
| 正文 | 牛 渚 笔 会 记 鸠兹去岁曾聚首，采石今年再书情。 元旦，背负同学众望，《航校1978》笔会在马鞍山举办。笔会重在相聚，并商讨如何加速筹稿、尽早出书。 上午，张建华自上海先至；下午，芜湖周梦雄、陈甲木、周建国、李维明乘姚爱群车，合肥钱国华、张晓鸿由孙家政驾车，郝友国自滁州抽身，先后抵鸿泰国际酒店下榻。晚，尽地主之谊宴请。大家相见甚欢，就编书事热议，还联络多位外地同学分派稿件。此间气氛，详见家政《马鞍山笔会小记》。席间达成共识，要以此书真实记录航校人的人生和情感轨迹，兼有文学品味。 著文章笑谈得失、自娱示志，一群半百之人，要干一件大事。 宴毕，友国返滁。晓鸿赠我《清风明月》等书八册。建华中午赠我所著《新徽商》。两人均涉足文创，予其余各人都有所赠。 翌日晨，建国因监考返校。余下九人奔采石矶。 该矶称“长江三矶之首”，又名“牛渚”，峭壁突兀江岸，翠螺峰锁天门，为兵家所必争。自春秋起，有记载大的战争二十余次发生于此，包括吴楚大战、司马炎灭吴、韩擒虎平南陵、赵匡胤灭南唐、常遇春大战元军、虞允文败金兵。此山曾吸引史上众多大家游览题诗，尤为李白钟爱。他一生作诗千首，有数十余首写的是采石矶，如《牛渚矶》、《望夫山》、《夜泊牛渚怀古》等。马鞍山史称“姑孰”，又名“太平”，李白最终栖息于此。所以，航校笔会放在此处开，很有意义。入景区门蜿蜒行驶两里至太白楼。首先观历代书法碑刻。沿台阶上，三进楼宇里分别可见李白瓷板像、黄杨木雕像、书法真迹，漂母给饭、高力士脱靴蜡像等，再现了李白的诗仙游侠一生。 在其书法《上阳台贴》影印件展览处，我讲了一个故事。长期以来，传只有这一件太白真迹存世于故宫，上有徽宗、乾隆等人题跋。该帖清末流出宫外，由张伯驹购得上交。但有人存疑，以为宋人伪作。我四年前接待日籍华人陈先生时，见过他带来一幅《嘲王历阳不肯饮酒》书帖复印件，原件藏在陈的世交佐藤家族里。陈认为，此贴才是唯一真迹，因为它有着清晰的传承脉络：帖为李白于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所作，翌年赠日本遣唐生阿倍仲麻吕（晁衡）； 753年景区门蜿蜒行驶两里至太白楼。首先观历代书法碑刻。沿台阶上，三进楼宇里分别可见李白瓷板像、黄杨木雕像、书法真迹，漂母给饭、高力士脱靴蜡像等，再现了李白的诗仙游侠一生。 在其书法《上阳台贴》影印件展览处，我讲了一个故事。长期以来，传只有这一件太白真迹存世于故宫，上有徽宗、乾隆等人题跋。该帖清末流出宫外，由张伯驹购得上交。但有人存疑，以为宋人伪作。我四年前接待日籍华人陈先生时，见过他带来一幅《嘲王历阳不肯饮酒》书帖复印件，原件藏在陈的世交佐藤家族里。陈认为，此贴才是唯一真迹，因为它有着清晰的传承脉络：帖为李白于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所作，翌年赠日本遣唐生阿倍仲麻吕（晁衡）； 753年入景区门蜿蜒行驶两里至太白楼。首先观历代书法碑刻。沿台阶上，三进楼宇里分别可见李白瓷板像、黄杨木雕像、书法真迹，漂母给饭、高力士脱靴蜡像等，再现了李白的诗仙游侠一生。 在其书法《上阳台贴》影印件展览处，我讲了一个故事。长期以来，传只有这一件太白真迹存世于故宫，上有徽宗、乾隆等人题跋。该帖清末流出宫外，由张伯驹购得上交。但有人存疑，以为宋人伪作。我四年前接待日籍华人陈先生时，见过他带来一幅《嘲王历阳不肯饮酒》书帖复印件，原件藏在陈的世交佐藤家族里。陈认为，此贴才是唯一真迹，因为它有着清晰的传承脉络：帖为李白于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所作，翌年赠日本遣唐生阿倍仲麻吕（晁衡）； 753年，阿倍转赠第十一次遣唐副使吉备真备。同年，该贴随日使团回国；阿倍亦被聘作唐使返日，但所乘的船遭遇风暴。闻其海难误报，李白悲痛不已，写下《哭晁卿衡》。但实际上他漂流到越南，后又折回中国。但在日本阿倍也被传遇难，故756年，人们用此李白墨迹《嘲》帖来供奉其设在筑紫观世音寺的牌位。后因火灾、税改等原因几度易手，最终流入佐藤家，现藏于京都国立博物馆。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两贴必有一假。陈先生与马鞍山有缘，曾数次来访牵线，欲让此“真迹”永伴李白。果如此，学界必有一番混战。 “即便为假，故宫帖有徽宗瘦金体题字，也极为珍贵。”建华说。大家点头称是。环顾四周，不见家政，他已告辞驶往无为。惦记着进公园前他许诺过要赠一幅林筱之字与我 看完雕像，和建华聊起了城市雕塑。我说，雕塑能提升城市品位，我的第一份政协提案就是要在马鞍山设立马钢工人群雕及李白、虞允文三雕像。至于为何设虞像，是因为他的担当。虞是南宋人，本是文官到前线慰问，见军中无帅、士无斗志，民心涣散、更少布防，遂挺身收拾危局，领两万残兵力挽狂澜，击败金主完颜亮数十万大军于采石。后人称他“千古一人”，主要是基于其以少胜多的一次军事奇迹。而我对虞的定位则是公务员的楷模、中华文化的挽救者。史载其身高达两米以上，是真正的巨人，大丈夫也。民族时不时需要这样的脊梁，虽千万人吾往矣。 至吟诗台，我介绍每年在此搞国际吟诗。壁上有60年代初毛体《将进酒》，“尔”写作“你”。其中玄机，谁能洞烛？ 出太白楼，沿山径石板上至然犀亭，俯瞰大江涌动，慨叹人生须臾。闻常遇春力战千军的“大脚印”尚在下方岔径较远处，众人作罢。乃右转百步许，至蛾眉亭稍坐，再论《航校1978》。然后前行至景区之魂“捉月台”。此台又名“舍身崖”，一丈见方，凸伸峭崖外。据说原本较大，上面刻有诗句，但经不住自然风化，现在小了许多，字迹亦难辨认，惟“联璧台”三字清晰。然此名乃明太平知府陪一部三府大员游玩时改。地名改动，多是权力作祟。“捉月”本胜于“联璧”，它体现了百姓对此谪仙诗人的热爱，不忍他如凡人般穷病离世，而宁愿信他醉眼捞月、骑鲸化为大鹏而去。 台旁有李白不锈钢雕像。步行数十步，遥见江边绝壁处，临江挂有数间白壁青瓦回廊建筑，乃三元洞。以其为背景，大家留下合影。 遂入廊。廊右洞中有江、江中有洞。左陈列状元卷、考桌等科举物件，引发同学们仔细端详。中国科举乃庙堂与草野千百年之通道，维系着华夏的社会生命和道统。清废科举，也废了自身。倘以此架构，道与术、文与理并行不悖，旧瓶装新酒，此后形势也未可知。廊中临壁凿有佛龛，供奉观音等。现为枯水季节，大家下到洞内深处，至临江铁栅方回。平日水漫洞口时，有来此放生者。 三元洞得名有两种说法，一是僧人云游，见此清幽绝俗，遂供奉天、地、水三元神位于此得名。二是三个秀才乘船赴京会考，途经采石遇狂风骤雨，靠矶得神仙保佑脱险，后三人皆金榜题名，乃返回就洞势筑廊舍。然而后人乐取“连中三元”义。回廊至江边的出入口门楣上分别写有“坦坦”、“荡荡”，喻一旦科榜题名，人生即入坦途。三十九年前吾航校诸同学即中一“元”，却未见“坦荡”。本是秀才，做了艄公。惜乎未早来采石。 出洞，甲木等不及从矶岩跳到江边沙滩上。我等欲仿效，被国华劝止。众人不知，涨水季节，此处万不可涉足。李白《牛渚矶》中“乱石流洑间，回波自成浪”说的是采石江边的暗流漩涡。 游洞毕，顺山腰石板路返回。两旁曾有广济寺、虞公庙等古迹，均毁于兵燹内乱。多年前马鞍山的旅游规划也曾有恢复虞公庙项目，与我的雕像提案一样均无下文。而金陵静海寺三宿崖处，仅因虞允文路过小住几日，就立碑纪念，三十五年前被南京市政府列为文物保护单位。而我们守着原迹，是否该做些什么？ 有李白、虞允文，乃马鞍山之福。 园内有林散之书法艺术馆、砚园等，因时间不足，未去。 出山门，打一的，爱群车随后，到土菜馆。几条杂鱼、半壶残酒，吃得热热乎乎。免不了谈天说地论书。采石一趟，与李、虞神游，这群老顽童竟也飘飘然若沾染少许仙气、胆气。建华有言：曾见过某些大腕的合集，不过尔尔。说得大家信心陡增，定要搞出一本名留后世的《航校1978》。 餐后，众人出店门笑别。梦雄等原车返回，国华、建华、晓鸿打的分别至旅游汽车站和高铁东站。 回头望店名，曰“圣名”。善哉其名，吾辈岂是蓬蒿人？ 阚宝林 二O一七年元月八日记于马鞍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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