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时代印迹,吴家粮仓 |
正文 | 吴 家 粮 仓 作者:袁祥华 从吴家码头去村委会的路旁矗立着两座土瓦泥墙的圆形建筑物,这便是吴家粮仓。 20世纪60年代,袁浦公社各大队的名自东向西依次为:东方.朝阳.卫星.吴家.友谊.五一.八一.红星.立新.红旗。唯独吴家大队没有取一个红色的名称,反而还建了二座黄色的仓库,从空中俯瞰,像一对硕大的乳房。 两座仓房南北分置,平面圆形,直径有十余米,与三层楼房齐高,土坯壁体。壁顶设有四个花格子通气窗,使得储存在仓内的粮食可以顺畅地呼吸,同时也有了采光。北仓为六角赞尖顶覆小青瓦,南仓用水泥铺筑坦拱穹顶。在那个没有大型机械设备施工的年代,靠人力建起这两座仓库,是吴家村的一项超级工程。 粮仓建成后,成了吴家村的标志性建筑。外地人进村不认得去钱塘沙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算命先生----阿耀瞎子家,村民告诉其看到仓库再往北走,到后头吴家就是。 两座粮仓如一对牵着手的夫妻,并列立在村道旁,楼梯就是她们的牵着的手。楼梯设有三个平台,从地面起分别可从左右两侧横向台阶上去在第二个平台相会,再直往上走十几个台阶,就到第三个平台,两边分别连着南北两座仓房上部的入仓口,稻谷通过人力抬上来,从入仓口倒入仓库。低部开有单扇木门,斜对着道路。每年几万斤的粮食通过这里进出,显得过于狭窄。 仓库的东面有一条水渠,因挖掘建造仓壁的夯土,流经仓库旁的一段变得宽阔了许多。引自钱塘江的水在这里放慢了脚步,滋养着吴家村民。 我们吴家村在钱塘江对岸的长安沙上有2000多亩的良田。处在亚热带气候,钱塘沙的人们一年播种三季。每年到了收获季节,通过吴家船埠头进村入仓的粮食总能在季节更迭中变换。在春季收割有小麦,大麦。油菜作物抗寒,刚好能填补冬季农田的空闲。夏季早稻抢收和晚稻抢种时间最为紧促,忙地人们喘不过气,这便是骇人的双枪大忙时节。早稻急急入仓后等到下一季晚稻的收割,已到秋末冬初,比起夏季抢手抢种,社员就显得从容了许多。 80年代,改革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农田包产到户,服务了社员十多年的粮仓的储粮功能也在集体农业的瓦解中落幕。 因功能转换,将入仓口封堵。村民利用闲置的粮仓卖化肥农药,使它发挥着余热。我的童年时光也与粮仓合上了节拍。上小学时,放学回家,就会和几个小伙伴在粮仓玩上一会。仓体顶部的麻雀窝我们可望而不可即。在楼梯上,“打鬼子”“躲猫猫”是常玩的游戏,玩遍每个角落,蹿出几只惊慌失措的老鼠我们见惯不惯。心惊肉跳是,吐着芯子大蛇昂首注视着你,急急的退了出来,大喊一声“有蛇”。躲着的小伙伴总会被这叫声惊扰,“哪里,哪里?”顺着手指的方向,只剩下一小截蛇尾巴,缓慢的消失在墙角洞里。小时候迷信,指过蛇以后的手指,就会烂掉,必须赶紧把每个手指放嘴里用牙咬一边,一颗悬着的心才会安稳下来。 90年代初我离开村子去外地求学。儿时朝夕相伴的粮仓,熟悉的一砖一瓦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模糊。更不知道楼梯被拆除,两座粮仓像一对年迈的夫妻在风雨中相互守望,忘记了四季的变换,土黄色成了永恒。 2013年,杭州市文物保护部门对吴家粮仓进行查勘并加以修缮。在原来楼梯的位置竖立了一个牌坊,牌匾上刻有 ‘吴家粮仓’四字,在牌坊两边和仓库的夹角地带砌起了花坛,沉睡的粮仓再次被花草唤醒。牌坊下,用青石条砖铺就道路,通向水渠。 经过一翻整治后,显着整洁利落,让人眼前一亮。 吴家粮仓是为数不多的杭州近郊传统型乡土式储粮方式实物例证。一个时代的特征储在仓里,流露于型的是能够感受得到它的沧桑岁月。保留下去,在我们迟暮之年,我挽着你的手,让我们被斜阳拉长的身影投影在仓库的墙面上,我依然还能对你讲诉年少时的我曾在这里寻找快乐情景。 今日,我邀请朋友来吴家村,带他们参观了吴家粮仓这一时代遗迹,又去吴家船埠头感受了从当年“钱塘十八渡难过吴家渡”到如今“钱塘十八渡只剩吴家渡”的岁月变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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