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倡“就近过节”的今天,我返乡了。
返的乡不是今年特定的那个概念,而是原本的“返回家乡”。
穷人,火车坐K字头的,汽车多花两块钱,坐的快客。
我第一次参与传说中的“春运”,却正如我同样的第一次,抵达地的梅雨比往年多持续了一半,冲掉了伏旱,造就了当地百年不遇的洪涝;冬天迎来了同样若干年不遇的零下十七度低温,但无供热的室内还是坚持在10摄氏度左右。——两节车厢空空荡荡,列车长建议我们这节车厢的去那边躺下睡觉,我们是夜车,长途。
一觉睡了五个小时,到站下车发现提前到了十几分钟。
快客是我们夫妻包车,从我们坐上到发车,两分钟,除了我们的司机没别人——直达。
三十元人民币,一小时车程。
到家让妻先睡一会,我去母亲处。我试着修理母亲的血压计,母亲在卖她积攒的纸箱。
我下地下室替母亲收拾,帮着过称装车,45斤,23元。
大太子来送东西,是他买的和单位发的,以及我家儿子发过来的。
母亲洗了两个纱窗,我卸下剩下她卸不下来的。
儿子明天回来。
坐飞机。
我们一群富有的穷人。
中国年。
我们自己的节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