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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童年我的冬日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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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我的冬日恋歌

杨本忠

题记:青岛很少下雪,即便是来了一场沁园春雪,我也难以去尽情欣赏这“千树万树梨花开”,或“一树梨花玲珑雪”的诗情画意,因为,大雪纷飞的日子,我会想起故乡冀东的雪……

昨夜一场小雨,似乎触到冬的眉头。我蜷缩在书房里,看孤山的槐叶如塞北的雪花,缓缓飘落。于是,寂寞的文字渲染着思乡的情愫,一曲故土冬日的恋歌,随心中的一堂炉火冉冉升起……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轻盈……无论是殷秀梅吟唱,还是彭丽媛放歌,我都会百听不厌,我都会热泪纵横。我想到了大雪飘舞的日子里,冀东那间平房,还有那洁白的雪花是如何承载着我童年的悲欢……

记得下雪的日子,通常是我们一家最忙碌的日子。在“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的白色风景中,父母带领我们弟兄三个,悄悄离开平房,离开村子,消失在茫茫雪原。

我们来到河滩树林里,用很长的竹竿捆绑上镰刀,去钩干枯的树枝,留作取暖用。平时,树林一般专门有戴红袖标的护林员看护,只有大雪天,我们才有机会拾一些树枝回来烧炕或生起炉火。钩树枝时,一般由小弟弟瞭望放哨,防止护林员突然查访。父母和我们弟兄两个则紧张而惶恐地劳作。漫天大雪中,朔风呼啸,鹅毛拍脸,汗水雪水融合在一起流进嘴里咸滋滋的。我们顾不得这些,只想着在更短的时间内,多捡回一些树枝子。捆好的树枝是不能用车拉的,因为,一旦被护林员发现没收车子,则得不偿失了。

因此,钩下的树枝全靠一家人用尽力气从远远的河滩上背回来。记得冀东的雪每次都下的那么大。天苍苍地茫茫,五步之内难见娘。六岁小弟弟力气不支,滑倒后自己爬起来,嘤嘤泣泣哭了一路。我们一家背负树枝低着头顶风冒雪躇躇而行。苍茫大地,刘家崖村河滩古道上,留下了我们一家一串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艰辛足迹。

那时,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家人打柴回来,拍拍身上的雪花,把捡回的树枝点燃,围着一堂旺旺的炉火一边烤火,一边说说笑笑。谈野兔如何在雪地里艰难奔行,谈雪停时怎样用竹筛去扣麻雀……当然,最惬意的事,要数用炉火烤制美食了。

我很喜欢吃爆米花,那时村里时常有一个外村老头来村里崩制爆米花,工具是类似一个炸弹一样的东西,把玉米放进去,旋紧,加热到一定程度,便嘭的一声,把玉米炸开,装进口袋。因为,那时家里穷困没有钱。所以,我们兄弟吃到的爆米花都是父亲在炉盖上炒制而成。

看着神奇的玉米粒,啪的一声在炉盖上开出一朵洁白的小花,我的心情真的像花儿一样幸福,别提多美了。有时,柴打多了,父母为奖励我们,还会用炉盖炒一些花生,想想那时吃到花生,味道真是美极了。满口香的花生嚼碎后,我常常像化一颗糖一样,在口里含化很长时间,舍不得咽下。还有一样美食就是被农村人称为的白薯蔫,白薯蒸熟后晒干,在炉盖上烤制后,甜甜的,香香的,还带有一股柳树烟火的香味,吃着美食,欣赏窗外的大雪,所有打柴时的紧张辛劳都随寒风飘荡,随大雪飘落……

有时,兴致所致,我会推门踏入雪地,迎着漫天大雪,吟诵一首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雪过后,阳光普照。余雪仍然潇潇洒洒,随风飘舞。我想,那晴空下的雪花,只有借鲁迅先生的笔调才能描写出别样风情:阳光灿灿,雪花莹莹。飘洒的雪花在艳阳中翼翼地生光。旋风忽来,雪花迎着温暖的阳光,旋转而且升腾,像一群脖子上系着红领巾,刚刚放学的小儿,你拍拍我,我挠挠你,相互追逐,幸福地奔跑着,嬉笑着,打闹着。这时,我的心儿也随着雪花向着阳光深处飞去,此时,我感受着生活的艰苦,眼里噙着酸楚泪花。真的,我多想变成一朵美丽晶莹快乐的小雪花呀,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哪怕随时被瞬间融化,我也无怨无悔……

没有栅栏的院子里,充满暖意。家里一只聪明的芦花母鸡,趴在山羊背上,悠闲地闭着眼睛取暖。山羊母亲,一边咀嚼着牧草的芳香,一边眯着眼欣赏那一幅温馨的画面:阳光下,两只雪白的羊羔,像两只美丽的小精灵,在地震留下的残墙上跳着轻盈的舞蹈……

? 雪花的晶莹,树枝的干枯,炉火的红彤,爆米花的飘香……谱写着我的冬日恋歌。

那就是我的家,那就是我雪花飘舞的童年。

一阵费翔的歌声飘来: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

后记: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念是故乡深,情是故乡浓,雪是故乡洁。我有几年没有回故乡冀东了,故乡的大雪经常悄然飘入我的梦境。我想,大雪飘舞的日子,我一定踏雪而歌,乘风归去……

作者简介 杨本忠 笔走红尘,飘逸隽秀。花样心境,诗意生活。用朱自清的清丽,徐志摩的浪漫,林徽因的哲理,写雪花般最晶莹的文字。历任记者、宣传股长、秘书、政治工作研究室主任,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作品500余篇,其中,《听完汇报当如何》荣获全国第八届副刊作品评比大赛三等奖。现为国家机关公务员,曾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公务员,四次荣立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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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2:0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