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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永不道别(此文是本人在工商部门在红盾网工作时所见美文)
正文

永不道别

关于那些人,那些事,存在的,或者已经离开的,都是岁月的齿轮重重碾过生命的印迹。

所以,永远铭记,永不道别。

——题记

昨夜里,母亲打来电话,急急地问:那个喝酒出事的税务所长,是不是你同学?

我赶紧安慰说:不是不是,出事的是地税所长,我那个同学是国税所长,不是一家的——再说,那人听说都42岁了,我同学怎会那么老。

母亲这才放下心来,又唠叨了半天要吸取别人的惨痛教训,千万珍惜身体,云云。

今天一早,我便打电话给同学四眼儿。我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本不是个矫情的女子。也许是暧昧的文字写得多了,所以,嘴里也就淡了,不论亲疏,我都极少说出这样煽情的话。但我终是改变了。四眼儿接电话的时候正在主持什么会议,一听之下非常感动,居然丢下会场跑出去,放低了声音说:十多年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关心我。

其实,我关心的不是他,是我自己的心情。

是的,人生就是这样,我们其实做不了什么。

更多的时候,我们仅仅只能,尽可能的,成全自己的心情。如此而已。

我的心灵有太多束缚。

我总是要求自己要做一个快乐的、知足的、幸福的女人,这种念头经过几十年来的不断沉淀和深化,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并且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渐渐不再年轻,就更加紧迫地需要达到这种能让我心满意足的生存状态。

多年来,因为工作调动频繁,我与家人聚少离多,长年奔波在外,感觉到从心底里滋生出来的疲,从骨头缝里漫延出来的倦。我只是一个平凡庸俗的女人,没有任何远大的志向和追求,对于工作,无非是为稻梁谋,付出认真负责四个字就已足够。所以,回家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我拒绝了事业上的所有机遇,只希望能让我自己的身心,不要那么的疲倦。

我一直以为,2008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在步入正轨,渐入佳境。

当我坐在温暖的办公室里,和同事谈论特大雪灾暴露出来的地球环境恶劣现状以及人祸加剧天灾的罪恶现象;当我在餐桌上调侃周老虎和艳照门的时候,甚至在义愤填膺鞭哒藏毒和法西斯、辩论要不要抵制家乐福的时候,真的,我就象所有的中国老百姓一样,对2008年充满了期待和热情。

那时候,我的心情,风和日丽。

5月12日中午,我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午休。被地震摇醒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就在那一刻,我的手机上,有一个电话号码从此不会再响铃,我的电脑上,有一个号码从此不会再登陆。

我从不曾料到,会有一场地震,离我这么近,近得几乎把我所有的思维都逼迫成了一张白纸。

当我在余震中冲下楼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我疯狂地猜想着这个问题。我宁愿把他想象成杀人越货的在逃犯,现在正完好的潜伏在某个地方。他偶尔也会想念朋友,只是不敢与我联系。

他饿么?他冷么?他寂寞么?他如果来电话,我一定不会再烦他不会再乱挂他的电话;他如果再邀请我去北川,再忙我也会答应去玩;他如果再唱羌曲小调,我一定会称赞好听……

这样想得多了,我便也就渐渐地信了——他怎么可能不在了呢。

只是不再上网。尤其是中国红盾论坛。

关于网络,关于网络上的朋友,其实更象一场梦。

我们都是生活在各自轨迹中的人,只是不期然的,就握着一根电线相遇了,相识了,相交了,甚至相见了。有时候,一个短信,有时候,一个电话,更多的时候,仅仅是心中闪现一下 彼此的名字,居然也会有温暖的感觉。

不过是生命中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过客,居然,也会有心痛难忍,心伤难抑的感觉。

那些十指和华发俱轻舞飞扬的光阴,那些点点滴滴。

往事如烟,回忆就像痂,一掀就是痛。

痛过后,生活继续。

重庆市工商局要举行双庆“30周年”文艺调演,我们单位搞了个原创歌舞节目,第一次请的教练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我们不能说他编得不好,只能说,他的那种风格不太适应二十一世纪的审美要求。所以,好不容易进了复赛圈后,我们重新请了一个具有强烈现代形态的教练,重新编排节目。这个教练非常优秀,完全把我们当成专业人才来训练,三天后就出了成效——早上如果老公不帮忙拉一把,我就根本连床都下不来。所有演员们,虽然都全副装备了护腕护膝,但还是全身都青红紫绿的,尉为壮观。

那时候,我们一群人,租用了党校的舞台,脱产练舞,大家都苦并乐着。我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能钟情于某种艺术追求,能寻求到某种情感寄托,也许,会求得一些心绪的宁静吧。

于是,我去找了个艺校,开始学古筝。

关于学什么,细致斟酌过。我一直是想学筝或者古琴的,觉得一个女子,坐在那里轻展双臂,面目祥和,实在是无与伦比的高雅事儿。老公的建议是学笛或箫,理由是方便携带,又省钱;小妖呢,建议我学琵琶,因为他觉得琵琶不占地儿,连在马桶上坐着都能弹——想象着那场面,我们全家人笑成一团。

当然,最后还是定了学筝。老公比我还积极,怕我反悔,马上就去扛回一台筝来,眼巴巴的瞅着我说:赶紧学,一定要学会弹那首《凤求凰》。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在哪个拐角处,会遭遇伏击。

派出所来电话,告诉说我家被盗的摩托车找回来了的时候,我和老公都是惊喜异常的。那车被盗已经一年多,我们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如今它突然的回来了,失而复得的心情不言而喻。对老公来说,他更是松了一口气——如今我自己也有了车,他就不用再接送我上下班了,省事不少。

然而乐极生悲。没过几天,我骑着那只失而复得的蓝鸟,摔了一跤。医生拿着X光照片说,我的左肩骨裂了。

这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叫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叫事故。

对我们这个节目组来说,这更是事故。

大家无语地望着我,一副要与我抱头痛哭的模样。节目正排练到最关键的时候,离正式比赛不足十天时间,而教练必须找个新手来重新训练,顶我的角色——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愧疚,让我除了哭之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舞不能跳了,筝也无法学了,我天天吊着手,躺在床上养伤。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空间,而我什么也干不了。我莫名的慌乱无措起来。

我似乎回到了婴儿时代,每天缩在被窝里,睡足十六个小时。

这个夏天,激情四射。

8月18日的鸟巢,110米跨栏赛。刘翔临场忽然退赛,将痛苦而孤独的背影留给了现场和屏幕前目瞪口呆的亿万观众。

顷刻后,全国人民都沸腾了。

我窝在床上,左肩钝钝地痛,泪流满面。

有一天,我用右手抹了一把脸,把头发打理了一下,出了门。

九月天气,阳光很好,热热烈烈的样子。

信步的,拐到了一家十字绣店,还坐了下来。老板是个年轻女子,一边绣着,一边与我慢慢地聊天。她绣得那么闲淡,似乎漫不经心,却又遮掩不住的温情脉脉。

我静静地望着她,有些出神。也许,这也是回归心灵平静的媒介?

左手臂固定着,动不了,但手指能捏住绣布;右手便飞针走线,细细的绣。两个月时间,绣品摆了一沙发,很有成就感。

老板说我可以出师了,可以绣大件了。我便赶紧把心心念念想了好久的《红梅抱春图》搂回了家,开始一针一线地较量起来。

日子轻慢地流逝着,似乎每天都走在了轨迹上。

十一月,嫦娥成功奔月,中国人民再次亢奋不已。

不知道是航天部哪位高人给这颗人造卫星起的名字,说起来,全国人民都应该感谢他。这个名字让庄严肃穆的高尖端科技与老百姓喜闻乐道的远古神话实现了无缝接结,完全超越了时空与领域界线,非常的了不起。

而此时,我的大舅舅,正在做七十大寿。

家族的亲人们,欢聚一堂,相互问候和祝福着,也关心着未能出席的亲人。小孩子们跑来跑去,一会儿哭了,又一会儿笑了,热闹非凡,其情融融。

转眼,各自散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没想到再转眼,又四面八方的齐聚过来。

12月18日晚8时18分,汪毅老先生因病辞世,享年八十八岁。

母亲一共七个兄弟姐妹,他们中年纪最小的,我的小舅舅,也已经知天命了,被各自的孩子搀扶着,颤微微地跪在灵前。碧姨妈说:母亲去了,如今父亲也去了,我们这下子真正成孤儿了。

顿时泪雨横飞,哭声四起。

二表哥已过不惑,是汪家长房嫡孙,接替下年迈老父,与小舅舅一起承担丧事重责,忙前忙后的,便没有多少空缭伤心难过,只在外公的遗体缓缓送入焚炉的时候,才哽咽着喊了一声:爷爷,走好!

外公的一生,算得上是食禄无忧,有福有寿。少年得志,妻贤子孝,儿孙满堂,虽历经政治风浪却俱有惊无险。老年后越发的心境淡泊,虽病体多恙,却也是90%的公费医疗,不论是心理还是物质,都没有常人惯有的压力与负担。

如今他去了,应是没有什么遗憾与不甘的吧。便有,也是我的遗憾与不甘。我与外公生辰同日。原本,我是打算在外公八十八岁生辰时,送上我亲手刺绣的“福”字作寿礼。前些日子,还拉了母亲一起去挑选字样。如今,却成了我一生的憾事。

想来,哀悼便多是如此,辞世的自管辞世,生者自管追思、自我谴责与抚慰罢了。我如是想,便舍去了多余的泪,只专心照顾着那几个头发斑白的、没爹没娘了的孤儿们。

最后一页日历没有撕去,便留它孤零零的静默在空空的日历架上。

明天,会有一本崭新的日历摆上桌案,继续着历史。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时光从来不会为谁停留。

岁月的流逝,更容易想起一些遥远的日子。正如来到这里,遇见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便常想起一些曾经熟悉的人。

如今,只能剪下一段时光,把它折成思念的形状,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放在有你的地方。

既然过去的,永远都过不去,那么,就让我们铭记,就让我们,永不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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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5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