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冷 |
正文 | 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的语言和动作变得无比尴尬。 晃晃悠悠,你问我现如今还记得什么,我思忖着,想了一遍又一遍,可能是那还粘着潮湿土壤清新的番薯,可能是那个被雨水浸蚀的烂朽树根,亦或是到了虫姊交结时分在地面挣扎着生命渴望的蝈虫,他们都浓缩着时光沉默冷静的味道,像是一幕幕戏曲,回荡在现在的我的眼前。 人年少时候有太多的不甘心,一边嫌弃着现在缅怀的交涉,一边妄图亲手摧毁自己身处的不安,将那自卑,绝望,贫瘠干涸的种土,捏个粉碎,揉在镀金的茶杯里。 一段段感情的失落,激荡起人们对周遭一次次的批判怀疑。就好像阴天下雨是因为自己,事故遗憾是因为理所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记得那个茅草屋,屋顶是用一捆捆稻草堆砌起来,每逢雨天就会湿漉漉地在屋脚滴水,然后等到终于放晴的日子,又兀自地在屋脚那一隅潮湿,倒是不再往下淌水了,不过重又生起了斑斑驳驳的黑点状霉,静静地守着下一次雨天的到来。那时候我就在想,明明屋子里面一直烧着煤火,怎么就暖不了那小小的一个角落呢。 慢慢地到后来我才明白,因为那一垛湿透了秆心,又被放置在角落那旮旯,是怎么也干不了的。 就像此时此刻,我坐在这钢筋架设的牢笼之中,想象着自己像一只野兽一样的咆哮,撕扯着远处的叽喳,摔烂着身旁一对对假面的平静,然后滑稽的是,我以一种更加平静死寂的表情,面对着机器和走道旁路过的人,一种微妙的胜利快感在无尽的冷漠尴尬中肆意绽放。获得胜利有两种方式,第一是以一种新的对立面来打倒旧的,第二是把原本的对象做的更极致。现在,人人都像个天赋十足的演员,把无情和乖戾发扬到最巅峰的手笔。 恩,完美从容地喝了一口水,我托着腮,看了看远处,那苍白无云的天空,没开空调的图书馆有一丝不可躲避的寒风,直溜溜地钻进人的心里面。我仿佛感受到了,那只露在外面的手。那是秋雨时候,坐在车后面,吃力僵硬地打着一把伞,我的手被雨水吞噬,被迎面而来冷风鞭笞着,我静静地看着它冻到发紫,持续不断地被吸热,指关节完全无法伸展动弹,我知道,伞不能丢,丢了全身就都会湿透,我没有和我妈说我这只手很冷,我也没有换只手握伞,在那一瞬间,我超脱了年龄的束缚,我像是一个绝望沧桑的迟暮老者,在看一个和我无关的东西,像是背负了几十年的寒冬的使命,因为我们被打上了责任的烙印,所以便永远失去了呐喊的权利。 隔着二十年的时光,我再也体会不到当年那一群人撕裂吼叫时候的心情,就像错落了太久远的绝望,融化不开二十年的冬天。 就像是那句“忽有斯人可想”,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进了烦扰的思绪里,闯荡进毫无规则的生活里,我该怎么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痕迹。像是那突然被洗干净的番薯,突然重新生根发芽的老树根,突然破壳冲出的新虫儿,突然被太阳烘干了的稻草垛,突然被人拉住的冰冷的手,人们总得相信,绝望之中总会孕育着希望,留给下一份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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