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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说不尽的金瓶梅——自作孽的潘金莲
正文

千百年来,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时代如何发展,天下第一淫妇的桂冠永远是潘金莲的。

读《金瓶梅》就是读潘金莲。

不论是施耐庵的《水浒传》还是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潘金莲的美貌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确实是个大美人。西门庆在迎娶了潘金莲后,潘金莲第一时间是要拜望西门家“正宫娘娘”的。

西门家的“正宫娘娘”吴月娘那也是个美人坯子,气死貂蝉不让杨玉环的主儿,可见了潘金莲第一眼后,竟惊叹连连是自愧不如:这妇人年纪不上二十五六,生的这样标致。但见: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峰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吴月娘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论风流,如水泥晶盘内走明珠;语态度,似红杏枝头笼晓日。看了一回,口中不言,心内想道:小厮每来家,只说武大怎样一个老婆,不曾看见,不想果然生的标致,怪不的俺那强人爱他。

吴月娘一个女人见了潘金莲尚且如此,男人们见了岂不更是骨酥肉麻。就是打虎的英雄武松第一眼见了潘金莲,不也是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武松见妇人十分妖娆,只把头低着。武松是谁?那可是一代英豪,杀人都不眨眼的大魔头,而见了潘金莲却如此,足见潘金莲妖艳无比。

这世上真乃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潘金莲不仅貌美如花,且多才多艺。可叹的是她生不逢时。若是生在当今社会,凭着她的才貌,足可独霸演艺圈,哪里还轮得上这个戏子那个戏子的招摇过市。关于潘金莲的玲巧,书中由王婆子嘴里说出。王婆子对西门庆说:这雌儿来历,虽然微儿出身,却倒百伶百俐,知书识字,会一手好弹唱,针指女工,百家词曲,双陆象棋,无所不知。

红颜薄命,人强命不强。

此话果真就应验在了潘金莲的身上。这个千年难求的天生尤物,被东家张大老爷看上了。张大老爷是《金瓶梅》中首屈一指的土豪,“有万贯家财,百间房屋”。 要是放在当今,张大老爷绝对是房叔级别的。

尽管家趁人值,可也有天不随人愿的地方。这张大老爷无儿无女,家里的老婆更是个母老虎,所以,他也不敢放肆造次。再三央求之下,母老虎才同意从媒人处买了两个会弹唱的使女来照顾他,打发寂寞,使女之一就有潘金莲。

在张大老爷家呆了三年,长到十八岁的潘金莲,已是“出落的脸衬桃花,眉弯新月”,张大老爷心痒难耐,往日母老虎在,他一直有贼心没贼胆,一日逮住机会不在,把潘金莲“收用”了。

一树梨花压海棠。

好倒是好,张大老爷也不寂寞了,可身子骨儿却吃不消了。吕纯阳有诗为证;“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试想,张大老爷六十好几的人,偷嘴吃又勤,日子久了还能有好,时日不多就落下了五样病。是哪五样?笑笑生写道: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泪,第三耳便添聋,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滴。

我的个天,一样就能要人命,何况五毒俱全。

纸糊的灯笼:着了。张大老爷的老婆余氏知道后,骂大户,打金莲。张大老爷知道要坏事,寻思下策。想起房客武大郎来,平时相处颇为融洽,张宅家下人“闲时在铺中坐地,武大无不奉承”。 如此一来,讨得“张宅家下人个个欢喜”,都在张大户面前说武大郎的好话,“大户连房钱也不问武大要”。

可见,武大郎也是很会搞人际关系的。没办法,咱不得活着吗?谁让咱是不看新闻联播的下等人呢。

火烧眉毛,还是先顾眼前。张大老爷思来想去,计上心来,就把潘金莲送给武大郎做老婆吧。于是,张大老爷和老婆赌气,倒赔嫁妆,把潘金莲白白许给了武大郎,结成秦晋之好。

此后,张大老爷更加看重武大郎,还借本钱给武大郎做炊饼。

天上掉馅饼,可把武大郎乐屁了。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张大老爷把潘金莲给了武大郎完全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他时常趁武大郎不在家,就跑去和潘金莲厮混,武大郎偶尔撞见,也只能忍气吞声。理由只有一个,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说了,潘金莲本来就是张大户的“行货”。

好景不长,张大老爷极乐生悲,死了;以张大老爷老婆余氏赶走武大郎夫妇收场。

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无限哀怨无人诉。

潘金莲即是如此,她只能把眼泪化作了怨词恨曲,时常在夜深人静之处弹唱那曲《山坡羊》: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看觑。不是奴自夸,他乌鸦怎配鸾凤对?真金埋在土里,他是块高号铜,怎与俺金色比?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

哀怨是哀怨,可潘金莲内心的地狱之火一刻也没停息,她是不会轻易向命运之神低头的。合该有事,打虎的武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了,而武松这个浑身男人味十足的壮汉子出现,彻底唤醒了潘金莲身体最本能的渴望……

潘金莲可能想的过于简单了:肉烂在锅里。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目标锁定,她就像那秋后的蚊子,向武松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武松打虎有一套,防守阵地也有绝招。任凭潘金莲使尽了浑身解数,这个认死理的家伙就是油盐不浸的不领风情。

死了张屠户,还不吃活毛猪了。

没有穿红的,自有穿绿的。潘金莲欲火焚烧之际,风流倜傥的西门庆大官人粉墨登场了。那潘金莲一大早晨浪风抽得支窗户,心不在焉的她一失手将支窗户的木叉跌落在了西门庆的身上。

天上掉下个七仙女。西门庆焉有放过之理。潘金莲更是眉目传情,而她的美貌与风情正合了西门庆的胃口,又偏偏生出那么个多事的王婆子,偏巧潘金莲心灵手巧又做的一手好针线。

天时地利人和。

久旱禾苗逢甘露,七月干柴遇烈火,潘金莲想刹车都难了……

潘金莲为人行事是非常霸道的,这一点也为她日后惹来的杀身之祸埋下伏笔。机变伶俐,能说会道,多才多艺,敢作敢为的潘金莲,正如她自己说的:“我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响的婆娘。” 被西门庆迎娶进家门后,她当面就敢骂西门庆,西门庆往往只是笑着分辨,说她“小淫妇子罗嗦死了”。有一回西门庆拿着鞭子追打家里的小厮,她竟劈手夺下他的鞭子,折辱了这一家之主。

西门庆宅里其他上上下下的人,除了庞春梅,恐怕谁也憎恨她,然而谁也让她三分五分,怕她的嘴。潘金莲的脾气上来是不管不顾的,任凭你是谁,就是爷娘老子也要数落你个九门到底。

在《金瓶梅》第七十八回,潘金莲的亲娘潘姥姥就着实的被潘金莲数落了一顿:潘金莲过生日,潘老老来祝寿,下轿付不起轿钱,来找女儿讨。潘说:“你没轿子钱,谁叫你来?恁出丑百划的,叫人家小看?……指望我要钱,我那里讨个钱儿与你?你看着,睁着眼在这里,七个窟窿倒有八个眼儿等着在这里。今后你有轿子钱便来他家,没轿子钱别要来。料他家也没少你这个穷亲戚,休要做打嘴献世宝,关王买豆腐——人硬货不硬。……驴粪蛋面前光,不知里面受恓惶!”说得潘老老呜呜痛哭。

毫不夸张的说,潘金莲的嘴是一张锋利无匹的嘴,满口粗鄙野蛮的话,把是非黑白颠倒得一塌糊涂,然而有气有力,淋漓尽致。在《金瓶梅》第七十二回,潘金莲的丫头庞春梅与奶妈如意儿争用棒棰,她骂如意,如意反唇相讥,她就动手揪人家头发打人家肚子。这时孟玉楼来到,拉了她回房间,问是怎么回事。她的回答是这么长长的一大堆话:你看教这贼淫妇气的我手也冷了,茶也拿不起来。我在屋里正描鞋,你使小鸾来请我,我说且躺躺儿去。[歪]在床上也未睡着,只见这小肉儿百忙且捶裙子。我说你就带着把我的裹脚捶捶出来。半日只听的乱起来,却是秋菊问他要棒槌使,他不与,把棒槌匹手夺下了,说道:‘前日拿个去不见了,又来要!如今紧等着与爹捶衣服哩!’教我心里就恼起来,使了春梅去骂那贼淫妇:‘从几时就这等大胆降服人,俺每手里教你降伏!你是这屋里什么儿?压折轿竿儿娶你来?你比来旺儿媳妇子差些儿!’我就随跟了去,他还嘴里[石必]里剥剌的,教我一顿卷骂。不是韩嫂儿死气力赖在中间拉着我,我把贼没廉耻雌汉的淫妇口里肉也掏出他的来!大姐姐也有些不是,想着他把死的来旺儿贼奴才淫妇惯的有些折儿?教我和他为冤结仇,落后一染脓带还垛在我身上,说是我弄出那奴才去了。如今这个老婆,又是这般惯他,惯的恁没张倒置的。你做奶子行奶子的事,许你在跟前花黎胡哨?俺每眼里是放不下沙子的人。有那没廉耻的货,人也不知死的那里去了,还在那屋里缠。但往那里回来,就望着他那影作个揖,口里一似嚼蛆的,不知说些甚么。到晚夕要茶吃,淫妇就连忙起来替他送茶,又替他盖被儿,两个就弄将起来。就是个久惯的淫妇!只该丫头递茶,许你去撑头获脑雌汉子?为什么问他要披袄儿,没廉耻的便连忙铺里拿了绸段来,替他裁披袄儿?你还没见哩:断七那日,他爹进屋里烧纸去,见丫头、老婆在炕上挝子儿,就不说一声儿,反说道:‘这供养的匾食和酒,也不要收到后边去,你每吃了罢。’这等纵容着他。这淫妇还说:‘爹来不来?俺每好等的。’不想我两三步叉进去,唬得他眼张失道,就不言语了。什么好老婆?一个贼活人妻淫妇,就这等饿眼见瓜皮,不管好歹的都收揽下。原来是一个眼里火烂桃行货子。那淫妇的汉子说死了。前日汉子抱着孩子,没在门首打探儿?还瞒着人捣鬼,张眼溜睛的。你看他如今别模改样的,又是个李瓶儿出世了!那大姐姐成日在后边只推聋装哑的,人但开口,就说不是了。”

听听。潘金莲这张嘴要是用到两国交兵上,得替国家省多少子弹哟。要是生在三国,恐怕气死的就不是魏国的大司徒王朗和东吴的周瑜而是诸葛亮了。

潘金莲不仅霸道还是个性欲极强的女人,并且在床上还能玩出万般花样来。西门庆独宠她也是有说道的:此妇肯接溺尿、吊双足、行后庭花,兼最善品箫。试问,这样的女人,天下哪个男子又不上钩儿呢。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武松。不过咱们假设往深处一下:那是武松毛头小子不解风情。说白了,没吃过荤腥。若真是把持不住和潘金莲有了云雨之事,怕世上再无打虎武松了。那《水浒传》和《金瓶梅》怕是另一种写法了。

尽管西门庆宠爱潘金莲,但潘金莲并不满足,一旦西门庆“旷”了她几日,或是外出远行,她便孤枕难眠。于是乎,就会干出玩小书童的龌龊事儿来。为此,被戴了绿帽子的西门庆着实地收拾了潘金莲一番。

为了能笼络住西门庆的心,潘金莲除了配合西门庆摆弄淫具、制作绫带、按宫中春图行房、施展枕边风月以外,还惯于当“窝主”。她腾地方叫西门庆在她眼皮底下奸耍庞春梅;她明知西门庆与宋惠莲、王六儿、如意儿等有奸情,也不管,只要他凡事不瞒她,行一次向她说一次,有一人向她说一人即可。用她自己的话说:“你主子既爱你(如意儿),常言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那好做恶人?”

在床上男女之事上西门庆是把潘金莲当玩物的,潘金莲也不例外,她则反将西门庆做泄欲工具,无丝毫夫妻恩爱可言。这也许就是:各取所需。最终,西门庆有一天在外搞了王六儿回来,潘金莲明明见其瘫软无力,却给他灌下过量的胡僧药,待西门庆药力发作后,不顾死活地骑在他上面,弄得他“精尽继之以血,血尽出其冷气”,当下昏死过去,不久油尽灯枯,髓竭人亡。

就这样,人称床上第一高手、常胜将军的西门庆最终死在了“败军之将”手里。为何说潘金莲是“败军之将”呢?举个例子。在《金瓶梅》第八回,潘金莲与西门庆合谋害死了武大郎,再给武大郎做法事时,大晌午的潘金莲与西门庆屋内偷淫。西门庆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又吃了淫药。好个西门庆,在床上把个潘金莲杀得节节败退,口中告饶不止:原来妇人卧房与佛堂止隔一道板壁。有一个僧人先到,走在妇人窗下水盆里洗手,忽听见妇人在房里颤声柔气,呻呻吟吟,哼哼唧唧,恰似有人交媾一般。遂推洗手,立住脚听。只听得妇人口里喘声呼叫:“达达,你只顾[扉]打到几时?只怕和尚来听见。饶了奴,快些丢了罢!”西门庆道:“你且休慌!我还要在盖子上烧一下儿哩!”

西门庆死了,潘金莲越发的寂寞难耐了,这个一夜也闲不住的女人马上与女婿陈经济打得火热,两人在库房中,在花园中私会,甚至大白天隔着窗扇也会云雨弄事,全然不顾廉耻,一日被庞春梅撞破,竟不要脸要庞春梅同意与陈经济奸耍。自此主仆打成一家,与这小伙儿三人对奸。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不小心,避孕措施没弄好,潘金莲弄大了肚子。慌了神的她趁吴月娘去泰山酬愿进香而私行打胎,将已成形的“一个白胖的小厮儿”倒进茅厕里。

多行不义必自毙。遭报应的时候到了。而这一天的到来,也是潘金莲自己早间种下的恶果:在武大郎家中做后娘时她苛待迎儿;过了门到西门庆家,就折磨婢女秋菊。宋惠莲的丈夫来旺酒后胡言伤了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唆使西门庆置之死地而后已。姐妹之间,李瓶儿本来很努力讨她欢心,除了不吝馈赠财物,常常还肯把接近西门庆的机会让给她,但她由于妒忌心重,不断地要使李瓶儿为难受苦,终至害死她母子为止。吴月娘、孟玉楼都曾信任她,最后也都翻了脸。

潘金莲这样子四处树敌很不明智,那笨丫头秋菊,在毒打、罚跪、指甲掐脸等等无数次折磨之后,终于把她的奸情给抖落了出来。

吴月娘知道真相后,岂能容再得潘金莲,她让王婆子将潘金莲领去变卖。但是潘金莲淫欲成性,在待卖期间“依旧打扮乔眉乔眼,在帘下看人”,晚间反而拿王婆子的儿子王潮儿来解渴。最后,被武松报兄仇,斩首、割胸、剜心,落个尸陈街头的悲惨下场,亡年三十二岁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潘金莲被杀之时,书里有诗这样咏叹:堪悼金莲诚可怜,衣裳脱去跪灵前。谁知武二持刀杀,只道西门绑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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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5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