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雪中情 |
正文 | 这冬天,就像穿着白色的衣裙的纯洁少女,雪,就是少女这点缀的世界,严肃洁净。 因这些年在烟雾重重,噪声喧哗,人心浮燥的城市蜗居,所以极其喜爱雪,在萧瑟的冬季,枯去的树木草叶,染黄了山坡洼地,经过风刀霜剑追剿的绿叶像被鲜血染红同舖天盖地的雪在群山中又象一朿朿火苗在燃燃.总会联想到那些年不得已的岁月无情,和苍老佝偻的腰身一样,缓慢走向新的起点。如此,便会更加想念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春天,也总归还有夏的期盼和秋的收获在等待。 而雪,就是冬季唯一能燃烧世界的精灵。雪总是在万籁俱寂里,乘着夜色从天而降。她悄无声息,不会像雨一样,有着大珠小珠寻找攀护的执着,去迎合权贵的门窗,告诉你她来了,骄傲又张扬。而雪,轻抖腰肢舞成六瓣花蕊,不惊夜梦,不扰酣睡,温柔飘落,轻捻世界,给万物穿上素妆,一声鸡呜,推开门窗,洁净清新的世界;山峦树木,房舍田间,白衣素裙的仙子,清纯妩媚,天生丽质,不与权贵唱和,专与庶民为伍,不娇,不艳不俗。,与山风对唱,与草木相吻,弹奏属于自己的音符,竟然也能迷醉其中;这样的世界上山赏雪,踩几行脚印,回头看看,脚不会是歪歪扭扭地迎合欢乐!寻一处没有鸟雀献媚的落雪处,剥去尘世的虚假馋语用冻得发红的手,掬一把晶莹剔透送到嘴边,瞬间清香入喉,轻轻地嚼一嚼,这才是真实的声音,这声音才能天长地久日月同辉.真正是此味只能天上来,人间难得常拥有。 回想与当年的美女诗人"右先生"一同上山赏雪不知是我与她有缘,还是我这无欲则刚,不愿吹捧的性格.一路上"右先生"对我讲,五七年她因发表一首<<我是我>>的诗,被打成右派,文艺界好多作家都尊重和同情她,为了避免同流合污之嫌,只好叫她时前面得加个"右"字.不久送去芦山苗溪劳改农场改造,一去就是20年.七八年改正回省城一家党报社任主编时出版了长篇小说<<雪葬>>她的诗集<<躁动的青春>>描写当年为建设新中国坚持真理,不怕死,不怕苦的一代年轻人的青春和命运.而荣获国家一等奖.不久在报社发表一篇报道<<化肥,你肥了谁?>>揭露了分管财贸的当官利用手中权力奸商勾结,以低价卖于奸商从中牟取暴利,而农村农民却买不到国家分配的平价化肥.这篇文章由此得到相关领导高度重视.上级找她谈话关心地说"杨老师,你思想尖锐,看问题深刻,文笔炉火纯青,我们党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所以经研究决定你去边疆锻练后作为国家人才库的第二梯队,等待提拔!"右先生因此一家三口去了云南边境小山村.直到1997年才退休,两次调资都未调,她坚伩,这是组织上对她的考验.在那儿因离医院太远,丈夫久病成疾死了,女儿被贩毒集团拐骗不知音讯.2007年"右先生70多了孤身一人无偿为边境贫困儿童上课不收一分钱,还为12个孩子开一饨午餐.我玩笑地问"右先生"我说"杨老师,你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经受得住组织长期考验的共产党员!"她笑了从地上踢起雪团向我飞來"谢谢你的吹捧!"我满脸都沾满了雪,满天雪花对我微笑,两只眼睛在叽里咕噜转动,等脸上的雪变成水珠滑下时看着"右先生"满头白发嬉笑奔跑的样子和脸上透着冰凉的生疼,我差点落出泪来.......... 这个隆冬,杨老师沒来,听说去年冬天,她就走了.今天看见满世界的雪,但我已经不能感受雪地上的雀跃。雪成了偷走温暖的强盗,任我走到哪里,都似在嘲笑我,提醒我,敲打我,无情的把我堆成一座冰山,抽走了曾经的温热。我试图与雪讲和,但它的表情就像母亲脸上的颜色,苍白僵硬,永远不会再对我微笑,坚决地不曾留给我一丝向往。酷寒冻僵了我的心,杨老师不再给我文学路上的一点的关切和心疼。我捧着她赠送与我的书,再也见不到她了,如今她像是深埋在冰雪里的点点梅朵,隐藏着冰天雪地里不可逆转的人生,开放在血液浇灌的花骨朵里,遥不可及又刺痛着我。从此,我失去了雪中所有的欢乐,就像一颗在寒风中颤栗的小草,任风霜撕扯,总也找不到那一巷暖阳,连带着,失去了独一无二的心意,失去了我可以漠视伤痛的懦弱,一夜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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