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映雪湖的死鱼 |
正文 | 或许从一条鱼苗开始,它就生存在这里,直至死亡。但只是或许。因为它记不得,而我不知道,上一个七秒它是否在这里。 映雪湖有许多许多鱼,延绵成片,络绎不绝。但我想,它一定是一条特立独行的鱼。王小波有一只猪兄,或许我该叫它,鱼兄。 我第一次见到鱼兄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没有吃过我扔的面包碎屑,也没有在我面前欢畅的潜游过。一瞬间我竟有一丝遗憾的感觉,我每天从湖边走过,从未和鱼兄深切交流过,而最让我悔恨的是我竟是在它死后才发现这点。我想鱼兄一定很悲伤,它每天都注视着一个个两条腿的人从湖边行过,但我们却对它——一条与众不同的鱼,视而不见。虽然它并不认识我们,到这并不妨碍它在下一个七秒因我们而悲伤。也或许,它打破鱼群的铁律,记忆不止有七秒呢?那它应该更加悲伤,确切的说是痛恨,它记得映雪湖里的每一个角落,却从未见过大江大河。所以才会在每次有人经过的时候,浮出水面,眼巴巴的望着。但我们视而不见。 它每天都听着耳边千篇一律的交流—— 鱼兄肯定是厌烦了。毕竟它是一条特立独行的鱼。它一定在鱼群成队而游的时候默默躲到角落,不然怎么会独自死在这里?它一定很讨厌映雪湖,不然怎么会死后也眼巴巴的望着陆地?但鱼兄毕竟与众不同,它不会像平常的鱼一样,眼睛一白,肚皮一翻就死去;也没有像平常的鱼一样,漂在水面,接受鱼的哀悼和人的打捞。鱼兄毕竟与众不同。 但鱼兄还是死了,从我第一次见它就死了。它静静的潜在水里,连死亡也不想叫别的生物看出来,果真是特立独行的鱼兄啊!如果不是我每天从同一地方行过,每天都在同一位置看到它一动不动,我还不会发现它已经死去了呢;如果不是细看之下它眼珠无神泛白,我真的不会发现它已经死去了。 没有什么会打扰它的长眠。鱼兄这条鱼啊,它选择这样死去,又有什么能打扰它呢? 如果不能活在陆地,那就死在水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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