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在那甜酸苦涩的岁月 |
| 正文 | 《在那甜酸苦涩的岁月》 文/陈阳友 陈阳友，男，1952年6月出生于旬阳县蜀河古镇。1971年7月毕业于蜀河中学。同年10月知青下乡劳动锻炼后，就职于县委党校、麻坪医院、县城建局。曾任办公室副主任，计财股长，函授大专，副主任科员。 2013年9月退休，现住城关镇下菜湾社区，住建局家属院。生来个性较强。不爱受别人的约束和摆布，善于个行其事。茶余饭后没其他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跳舞，没有什么哈哈毛病，有自我把持能力。喜欢自驾越野，一人开车外出拍摄风景，寻觅奇石找树疙瘩做盆景，积累了一些资料，制作了一些作品，在许多网站均有发表，略有小的成就。 几年以来，几乎跑遍了县境内的大江小河沟沟岔岔，凡是车子能去的乡村公路和旅游景点，周边的县市、乡镇都有我的车辄和足迹。 随着年龄增长，已65岁的人了，身体已到亚健康状态。今年开始跑的少了，手脚没以前那么灵便，视力下降，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使得自己赶紧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由此拿起笔来，戴上老花镜，把自己年轻时劳动锻炼的经历，做个详细的记录和回忆…… 一、挑着担子下乡劳锻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每当我再次重温毛主席这段语录，会情不自禁，自然而然的回忆起四十六年之前的情景。 1971年10月29日，晴天，清晨一大早，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响亮的起床军号声，从小河东那面驻蜀河中学的5847部队医疗队，准时响起，划破了寂静，催醒了一河两岸的人们。紧接着又是蜀河区革命委员会安放在五指柏上的高音喇叭，也唱起了响亮的“东方红”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 我一咕噜从床上爬起，快速洗脸刷牙，因为今天是我们下乡插队锻炼的日子，广播上还通知区委机关群众都在篮球场集合敲锣打鼓正等着欢送我们呢！ 古人云：“儿行千里母担忧”，没等我收拾好行李,母亲就盛上一大碗热气腾腾，我最爱吃的饺子说：“吃饱些，免得路上饿着了”。说明母亲半夜都起来和面包饺子了，也许在同一时间里，我们每个同学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操劳和辛苦的为儿女亲手做上一顿可口爱吃的饭菜，祝我们下乡一路平安。 当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时，看见了母亲脸上先是微笑一阵，后又露显出惆帐，花白的头发掩饰着沧桑的皱纹，因为看着我们从小长大。从今天起，将要离开母亲的怀抱，去走自己人生的道路，知道以前的日子都很困难，但我们总还是在他们视线之内呵护着我们的成长，今天母子离别，他们总有100个放心不下的顾虑。虽然我们都已十八九岁了，可在他们眼里，总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娃，担心我去了农村生活条件艰苦要受罪，担心我们年少无知怕闯祸，担心我们身单力薄干不了农活受欺负，担心……。总而言之，父母的心情我们还不十分的理解，面对他们的千嘱咐万叮咛，而我们只有一个回答：“知道了”。 吃过饭后，我收拾好自己需要带的行李一担子挑起，一头是哥哥，特为我下乡定做的红漆小木箱，内装几件衣裳和用具。箱子的上面放一床母亲给缝的粉蓝底色红牡丹花盖被子，另一头是个大网兜装一洋瓷盆，内放一双胶鞋和工具盒子，上放一床单人垫被子，还是凭知青下乡的证明，每人可在供销社免布票，称一公斤包皮布和二斤棉花。我还清楚地记得，包皮布上印着的黑字，毛重和净重多少公斤，还有一些生锈发黄的铁丝印迹，也是经过母亲拿回来经过漂洗，染色晾干后，拼块缝合成垫褥子。 那些年头，蜀河是个贫穷的古镇，家家户户都是四五个娃，负担很重，长大一个，走一个，能走出去自己混的还算有出息，但要从家里带走本来就不充足的衣被，也是很让大人着急和犯愁的。 挑起了担子四五十斤，但我已感到心满意足了，准时的赶到了集中的地点，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聚满人群的篮球场上红旗招展人群沸腾，有机关单位的职工，居民群众，也有学校的师生，有我们将要奔赴农村的知青，也有前来送别的家长和兄弟姐妹，大家热情洋溢欢声笑语，听到更多的是叮咛和嘱咐。 区上给我们每人发一个红皮的日记本，镇上领导也上台讲了话，从国情形势上讲到我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意义和必要，讲他们对我们的希望和要求。台下队伍中我们五十多名知青不论男女，大家充满激情，精神饱满，受时代的影响和舆论的宣传，人人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决心要到广阔的农村去大干一番才有作为。我们也渐渐地懂得只有下乡才是唯一的出路，为了明天的幸福，为了将来能分配个稳定的工作，每个人脸上露出幼稚的笑容，感到今天就像送新兵一样的光荣，心理甜滋滋的。 领导讲话结束后，随着一个出发的手势，一阵锣鼓和鞭炮响起，挑起自己肩上的担子，分赴四面八方，有去三官、何家、沙沟公社的，有去兰滩、仙河公社的，我们今天的去向是观音、尖山公社。分兵四路，东西南北，路程距离而不等，远有五六十里的，近有十几里的，但要求一天之内必须赶到各自公社报到。 我们今天要去观音公社的一起七个人，有带队的杨世瑛老师，有我和官东荣，周显才三个男同学和王尓荣，柏全金，谢芝桂，三个女同学，平时给我们上语文课的杨老师，今天带队，大家都很尊敬他。 从蜀河街上到观音，要走下湾方向，沿汉江而下经檀树湾上前坡，过了邱树梁又下山，沿仙河右手而上，经竹院河到董家庄再翻一个小山坡，下秧田湾才到观音公社所在地，全程山路弯弯，崎岖不平，约有四十里。 一路上大家受到老师的不断鼓励，我们也干劲十足，有说有笑，哪个累了我们换着挑一下，杨老师背着个挎包，虽然没有行李，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没出过大力气，能伴随我们今天走这么远的山路已是难能可贵了。途中，他也曾客气地要替我们挑一会儿，但处于对老师的尊敬，大家都不答应，包括体力弱小的女同学。好像是总共只歇了两次，一次是上前坡张家院子梁上，二是下山之后的仙河边上，大约走的有六个多小时吧，下午老早我们就平安顺利的到了观音人民公社。 当天在公社吃过下午饭后就住下了，第二天早上开会，研究对我们的安排问题，公社书记又讲了上山下乡的重要意义，要我们做一个新时代的农民和生活劳动中需注意的事项，宣布男的要去前旺一队，女的要去胜利四队，又呆了一天，31号各大队支书带人来接我们下队。 二、初吃黄莲尝到苦头 距公社约5里路向沿河而上有一小山坡，岔路口往左拐一小弯过碥子就是前旺一队，小地名叫王家坪，接我们的人指着说：“这儿就是给你们收拾的房子”。住的地方落实了，是支书家的一个过堂才隔间的，看的出竹板子还是绿色的，泥巴还是湿的，一个大通间，约20平米，支起的三张床也是很窄的，灶台上的泥巴尚未干好，只有一口锅，一个盖，一个案板，一把菜刀，两只水桶，一个瓦盆。生活的硬件设施基本就是这些了，没有看书的桌子，也没有可坐的凳子。其余所缺的生活用品， 要靠我们自己动手逐步添置了。 总算能放下行李歇口气了，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意味着今后要在这里扎下根，安下心的生活，明天的生活是幸福还是困苦，全凭我们自己用双手去创造了。第二天因为我们生活用品一无所有，在没来得及置办情况下，大队支书招呼我们在他私人家吃了一天。第三天又派人送来了米面，我们还需要油盐，就回到公社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些急需的用品和年画，用来装饰屋子，全是几张样板戏剧照，下午顺便去看了女同学，留我们吃了饭，在返回的路上我们革命热情高涨，哼着唱着样板戏，路过进村的路边有一颗合抱粗的大树，我们上去掰了些树枝丫，抱回家做柴火。 第四天下着小雨，我们在家收拾房子，也准备今天开灶生火做饭了，没有蔬菜吃啥饭呢？三人商量说只能摊煎饼喝稀饭，因为官东荣会做饭，今天就由他主厨和面，周显才烧火，我负责布置屋子，张贴年画。我们手上干着活，嘴里末停的唱着歌，贴上红灯记中李玉和就唱，临行喝妈一碗酒，贴上杨子荣就唱打虎上山......。 因为刚抱回来的柴火是湿的，很难生火，不一会儿满屋冒着白烟，呛的人只流眼泪，就是那样还不歇气滴吼着，唱着，要以英雄人物为榜样嘛，这点困难算什么？正当我们还很得意地唱着，干着，高兴之时，老支书来了，质问我们这些树枝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说是前头大树上挎下来的，惹得支书很不高兴，怒气冲天地批评我们这样做的不应该，说：“那是有风水的大药树，是广大社员群众干活，歇伙和过路遮阴的古树，几百年了任何人都不许动。而你们才来几天就把它折枝当柴烧，这不是破坏队上的规矩吗？”我们当面深表了歉意，假装都不认得那是大药树，保证下不为例。 支书算是走了，我们心里不高兴，觉得这个支书翻脸不认人，不给知青留情面，来了个下马威吧，今后在这儿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这样开始了吗，看来今后真的要小心做事，免得再让人家抓辫子，算总账，报复我们不得分配工作。 第一顿饭也没做成，由于供火不均，一会着，一会灭的，摊出的煎饼一包渣是小，还中间糊四边生的。也许是新锅毛糙的原因吧，让我们吃的很不舒服，也使我们初次闻到了辛，尝到了苦的滋味。 带队的杨老师是两个知青点都要跑，知道我们受批评的事情，他没有责怪那一方，只是鼓励我们不要为困难所吓倒，今后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各方面要用心去接近农民，凡事先问一问哪些应该做，哪些不能做，还说：“我明天就要回区上反馈你们的安置情况，现在正置三秋大忙季节，下边的几个女生今天已经开始劳动了，你们几个明天一早也该下地干活了”。是的，我们不应该等着人家督促做事，我们来这里是接受锻炼，而不是游山玩水的。要改被动为主动的局面，改变对我们的看法才是。 第五天的早晨，在蒙蒙细雨中我们送别了杨老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们真有些难舍之情，后来他给我们写过信，记得还夸我是能工巧匠，文武双全之人。当然，我深知这是老师对学生的希望和鼓励。 老师走后，我们三人就提前来到前坪路下边的红苕地里，十一月初，已是霜降时节，早上的雾气十分寒冷，拨动苕秧子上的露水已感冻手之疼。今天的活是在这块黄土地里挖红苕。看起来很简单，朝着秧子上方使劲挖就是了，但是这里面也会有技巧，还是个耐力活，农民们不紧不慢，锄锄见苕，而且是连挖带拨，出来的红苕完好无损。我们却使劲把锄子轮的老高，下去着不到点上，不是挖在空处白费力气，就是把苕挖个稀巴烂，农民笑我们，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干到一伙烟时，老支书发话喊歇伙，我们想于他们接触请教学点农活知识，一表示我们谦逊，二是拉近距离，因第一次见面，互不认识，也不知他们都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应该咋称呼，更不知每个人性格，一出手就做了一件令人感到尴尬的事情。 记得那一天我们身上都带有一盒宝成香烟，心想在歇伙时巴结一下农民，希望今后在做活方面多多关照和谅解我们初来乍到的，说好的歇头火烟时由我先发，他们两个在二火，三火烟再发，这样看起来我们都很讲义气有礼貌。我事先默数过一共三十来人，心想除去八九个女的，还有几个小男孩，他们可能都不会抽烟，剩下十几不到二十人，给每人发一支香烟应该是够发的，谁知出呼自己意料，当我挨个发烟时不论男女老少，没一个摆手不接的，不一会儿烟发光了，发到几个老烟民跟前没啥发了，我搞丑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地说：“不咋得，我们都有旱烟袋”。这是我的经历，也是别人的教训，幸好，没等到歇第二火伙烟时，天上下起了大雨，越下越大。老支书发话说：“挖不成了，收拾一下放工吧。”并对我们知青说：“几个娃能吃红苕吧，提一些回去。” 我们高兴地不得了，每人挑大的提了几抓子拎回来了。 下午，中雨继续地下个没停，问了一下队上说不出工了，我们感觉支书这个人还算可以的，并没计较昨天折树的事情，我们的思想负担减轻了许多。接下来一连两天都是连阴雨，不能下地干活，我们美美地做了一顿米饭，吃着唱着，正在这时，公社通知我们下去开会，稀泥烂浆的到公社之后，才知道是区上通知我们所有的男知青回区上报到，说是公路上缺劳，要我们做好上三线的准备，消息一出，传到了女同学那里，她们着急难受了，心想大家一块来的，男娃们走了，剩下她们女娃子丢在这穷山僻壤的农村，指不定今后受什么罪，所以也都纷纷要求一块上三线去。当时公社说这是区上的通知，我们决定不了，要不然把情况反映上去等几天看区上咋答复，男的不要在这等了，立马回队上准备一下，明天下午之前回区上报到开会。 三、冒险强渡返回蜀河 离开农村上三线，这意味着我们不下地挖红苕了。也不再担心老支书会把我们怎样了，这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好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又是一担挑起，从观音庵背后上山走捷径到潘家庄，穿桦梨树朳到木籽树堡，下十八盘，归心似箭，一路快步如飞，没有歇伙也不知累，很快地就到了小河东。 按正常情况，一过小河走几步就能回家了，可今天虽然距家只一步之遥，却进不到屋里面，真可谓隔山容易隔水难呀！因为一连几天的大雨，使上游的双河洪水猛涨，狂奔而下，流到了蜀河更是流量增加，居高的浪头夹杂着树根浪渣子黑压压一片冲断了汉江，直冲大河南碑记岩，浪花四溅，原有的小河木桥被冲流走了，原有的渡船不能再渡了，怎么办？怎么办？ 河东岸我们三人上跑下窜，划水过去吧，行李咋办？再说这么大的浪，这么急的水，也是有十分的危险，弄不好会被冲到汉江里面去，只有在下湾太阳堡才能上岸，到大河南。这是我们分析的必然结果，或者弄不好极有可能被洪水冲走浪打淹死的悲观后果。 河西岸，父母大人们。更是万分焦急，看得见我们欲试的动作，生怕我们做出莾撞的行为。恨不得飞过来一把将我们按住，但是又不可能，只听他们发出的喊声：“儿呀！娃呀！你们千万别耍二气，万万划不得，就在那边找熟人家住上一晚，明天水就退了，你们再回来，一定要听话噢”！我们也理解当大人的心情，也不会轻易地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只有回话转去说：“知道了，我们不会冒险的，请你们放心”，不一会两岸到来了不少父老乡亲，他们都是共同观点，认为水太大，浪太急，你们绝不能往过游，我们虽然口头说不游，可也没别的好办法，只有很不甘心地上下徘徊，见此情景，人群中出现了一位长者，他们有的跟我们父母过去住过邻居，我们也都能认识，甚至还应该称叫叔叔的陈年故交，论辈分只有他们能振住我们，他们有临时代替我们父母的监护权力，表示愿意伸出温暖的双手，接纳我们安排今晚的食宿，为了不再让对岸的父母操心，不忍心看他们着急的样子，我们答应了今晚住在小河东的安排，喊话过去让父母们放心地都回去吧！ 来到恩人叔伯家以后，我们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死心的关注着水情，一会要去河边看看，一会要去那边望望，几个小时过去以后，我们发现水浪似乎小了一点，小河水嘛只要上游不下大雨了，退的也快，吃过饭后，我们再来河边一看，河水果然又小了许多，由原先的冲断江，退成眼下的冲半江了，我和周显才，官东荣商量，根据目前状况，依照我们几个人的水性是可以考虑强渡的方案了，“对”一拍集合，能过尽量过去，一是保证明天一早准时报到开会，二是如果今晚几时未回家，父母们将会彻夜难眠。 我们拿着香烟去找渡船太公，讲明来意，要求把我们送过去，多出点过渡费也行，太公说：“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水太大，不敢过渡”。我们说：“都是小伙子有力气划船，我们都会水，出了问题，不要你负责”。天下还是好人多，就在我们软缠硬磨之下，太公点着我们递上的香烟，终于答应了。他又叫来自己年轻的儿子，要求我们两个人合划一把浆，听他指挥，我们答应没问题。 又过了一会，水又回落了许多，我们更有一定的把握，然后我们就转身回去，言谢过叔伯的款待，讲了一些理由后，挑起行李准备强渡过河，黄昏时刻，我们从鳖盖子底下，拉船顺河边而上，一至拉到潘家院子后头一个石嘴子跟前，老太公说只有从这张头，你们一定要使劲地荡浆争取到对岸的小河口处拢岸，我们做好了准备，老太公紧握舵把，指挥少太公在船头上猛一撑竹篙子，然后弯下身来和我们划桨，四个小伙子荡两把桨，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像奥运会上四人舰艇赛的百米冲刺一样，拼命地划着，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嗖一下直飊，很快冲过了河心的浪头，由于水流太快，于我们指定的彼岸有差距，没能在小河口靠岸，而是向下流了很远，在汉江的回水之中，我们坚持拼命地多划了一阵子，勉强在岩嘴窝子靠了岸。天呀！我们终于过河了。很多观众惊叹，说：“你们几个胆大不要命了”，一场惊险的强渡，终于取得了有惊无险的结果，我们慢慢地缓过神来，每个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赶在了天黑之前，我们各自终于毫发无损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第二天早上准时八点到了区上，结果告诉我们，鉴于各点的女知青要求依然强烈，区上要研究请示县上再作答复，近日下雨有的回来了，有的不得回来，你们先回去等待通知再来开会，哎！早知如此，何必冒生命危险呢！我们还是幼稚呀！ 四、同乘机船转战三线 在七一年十一月十四号，又是令人难忘的日子。所有下乡插队的知青不论男女，我们又聚在一起了，并且还是在同一个机动船上，红卫七号，汉江客轮把大家装进了一个船舱，古人说：“同船共渡，千年积修”。我们是同学近十几年的读书生涯，同一个母校把我们从启蒙教育到中学毕业，至今虽然大家学历都不高，但我们是知青，这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一句最高指示将我们定格为一个有知识的青年，今天我们大家在同一条船上同呼吸，共命运，只有从这里起点，才能到达人生目标。这是一条水运航线，也是每个人必走的渡金之路，没有敢当知青的今天，也不会有工作的明天。 冬季的早上六点天还没有完全亮开，汽笛一声长鸣，我们的专船就要离开蜀河港了。因为是满载上水，一路有险滩，有搁浅，甚至还要下船跑滩拉纤，所以启程的较早，否则客船天黑之前到不了旬阳县。 大马力的柴油机哒哒哒震耳欲聋，浓浓的黑烟冲的老高，向后飘散，客船以每小时5公里的上行速度，跟步行差不多，慢慢向前行进。船舱内叽叽喳喳，三三两两欢声笑语，一路未断，有人讲述着下乡插队的艰苦经过，也有的满怀豪情，设想美好憧憬的明天。下午两点，船在大泥沟江北靠了岸，大家下了机动船又分批过渡船至江南（马家河）来到了旬阳县三线建设民兵第一团，集体报到。 调我们这一批知青是为了充实三线的劳动力，配合铁道兵5760部队完成襄渝，铁路建设任务，编号为2107工程，实现第三线城市通火车，也是有备战备荒的战略意义。当时的民工也按军队编排。第二天宣布了我们要去的民兵七营，三十四连，因为我们这个连队当时就有一部分驻扎在到时候马家河，找到了连上，又把我们三人仍然编在一个班里，住在公路坎下的一项帐篷内。从此又开始了我们的三线民工生活。 五、咬紧牙关强受磨炼 初来三线条件十分艰苦，并没有我们事先想像的那么美好，没几天就有人后悔说：“原先不让来时吵着闹着想来，现在想回去，而不能回去，这鬼地方太艰苦也很危险，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呀”！ 先从住的地方说起吧，在哪儿扎个连队，是根据这一段工程的需要，就地找个地方刨平，撑起一个帐篷就住一个班，全是临时性搭建，不选环境，不讲朝向，记得我们所住的帐篷里，脚下踩着稀软潮湿，地上还有麦苗和野草，太阳出来暖和时蚊虫乱飞，冬天的晚上寒风呼啸，冷如酷窖，地上钉四根木桩，捆几根木棍，铺一草席连个大纸壳子都找不到，下面透着凉风，垫被褥薄的话晚上根本暖不热，在这里面我们住了一个多月。过河上山几十里地扛过柴，老虎沟小棕溪一带挖窝子，栽电杆，拉电线。 七二年元月，我们连队迁到了一个叫“那坡”的地方，在华沟和洞沟之间的公路背后。我们连的主要任务是开挖江边一公里长段的铁路路基、刷边坡、砌护坡、打挡墙、完成这些之后还要打小棕隧道。 迁到那坡条件略有改善，不再住帐篷了，而是在土墙上面善牛毛毡衬蓆子。三间拉通一个门口，中间两根铁丝一直拉到最里面是挂毛巾用的，吊三个40瓦灯泡照明用。两边靠墙钉一排木桩，捆几根木棍搭成浪荡铺。共住一个排三个班。每人平均约一米宽的位置，人挨人的睡着，私人有无东西财物，只有放在自己的铺底下，或挂在墙上，因为都没有值钱的东西。每天留一人值日打水扫地。那个有形无实的门，常年不用关，彻夜有人解手出进以免影响他人休息。 这样睡了一个星期，左右民工夜晚打鼾的声音太大，我们很不习惯，要求离一点距离。班长不肯，说：“没有余地”。我们坚持非隔离不可，哪怕只睡70公分，也要留出30公分的过道，侧身出进，一人支起了一个单人架子床，为这我们和班长产生了矛盾，他把我们告到了连上，说班上来了三个“爷”不服从管教。连上干部也都年轻，有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知道我们是蜀河街上的人，又网开一面，日后好见面的想法也不敢惹，也不愿意得罪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那是你们班上的事，可以向排上反映，自己解决。”这样告状无果，我们胜利了，直到后来我们一直那样睡的单人床。他们看到我们不好惹，表面上暂时让了，或许把怨恨埋在心里，心想日后慢慢收拾我们。也有人理解我们，也有人同情我们，也有人佩服我们，后来不再说我们是惹不下的“三个爷”，而称为“三剑客”。我们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心知肚明，他们有来日方长慢慢报复的打算，我们有防范，要让他们知道总会有求之于我们的时候……。 每天收工回来都是一身汗水，一头的灰尘，没有那么方便的热水不可能经常洗澡和天天洗头，痨累疲乏，晚上草草地擦把脸，洗个脚，倒头就睡，被子脏了，调个头再盖，过个把月也脏了，再和那一头相比较，那头黑的浅一些再调过来又盖。72年春节统一不放假不许回家，只是大年三十、初一停工两天，我们才尝试把黑的起壳的被子拆了，第一次学着洗铺盖。脸盆里倒了许多洗衣粉，农民工看了很心疼，攒言子说我们；这是大粪桶里泡包谷——闷种＂。泡了半天后我们端着脸盆走山坡钻朳架下到汉江河边透洗了被单，冰冷的河水冻得双手发红发痒又发疼。 停工两天哪儿都没去，就在连队干了这一件事情，初二漫天大雪，我们就开工了，在铁道兵的标线之内打眼装炮，正式开挖铁路路基，那时没有挖掘机，都是一排子土炮过去，炸开了石头，轰走了土方，霹雳叭啦飞到汉江，溅起白色的水花之后，再看岸边，原有的植被不存在了，呈现出一留子黄色的虚土和炮坑，然后十字镐，铁铲大军一字排开，挖的挖铲的铲，渣土直往江里倾倒。啃不动时再炸再铲。慢慢地将路基突显出来。我们学会了轮大锤，掌钢钎 子之后，曾选派协助女子41连开挖芦池沟口铁路路基。在那曾与部分女同学并肩战斗了几天，之后再也没有在一起干活了，从此各奔东西至今有的再未曾见过一面。 再说吃的方面，我们是普通的民工，当时的伙食标准每个月只有15块钱。吃粮限量供应45斤标准。且粗细搭配，细粮为面粉，很少吃到大米，而粗粮为多。有包谷糁、苞谷面、高粱米、碗豆瓣。没有蔬菜，连队在几十里外的芦池沟山脑上包了一块朳。把树砍了扛回来烧柴，然后将疙瘩放火烧成火地。种上萝卜白菜，我们每个月要轮流扛一次柴，去挑一回菜。 每次打饭需要两个人端盆，一盆装8个馒头，一盆萝卜片白菜汤，有时海带皮和粉条渣子，只有少许罐头油珠子。放地上八个人一席，馍来了筷子一戳来个平底朝上。小伙子做重活，饭量都大，一个不足五两的馒头两转啃没精了。动作麻利的人，抢先抢到铁勺子的人能捞的稠一点的萝卜汤，偶尔幸运能舀上一坨罐头肉，增加到营养，像过生日一样高兴。动作迟笨一点儿的人只能戳个缺边没皮儿的小馍或舀一勺子清汤寡水。我们那时身体营养非常不足，活儿重消耗大，没得补充，所以时常处于饥饿状态。记得那一年春节不许回家，就地干革命、加拼命、抢时间、争速度、过年不放假。蹲在地上围一圈，夹着吃了一顿饱饭，有米饭、猪肉豆腐等。还有就是大战红十月，我们在小棕溪隧道当风枪手时，伙食要稍好一点。大概每天比平时要多一毛，六毛钱标准，喝的不再是萝卜片汤，而是有少许的鸡蛋花子。 再就是终生难忘的十一月份，我当炮手时，在一百多米深处的隧道掌子面点炮往外跑时不慎跌倒，感觉有什么把左脚拉住抬不起来，只听身后被点燃的导火索滋滋作响，冒着火花，我知道一会儿炮会响的，再不跑出去，会被炸死在洞子里。我本能地使劲把脚一蹬，赤着脚片拼命地往外跑，刚出洞子口，身后隆隆的炮声响起，强大的冲击波把我冲倒在地，幸亏我动作麻利，假如再肉迟几秒钟，就有伤亡的可能。在尘埃还没有完全落定的状况下，副班长受命进去找到了我的筒子鞋，在枕木上一只扒钉一头朝上扎的很紧，他说使劲拔了下来的，交给了我。 我因为受伤了，脚背扎个通穿过，鲜血直流，工地卫生员无法医治。连长来了看情况较严重，拦了一辆军用拉沙的翻斗车把我送到了龚家洲卫生队住了一个星期。在那里，我吃到了病号伙食，那个稀稀和和有油水的面条呀，说不出有多么可口，多么的香呀！ 六、想方设法只求生存 说过了吃和住，在那样困苦之中，我们总算还是坚持过来了。但是下面要说主要的事情，干活，我们就不那么幸运了。首先，我们力气不足干不了重活，拼不过民工，就受一部分人的排斥。我们不愿做重活多挣钱，只图保活命，哪怕不给劳动日，不挣钱都行，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将就呆上几年，落的个一般的评论，有工作机会放人一马就行了。 而连队却认为，既然你们的劳动锻炼插到我们队上，又编在这个排上，就和农民是一样看待。干起活来一个钉子一个眼。没有什么可原谅，做活没技术没技巧，本应向我们请教，来这里就要接受我们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甚至有个别的班排长非常嚣张的说过：“你们若不听我们指教，就在农村待一辈子下去。” 做活的时候，我们是同工，却拿不到同等的报酬。他们力气大，全勤一天记10分工。一月工资8块钱。给我们一天记8分工，月工资只有6块钱，还是直接划到生产队上扣交劳日款，连队有个记工员，按出勤记工，病假，旷工，请假均无劳日，每月扣除之后剩余无几，在我的印象中，仿佛就没有领钱分钱的记忆，那时我们没钱，也很少花钱，买少量的日用品，牙膏，肥皂什么好像还得问家里要钱。 虽然我们挣的工分低，拿的工资少，但只要你出工，脏活累活却一样干，不分体质强和弱，不分力气大和小，扛水泥，一百斤一袋子，抬石头，发码接力赛式的过码，一人一段路程到你跟前了不可能不接杠子，每次遇到这拼力气的重体力活让人畏惧，让人胆怯，但又不能不干，每次刚开始几下还行，一伙烟过后肚子就感觉饿了，肩膀发肿，头发晕，腿发软，把人累的精疲力尽，皮咧嘴歪的难以坚持，想请假，请不准，想装病，也不行，越是这些我们干不了的时候，他们越是把咱们盯得更紧，我想这也可能就是被人家报复的机会吧！ 曾有一度，我看不能这样装硬汉，硬拼下去吃亏的毕竟是我们，我们是少数，我们是弱者，要想办法对付这样局面，保护自己，平安无事的生存下去，我们要想主意，我们要找熟人拉关系，发挥自己的特长和他们斗智斗勇。 那是在1972年7月创高产，我们连刚刚完成了一公里的铁路路基开挖任务，待平整验收就要备料打挡墙，对面江岸有一片砂石滩，需在那取料运过江南施工，要运砂石过河必须用船，当时部队在蜀河租用了一艘民用木船，每天将对岸的石籽装筐上船，需用人摇撸过河，然后卸船，人工发码，抬上路基，一荆条筐子沙石籽带水几乎二百来斤，抬了几天我们累的吃不消，杠子压在肩上扎心的疼，这跟劳改一样苛刻，艰苦恐怖，让人真正尝到那种辣子汤汤的滋味......。 天无绝人之路，突然我们想起了摇 撸地干活，就上船找太公套近呼，拉亲戚，说我们几个都是蜀河街上的从小，河边长大，懂水性，会摇撸，想上船来做这活，太公是大河南的，听了当然高兴，他说我道同意，但是要你们连上安排才行，谁知道这个美差也被某排长瞅上了，他想安排自己的妹夫和几个裙带关系的亲戚来干这个活，他们在门上都是一个队上的，再说排长掌着直接安排生产和派遣的权利，说啥也不愿让我们几个人干，可他们都是后山人，都不会水，也从没见过船上这个撸是咋摇的，勉强干了几天，实在见水有些害怕。我们又悄悄上船对太公说叫他去找连长，说这几个旱鸭子，别脚笨手的，弄不好掉到河里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坚决要求换人上船，这招还真凑效，在某连长的干预下我们终于上船干了一个多月，在那个时期，那种环境之下，真是躲一天试一天，玩一会是一会，比啥都重要，当然连长心理也明白，这是我们几个出的主意，他装糊涂地把我们照顾了一下，也应该算是解救了一次。排长心理更清楚，这是我们捣的鬼，他怀恨在心也没办法只有找机会再出这口气。 后来，他们真的做出了行动报复我们，抬石头时猛一起杠子，压的我们撑不起腰来，打混泥土挡墙时，推车子撞我们，我们势力单薄，不敢和他们硬拼，也不愿激化矛盾的加深，免得更加吃亏，那时的我们要承受种种压力，想的很多，我们慢慢懂得了，常言道：光棍不吃眼前亏的教训，心想只有忍让，惹不起人躲的起吧，尽量想办法早点离开他们......。 得知我们在三线上遇到了困境，母亲晕车，坐船又步行很远才找到了连队来看望和鼓励我们，晚上连队没地方住，我只有跑到几公里将母亲送到芦池沟在女子连借宿了一晚，至今想起让人倍感心里难受。 七、过江捞鱼写过检讨 八月的天气，烈日炎炎，地面上到处晒的滚烫，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这一天，我们在工地搅拌混泥土打挡墙，人工搅拌，这活又脏又累，戴个安全帽，穿着筒子鞋，一会下来上下捂的直冒汗，脸上抹的水泥浆子被汗水冲刷到眼睛里辣辣的疼，恨不得跳到河里洗个痛快澡，正在这时，有人喊叫，快看哟，河那边好像流条鱼，还有人看了说：“真的像是一条鱼”。我放下手中的铁铲按他们所指方向定神一看，果真是一条鱼，刚好一摆动被太阳反光过来明晃晃的，凭我们以往在家炸鱼的经验判定，是一条刚被炸晕还没死的鱼，这时我想，捞把违反纪律，这个天天讲安全我们心里清楚。不捞吧失去了可惜，再有一会儿流下小棕溪滩底下去了，脑子里产生过激烈的斗争，突然想起了上个月连长对我们关照一事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再说自己也实在想洗个澡身上太脏了，想到这头脑一闪念，先捞上来再说吧。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扑通一声，就跳入水中，往对岸划了过去。大概追捕了一百多米，施展过去的抓鱼技巧，一把抓住了这条大鱼，又转身往回游了一百多米上岸了。一条金黄发亮的鲤鱼被我捞了上来，围观的民工垂涎三尺说，“嗨，真了不起，下河捞这么大的鱼有四五斤，我们从来没见过”。 他们吃不到或没吃过，也算今天过了个眼福，我们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违反安全纪律 要受批评，这鱼我也没打开算自己吃，落个洗一澡也知足了，干脆把它交到连部去吧，管他们怎样处理。 第二天连长找我谈话说：“你私自下河捞鱼影响很大，肯定有人会反映，不处理，不好向营部交待，这样吧，你一定得写个检讨深刻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并表示知错改错，下不为例，把检讨贴在连部大门口墙上，以后坚决改正，我保证，既往不纠”，我开始说坚决不写，他说不行，我又说那你不许装进档案，他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看连长说的也很诚恳，理解他的做法，这叫杀一儆百，对民工也好，营上也有个交待，毕竟在人家领导之下，对我们也算不错，不愿为难他，再说好男人做事，要敢做敢当，今天当一回反面教材，使大家受到教育写这样个检讨也并不丢人，或许今后还会变成好事，就这样我当天下午就写了一份检讨，一页纸写的也很简单，送到连部让连长看到贴在连部的墙上，过了一天，为避免别人撕下装进了档案，趁他们都出工时我就又撕了下来，用火烧了也再没人问起这件事情。 八、施小手艺换取人心 通过此事，我也从灵魂深处真心受到了教育，通过冷静地思考，换个角度看待问题，觉得我们也有做的不够好，甚至是确有过错之处，农民嘛就那么个思想境界，那个人都有私心，既然大伙分到一个班一个排的共同劳动，共同参加三线建设，也是我们的缘分，我们毕竟还是个接受教育的学生，要有大志和气度，凡事要往好处想，不要计较他们的过去，反而还要想办法接近他们，只有真心地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我们 才有出路。 我是个爱琢磨，喜欢动脑子的人，走到那里都把我们的工具箱带着。我有虎口钳子，和扳手，锯子，刀子和挫子，剪子烙铁和锤子，善于动手做些小玩艺，在三线的工地上，到处可以找到废铝丝和电缆线，先把梗股子拆开，一根一根捋直了，就编成罩滤子，漏勺和烤馍笆笆子，送给了某排长和班长各一把，哎！你莫说，还真管用，他们非常的喜欢这些东西，农民最讲现实主义，给他点什么，会立马对你态度有所转变，从此后，我发现对我们几个人的语言上不那么恶狠了，做活的时候也不再刁难了。 我看这样去做有门道，软化比硬拼的效果对我们更好，后来我发现连部后勤上到处堆着装一公斤的铁皮大鑵头盒子，要来几个进行改装加工成有用途的东西。每逢我值日搞完内勤后就搞起我的发明制作。大盒子拿来用锉子锉，或在水泥地上磨去上面盖子的一圈，揭掉后留下面大鑵子，洗干净安个把把儿可烧水，可煎东西热剩饭。安个嘴嘴儿可做煤油壶，小号的可当煤油灯。那年代农村贫困，有的民工省吃俭用，经常把省下来的馒头晒成馍片，请探亲假时带回家孝敬父母或接娃们。带上罩滤子、煤油壶这些实用的东西很讨老婆喜欢的不得了。 我用带来的烙铁和焊锡，把平时瞟学来的小手艺经常做这些东西。连长指导员知道了，问我要，给呗。排上、班上有人要，做吧，这样以来我们改善了关系，成了朋友，我还从中得到了好处和效益。比如每当扛柴的时候，别的排上有人和我做交易，有的换工，他们拿来鑵头盒子和木炭，先叫他自己在水泥地上磨去盖子，我给他们焊把把，他们与我协商好以后，力气大的就多扛一些柴，从两三个人中分一些出来足够我的一份任务，在快到连队不远的沟道里头，约定等我去扛回来交任务记工分。也有人拿馍来交换，也有为了交个朋友自愿送给他人的。 九、是块金子总会发光 自从和连上排上不打不相识，连长、排长和我们关系走的更近了。别人也改变了看法，不敢把我们怎样，送出去几样东西还真起到了作用，没想到会这么点小手艺在这儿还真发挥了用武之地，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换工交友的多了起来，从此我火了、我红了。从那以后时来运转好过了许多。九月份批林批孔路线教育学习以后，我所做的重活比以前少多了，有时连部叫我办墙报，排长也学点用人的方法，让我在家编快板讲安全。过不多久，营部又抽我去演节目，在那段时间里工地大战能找个脱产的差事不去工地干活，最重要一点就是避免了危险和事故的发生。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之下，使我真正地体会到“有智者吃智，无智者吃力”的道理。 在营部排练期间，半个来月，伙食也有一定的改善。到底是营部机关不再是馒头萝卜片，而是粗粮细作法，略有花样，馒头切片炕一炕或炸一炸，苞谷面拌糊糊有油有盐的，不是那苦中带涩的高梁米煎稀饭了，十月份我还光荣地入了团。 时隔不久，在团部宣传队同学们的推荐帮助下，又把我抽调到团部宣传队去，在那总共呆了四十多天。演出虽少，但兼做道具，也算发挥了我的强项，那怕是不算太多的几件，也算为2107工程政治宣传工作做出了微薄的贡献。 不管怎么样，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之下，只要不去工地能挣到劳日，那怕是使鬼弄棒棰，这一下，那几下的还算是本事，躲开了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工地就意味着安全，生命有了保障。因为经常出现不安全事故，不是这里出现塌方死了几个当兵的，就是那里翻车又死了几个民工，不几天又听说超载过渡淹死了十几个学兵，频发的事故让人听到纠心、看到寒战，随时都有贡献青春牺牲的可能，曾一度想过，只要允许马上能离开这儿分配干啥都行，那怕是喂猪、做饭、挑大粪都毫无怨言。 十、爆炸事件心惊胆战 一九七二年冬天的一个深夜，疲倦劳累的我们睡的正香，突然被轰隆一声巨响所惊醒，仿佛还有余震的感觉，只听见牛毛毡房皮上铺天盖地像下冰雹一样打的叮咣叮咣的响，随后沙沙的落着尘土，电灯灭了，一片漆黑。我连忙把头藏进被窝里，怕被落石砸着了头。突如其来的紧张和惊吓交织在一起，憋的我满头大汗。镇静一会儿后不作响了，我掀开了被子露出头来嗅到了硝烟的气味，窗户上糊的防风纸被冲击波震碎了，外面的寒风也吹了进来，土墙上的松土碴子不时地继续往下掉着，我们三人交头接耳地分析，因为电灯灭了，官东荣说大概是沟那边梁子上有个变压器爆炸了，不然电灯咋会断电，我和周显才当过炮手，又因嗅到了浓烈的炸药味，我说这跟我们平时装的最大的抬山土炮感觉差不多，周显才说像是个巨大的炸药包子味，我们一时谁也没有想到会是炸药库出事了。 正在这时，连部响起了嘟嘟嘟的紧急集合哨声，并喊叫“赶紧起床、赶紧起床，全连都有下公路集合，屋里不许留人”。连病号都得起来，可能是怕房倒塌吧！我们糊里糊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惊又怕加之河风呜呜作响，特别觉得寒冷和战惊，冻得个个恪嗖嗖的。连长说“目前情况尚不明确，不知发生了什么大爆炸，但有一条纪律，为了保证大家安全，任何人不准到处乱跑，就在这里等天亮再说”。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看见从小棕溪方向有车灯向这里驶来，一会儿，几辆吉普车从我们身边经过，开向洞沟那边去了，我们认得牌号有民兵团部的、也有部队的首长，反正知道出事了，问题严重。 第二天，连上才说是洞沟那边炸药库爆炸了，但具体细节尚不清楚，可以回营房，早上暂不施工，在家待着那儿都不许去，特别不许到洞沟方向去，也不许请假回家，也不许给家里写信，暂时要封锁消息，上下也都实行了戒严。 一听说是炸药库爆炸了，证实了我的分析，但我们也都明白非同小可。因为我们昨天下午还从那经过，情况太熟悉了。那里有三间土墙炸药库，两间存放炸药，一间放雷管导火线，我们当炮手去领过东西的，门前一道坎，坎下是公路，平时拉炸药的车往里边一靠，车箱跟坎坎一般平，一个警卫排是轮班站岗守炸药库的，一个汽车排，一个修理排共驻一个连的兵力。公路下驻扎一个民兵连，是与我们连队一沟之隔，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他们的任务是华家潭（长沙坝车站）从江边砌护坡施工。对岸江北的小地名叫樊坡，那时候江北还没有公路。 戒严的第二天下午，我们“三剑客”俏俏地跑到洞沟那边，想看个究竟，哎呀！不看不知道，看了让人寒战，惨不忍睹，首先炸药库没有了，附近铁道兵的军营一半子不见了，公路被炸了十几米长，房子大的一个坑，完全中断了。再往下看，面目全非，路下的民兵连牛毛毡营房千疮百孔，七零八落。可想而知以上的军营、民营，这里面的人呢？有的飞天了，有的驾云了，隔河望去，樊坡那边尽是飞落的土石和爆炸物。再看事故现场的这边，从公路以下直到大河边，落满尘土，血肉模糊，一片狼籍，荆条树梢梢、野枣刺上挂满了军黄色的布条和棉絮，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硝酸铵炸药味，灰蒙蒙的半面山坡没一点干净的地方，空中盘旋着老鹰，柿子树上蹲着乌鸦，哇哇直叫，它们凭气味寻找小尸块吃，原本清彻如镜的华家潭江面一片污浊，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闻得恶心作呕，那种飞尸走肉的想像让人不寒而栗。 时隔三天，事情有了眉目，上级指示，统一口径，为防止造成社会不良影响，封锁了一些实情，连上开会从侧面传达了基本情况，只说是一件报复杀人案事件。我们当时又从传言中得知，说是受极左路线的政治影响吧，警卫班有个在炸药库站岗的铁道兵战士和连长都是河北人，这娃是高干子弟。林彪事件9.13之后，他家受到牵连，父亲被定为5.16份子，整天被批斗。家里来信透露了这事情，想请假回去看看，连上也知道了，也把这娃划为黑五类。连长有点二，不仅不准假，还说些刺激难听的语言，激起了这娃心里的怨恨，两人结下梁子，闹着深深的矛盾，这娃产生了报复的念头，你对我残酷，我也让你不好过，起了同归于尽的死心，连长心想，你个新兵蛋子能把我怎样？ 这一天，连长的爱人从北京来部队探亲。这娃晚上在炸药库站岗守库，寒冷的半夜他心里越想越感到气愤。你对我不仁，我也对你不义，在夜间12点交班时，点燃了整盘子的导火线，自己远远离去，接班的战士也没发觉什么异常，半个多小时之后被轰隆一声巨响飞上了天空。 后来又听说，戒严的那天是为了封锁消息，闲杂人员不许通过此地，民工连队不许参加，只调动部队清理现场，由公路至河边，上下一公里采取拉网式清理，搜寻尸体和遗物，更有人传说当天下午从北京来的那个年轻活泼又漂亮的连长媳妇只被找到了一个乳头。 通过此次事件的发生，部队和民兵营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会，吸取血的教训，要求各连队引以为戒，在管人用人上要注意自己的工作方法，不要走极端，制造人为的矛盾，避免恶性事件的再次发生。 接下来就是调查事故发生的原因，在没弄清真像之前，附近部队的军人、当地的百姓、连队的民工，包括我们每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因此除不准假不许外出，连队接连几天，天天开会进行排查，还有人举报发现我们三剑客当天下午曾去过洞沟那边，连上分别把我们叫去审问，结果答复基本一致，我们说去过属实，但是，去那为了采摘野菊花，交连队熬大锅汤。所以暂时被排除了。 直到第七天傍晚，我们全体集合在连部就地蹲下，集中学习时，大约八点多钟忽听洞沟那边的梁上又传来嘟嘟嘟的枪声，这是很多人有耳共听的声音。第二天晚上，我们还是在开会中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说：爆炸之后部队追查的更严，通过种种迹像基本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可忽视了防范，当时部队站岗人配步枪和子弹，管理上也不是很严，还没来的急采取措施，嫌疑人就是那个黑五类的河北小子，他感觉自己已经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实施了二次报复杀人，冲进了正在开会的连部又枪杀了几个连以上干部后，双方引起了枪战，最后被围追到华家潭背后的山梁上，在走途无路情况下，他用最后几发子弹枪口对准自己下腭，一扣板机嘟嘟嘟饮弹自尽了。 一个年青的生命结束了，是他制造了整个案件，杀害了不知多少个无辜的生命。就是因为要请个假回去看望一下而被连长无情的拒绝，由此而引起的矛盾，后来步步恶化，演变成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十一、汗洒襄渝力做奉献 一九七三年十月十九日襄渝铁路在棕溪车站接轨，全线贯通了。至今已有四十四年。并且后来又修的复线也六七年了。回想当年在那战天斗地、移山填壑的情景沥沥在目，仿佛就在眼前。我们有说不完的困苦，我们有数不尽的心酸。困苦当年在那荒效野外的人海战役中缺乏机械，肩扛手扒，我们干的是超年龄、超负荷的重体力劳动，担惊受怕、流血流汗，吃的是勉强填饱肚子的粗茶淡饭。一年四季吃不上时令蔬菜和新鲜上市的瓜果，身体严重缺乏维生素和养分，饥饿难耐时迫使人不可能不违反纪律，夏天，我曾冒着生命危险大河捞条鱼想改善一下伙食，增加点营养，写了检讨而连一口也没吃上，我和周显才两人属胆大调皮之人，秋天，偷偷地跑上山摘过红杮子，冬天，也曾悄悄的下地刨过红苕，在外边用鑵头盒子煎着吃。还曾在老虎沟下面半山腰的岩洞里火烧青石板，干炕救命粮（火棘子）加热半生不熟 ，更加酸涩，还怕冒烟被连队发现，临走时每人一泡尿将火浇灭。 辛酸在那一年多时间里，我们被管的那都不让去，各自死守连队没有外出的自由，我们没有公休假，我们没个礼拜天。全然连与连队与队之间相隔都不算很远，几公里的路程，同学之间却没有时间互相探望和交谈。不是我们冰冷无情不懂感情，而是繁忙劳累和严苛的管制淡化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时代的悲伤将会随时光慢慢流逝。 当然，我们也有许多地方值得庆幸。渡过了层层难关，与那些受伤致残，甚至献出了宝贵生命的战友，在此应向他们表示致敬！我们还算是幸运者，要用广阔的胸怀去看待问题，国家在那样贫穷之下，修建这条铁路，也是对我们山区人民的极大关怀。虽然说当时的人工费用极为低廉，可还是尽量考虑到我们的劳保，我还记得发过一件蓝色工作服，虽然是散巴巴的麻纱，但穿上也很帅气，我从解放军测量队那儿弄点红漆，雕刻制版拓在白色汉背心上印上“志在四方”四个鲜红大字，自己写的，工作服一敞，很时髦、很自豪，二十来岁时，咋看都有活力。 冬天还发过一件蓝平布棉袄，里子是白底绿色方格子，我们穿上，腰间扎个宽皮带也好看。竖直的线条，有人穿上像个兵马俑。还发过一个不开口的筒式单人蚊帐，白纱布做的，和一床单人芦苇草席。施工戴的安全帽、防尘口罩、蓝布雨衣和筒子鞋，在离连队时都上交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证书和塘瓷缸子，上面印着蒸汽式火车头飞驶在大桥上，还印有中国人民解放军5846部队留念的红字。这两样都是在退场之后由周显才同志代领转给我的，我将好好收藏，按有关政策，我们也应领取三线津贴。因为襄渝线上有我们的血和汗，大家也可联手向上反映和要求，如果以后能领的话，这个证书将有关键作用。哪个同学弄丢了，可拿我的去复印。 一九七三年元月十五日，我从民兵团搭解放军便车离开了三线到县计委报到正式分配了工作。从下乡插队到三线建设，屈指算来共十五个月，前后算起占三个年头，在这并不算很长的十几个月里，我们走过了许多曲折弯路，我们流过许多艰辛的汗水，但是我们从没掉过一滴眼泪。超强度的劳动使我们变的更坚强了。虽然我们的双手被磨破，我们的肩膀有伤痕，但同时锤炼了我们的意志，强健了我们的钢铁筋骨，也学到了劳动的本领。 虽然我们奉献和失去了青春的年华，但在磨砺中我们增长了科学知识，积累了社会经验，正因为有了这段经历，今天我们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襄渝线通车之后的那些年，每当我乘火车回家过年和出差路过此段，我都会涛涛不绝地对家人或同车人骄傲的讲，这个车站是我们修建的，这个洞子也是我们打通的。今天，每当我驾车走江南，路过当年连队驻地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来，这儿拍一拍，那儿看一看，他是我们当年想尽快离开的地方，而今却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生经历中难以割舍的三线情怀，因为是她成就了我们的今天。 十二、细品人生老有所乐 如果你用心去品味，我们这一代属先苦后甜，是时代亲身经历者，比起现代晚辈，我们好像幼年不幸福，吃过不少苦，但比起长辈一生受罪都没享到福，我们应该是满意而知足了。 还是先诉一诉我们的苦吧，是因为我们正赶上这个时代，刚解放国家贫穷又遇自然灾害最困难时期，根据国情所制定了各种政策，都让我们这一代人遇上了。比如说：当过知青下过乡，十几岁正当念书、学知识的年龄却被号召下乡去劳动锻炼。上过三线打风枪；处于羽未丰满身体还没长结实就上三线修铁路，干常人都干不了的重体力劳动。计划生育一孩化；有了工作好不容易成个家，生儿育女阶段，却又严格限制只准生一个孩子。娃们长大出了门，而剩下年迈体弱的老人在家孤独和寂寞。机构改革下过岗；正当我们四五十岁年富力强能干点事业时，却要求精减改革，让我们下岗给年轻人让位置。似乎啥事都对我们不公平，都没按我们自己理想方向去发展。 但是要看出事态还是在不断地向好的方面逐步地体现，我个人的观点先要从好的方面考虑，慢慢地理解国家的政策，重新认识以上的几个问题，我也感到幸福和乐观。 又比如：如果不是走当年知青下乡之路，按现在的逢进必考，我们也不会找到工作。所以说还是感谢党的计划分配政策考虑到了我们这些人。 如果不是上三线劳动锻炼，我们没有健康的身体，也不会增长社会经验。不会有独立的生活能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雷厉风行的作风。 如果不是计划生育，按我们当时的经济条件多生几个娃，即使勉强能养活，现在光带孙子都把人累坏了，你还有今天这样的潇洒吗？你还有时间打麻将、跳舞吗？愁不死你急死你，所以我个人的观点是：计划生育就是好，一个孩子像块宝。 如果不是机构改革提前退休和下岗，你还能够玩这些年吗？看看现在上班的管得这么严，抓的这么紧，搁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那个受得了，所以我说要一分为二去认识这些问题。 我们这伙人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丰衣足食，住有所居，手头有余，出行便利。归纳起来四个字：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都去想一想、看一看，先从衣，穿的方面说：“不管你个人在穿戴方面属于讲究人或是穿着不太讲究随便之人吧，那个不都是衣裳一大堆，柜子里面挂的满满的，若喜欢打扮的人，赶时髦的人，穿红的、戴花的也没人指点和干涉。吃的方面，白米细面，荤的吃腻了，来点清淡瓜果蔬菜，出门就是大超市，随便挑、任意选。住的都是楼房装修的豪华明亮，有的甚至好几套想住那套是那套，还能吃房租，哪个人手上多少都有几十万的存款。行的方面：住在城市公交便利，出租车招手即停，胆子大一点，有超前意识的人，还学个驾驶证，好哈有辆私家车，想去那儿自由行，很是方便，我时常看见同学或遇上朋友个个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这能看的出大家现在过的都是好日子。时光已过四十六个宝贵的春秋，下乡插队和三线建设的许多往事依然铭记心头。 回想当年我们刚毕业下乡时，风华正茂，十八九岁的妙龄青年，用现在的话说：男生个个是帅哥，女生个个是美女。可如今大家都成人老珠黄，白发苍苍，剩下的时光要去珍惜呀！首先要注意保养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儿女们的事情能不多问尽量少管，爱管你是管不完的，爱操心，你也是操不尽的，要让他们自己去锻炼，要给孩子们留下自我设计和规划未来的机会。俗话说；“严是爱，惯是害”有一定的道理。夫妻之间，性格各异，人的秉性造就一生，凡事多谅解对方，换位去着想，有的人性格温顺、通情达理；有的人自以为是一辈子都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不去理他，自己少费口舌少生气。只有自我总结善待自己，不要专横跋户去强行改变别人，有的人一辈子到老的毛病是改变不了的，不再与他斤斤计较。 经济方面：虽然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但是大家都有工资，尽量花自己的钱，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想吃什么、爱穿什么，只要自己感到适合口味，穿得干净可体舒适就行了，过自己的日子，不与他人攀高低，不比富，也别叫穷，活人要硬气。我们提倡节俭，仼何时候别忘了我们是知青年代过来的人，应该保持良好朴实的生活态度。我们反对浪费和显摆，同学聚会一次很不容易，应该多述旧，问侯和免励。而不要贪恋于吃吃喝喝，吹牛和显示，女人比穿戴，男人比酒量。保守的估计目前我们一半人有三高。过去的朱门酒肉，绫罗绸缎已不是人们追求的最好生活目的了。是做女婿的，要像个男人有担当。当儿媳的要给儿子和媳妇做榜样孝敬留世不多的老婆子妈。不要像世上个别女人，成天啥事不管还麻名不讲理，整天疯到跳舞打麻将，一输几百上千块悄悄不说啥，却对男人一手要抠五条渠。逢年过生日，为给婆子买件衣裳或几十块钱的水果而耿耿于怀，吵吵闹闹。使得男人没面子，在朋友同学面前活的很窝囊，有车舍不得用，不为亲戚朋友帮忙和服务。别人会觉得你小气，甚至还会得罪人。我最不喜欢把我大量可贵的时光浪费在见面只打麻将和吃吃喝喝，甚至有时很反感。不是玩不起舍不得，而是感觉太没意思。试问有几个是靠这种方式发财和取得成就的？联络感情拉关系的方式有多种，来点独特有个性的又不是不行。 还有就是丰年不忘欠年饥。在满足自己日常开支的前提下，不能挥霍浪费，也不要太节省，不能把自己太亏了，我们大家剩下的时间屈指可数，要活的有质量，留一点防老看病抓急火的钱也是有必要的。但不要刻意地追求能给后人省多少攒多少。古人讲：养儿不如我，给他留钱干什么？会成败家子。养儿剩过我，留钱给他做什么？人家不需要，也不一定稀罕。 好了，以上的回忆，不一定精准，以记述的方式，按发生时间的顺序，简单的作以描写，都是本人亲身经历或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人和事，力求真实准确，没有假设和虚构，以真实地姓名、真实的事件，主观想法是为全面反映我们当年一起生活战斗的情景，没有刻意地褒贬和比较。 文章中的点滴感言，属个人认识观点，不一定完全正确，仅供大家参考。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出，向我们一起下乡并且始终在一个班组同吃、同住、风雨同舟，一起战斗、相互支持、相互照顾，至今仍相好无间的官东荣、周显才同志，以及曾经关心、支持过我的其他各位同学表示衷心地感谢！ 由于个人水平有限，文章中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旨在教育我们的下一代要从中学习前辈们的吃苦精神，只有让他们知道我们过去的苦中苦，才能使他们方知今天的福中福，不全面不详实的地方恳请广大学友包涵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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