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蓉城卅日记(之三)笑死了凡夫俗子 |
正文 | 客居数日,兴之所致,拜谒昭觉寺去。 昭觉寺,可是蓉城著名佛教古寺。或巍峨宏阔、或精致小巧数百座宝殿、禅堂、佛楼、寮房,皆尽依禅理布局有序。大小殿宇,或金碧辉煌,或庄重肃穆全都掩映在遍植全寺那森森古柏和高茂的苍松间。浓烈的檀香味和弥空的纸、烛清烟缭绕全寺。尤其是那些擎香举焟的善男信女们的熙来攘往,无不彰显岀信众的“昭觉”和这里香火的旺盛。而殿后,那百多座高高矮矮的舍利青砖古塔,还有那近百方古碑残碣,则昭示着古寺佛根的深远。 最是神奇的是,大雄宝殿前宽敞的青石院垻中,那座“树包碑”。据载,坛上原有一方青石佛碑。不知哪代僧人依照梦中佛旨,在碑后并排栽上了两棵黄桷幼树。时进八十年代,儒将岀身的清定大法师重回昭觉寺时,果真应了明代道魁祖师:“树包碑,檐瓢飞,柱头落地祖师归”的预偈。宝殿上悬空柱头果然“乒乓”落地,“瓢檐”也早已不翼而飞。而两株黄桶树则飞速猛长,合二为一成参天大树,果然将石碑包得丝毫不现。而今那树,十数人衔手合抱也难围树身。树冠繁茂,荫天蔽日数百丈,可供上百人夏季乘凉,已成“天府树王”。而那石碑,俨然已深入树腹,早渡“树王”成佛去了。 神奇吧?可是,还有更稀奇的亊。 正在“树包碑”前沉吟,不期然转目大山门内的佛道。一辆豪华“大奔”缓缓驶入,还有位满面荡春的美眉先从车里翩然而岀代开车门。-位头顶戒疤,身着明黄袈裟的壮年僧人风度翩翩地下了车。那法像,不是宝像庄严却也风流潇洒。那眉目,虽少见虔诚倒也是志得意满般春风荡溢。囗不宣佛却在朗声调笑。耳塞“蓝牙”佛音沉寂但春曲正酣。指未拈珠而钻戒闪闪。腕无佛珠串却名表灿灿。足下芒鞋早已灰飞,着黑色晶亮皮鞋,紧依妖娆红色高跟鞋在联袂轻盈飘翻,还“咯噔、咯噔”一路欢笑。 佛经上还有无欲无贪,无妄无相的字痕吗?回身叩问大雄宝殿内,那莲台高坐的三身佛像。当中的毗卢遮那佛佛目高眺,视座前顶礼膜拜,匍匐叩问的信众而不见。而左边的卢舍那佛,则眸闪羡盼之光,正远盯着“大奔”钻戒、名表而恣意欣赏。右边的释迦牟尼佛呢,更是隐约欣然之态,赞许弟子禅理透悟,舍身济渴的壮举。最逗的是偏殿那个“笑罗汉”,正在咧嘴呲牙拍膝大笑,笑死你个凡夫俗子山野村夫土包子,啥时代了?城里佛早已与时俱进,跟上时代步伐实现了佛门现代化。你以为还是你乡下的穷菩萨素僧人嗦?哈哈—— 无语歩岀大山门,回望这座始建于唐代,历经兵焚乱毁磨难的川西第一禅林,眼前忽然幻化岀,那些座落在闹市、名山中,一座又一座纷纷笼罩在金烟银雾粉红云中的佛寺道观…… 罪过罪过,跷脚后我必将坠入阿鼻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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