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有种爱叫做讨厌你个糟老头儿 |
正文 | 那天,下班回到家,小棉袄正在大口大口津津有味贪婪无比的吃着鸡排。见此状,心情有些N复杂。 记得小棉袄三四岁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总会说好东西大家分享,总会人人有份尝一尝,等到大些,却学会自私。居多的时候任你咋说,就是喜欢吃独食,而且还特别针对着我。 我照例不死心的试一试:来,给爸爸吃一口! 不给!斗不给!小棉袄果然一口回绝。丝毫不见拖泥带水。我郁闷依旧在,只是痴心仍不改,死缠烂打,非要尝一口。 这孩子吧,也奇怪。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四岁以前还真是。洗澡非要我,洗头非要我,睡觉非要我,玩耍还是非要我,问她谁个好呀、最喜欢谁呀,肯定少不了我。后来就变了,除了缠着我买吃的、买喝的、陪着玩耍做游戏,剩下的事儿都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了。 郁闷、无奈,这小棉袄不知咋回事就变成小情敌了。 在妈妈的劝说下,小棉袄算是给妈妈面子,让我轻轻的咬了一口。就是这轻轻的一口,没想到却坏了事端。 咬的时候,感觉牙齿被鸡排表面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没想到越来越不舒服,鸡排估计在肚子里都被消化了,还是总觉得左边中间那颗大牙有些不对劲,仿佛错了位。 拿出小棉袄的小镜子一照,爹呀!这颗牙居然能一分为二,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分量劈开了。上部分劈开了,根部还连着肉肉呢。 晃一晃,好像掉不了,但总觉得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这怎么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番咬牙切齿,我活生生把这劈开松动的三分之一硬掰掉了。立马觉得,腮帮内外疼痛难忍、牙齿上下鲜血滔滔,口流银蛇欲与天公试比高般的难受。 看我大口大口的吐血,小棉袄恢复到天使般的温柔,围着我急的打转转,接着给我倒来一杯温开水让我漱口,然后让我张开嘴,打着手电筒照耀我鲜血流淌的牙龈,继而大呼小叫着喊妈妈。 妈妈、妈妈,快来呀,可不得了啦,爸爸牙齿流血啦,赶快带他去医院,不然爸爸会死掉的!小棉袄的一通吆喝与表情包,堪比灵药。让痛感顿失方向,让为父心情大好。 妈妈不为所动,其实真没必要。小棉袄居然着急的要哭。我偏要逗她。我说,你不是整天的坏爸爸、糟老头儿吗?疼死掉算啦,省的你天天见不得我。 小棉袄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皱眉说,好呀,不过,爸爸,疼死该多难受呀,还是去医院先看好再说吧,然后呢,再死,嘻嘻。 不但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牙齿也感动的见好就收,血不流了。小棉袄还是坚持让妈妈带我去医院,还是那句话,等看好了再死也不迟呀。 看她情真意切,我善心大发,不忍再逗她。好啦,好啦,没事儿的,爸爸死不了的,死啦你还气谁呀?你还骂谁个糟老头儿呀,你还动不动让谁滚出家门呀。 到了睡觉的时候,小棉袄问我,爸爸,你还疼吗?我说,不疼啦,早就不疼啦。心想有你这么上心我的牙疼,我还能疼吗? 那等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吧。小棉袄一本正经的嘱咐道,然后翻身酣然入梦。 第二天睁开双眼,小棉袄又说,妈妈,我去上学,你带爸爸去医院看牙。我们根本不当回事儿,胡乱的应付着,好吧,好吧,赶快收拾收拾,再晚些就要迟到了。 中午下班回来,按部就班的做饭的做饭,做作业的做作业,然后开饭。吃着吃着,小棉袄突然说,爸爸,妈妈带你去看牙了吗? 我说,没有。那下午去看吧。小棉袄接着说。我说,不用了,没事儿了。不行,一定要看,那万一要是还疼呢?老婆说,等星期天再去吧。小棉袄说,那好吧,星期天我也陪爸爸一起去看牙。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很快一周也过去了,我们压根儿就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儿了。 都已经小半月了,有一天吃饭时,牙齿突然又被硌了一下,我做了一个呲牙咧嘴状。小棉袄一个激灵放下碗筷问道,妈妈,你到底带爸爸去医院没有?同时表情显得十分生气! 实话实说,没有。不然以小棉袄的个性,她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在哪儿看的?医生咋说的?打针没有?吃药没有?没完没了无穷匮也! 我心里一暖,嘴贱的问她,不看也罢,你不是天天讨厌我么?小棉袄一翻白眼,又老调重弹:就是讨厌你个糟老头儿!坏爸爸!爸爸坏! 哦,一刹那间,我懂了,原来有种爱叫做讨厌你个糟老头儿!不过,听起来我心里咋那么美滋滋的呢? 原来小棉袄一直都是爱我的、在乎我的!只不过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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