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要妈妈 |
正文 | 我母亲因病离世五十多年了。当时年仅8岁的我一直有个愿望,想到母亲的故乡通江去看看。一个春暖花开时节,圆了我的梦。 在舅舅的带领下,怀着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去母亲老屋的路,一路田园风光,一路赏心阅目。到达舅舅家门口文峰乡时,已是夕阳西下。热情好客的幺舅母已在院坝里等候我们多时了。一顿热情洋溢的绿色晚餐之后,舅舅说:今晚就在舅舅家歇息,你表弟家没有地方住,明天吃过早饭带你去看看你母亲住过的老屋。 第二天早上,天刚翻起鱼肚白我便起床漫步,举目远眺,老屋的空气是那样清新,鸟儿的鸣叫是那样动听。绿油油的庄稼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这优美的环境,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吃完早饭,我跟着光昕舅舅出发了。他问我:是走捷径的小路,还是走刚刚铺好的新村水泥路,走新村水泥路要多走半个小时。我当然是想早点看见母亲的老屋了。舅舅看出我的心思,带我在羊肠小道上疾步如风。穿过人高的荆棘、野草,经过一片开阔地,一座半新不旧的土墙小屋出现在眼前。舅舅指着眼前的土墙屋说:到了,那就是你表弟的房屋。我感到惊讶,也有些失望。表弟看见我们,快步迎上来,激动地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表哥呀,几十年了,我盼你把眼睛都望穿了啊!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们呀?他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把我们拉进他的家。不到60平方米的面积,一间卧室悬挂着漆黑的麻布蚊帐,另外一间卧室,床上堆满了杂物;院坝下的猪圈全是用片石垒成的,有一米多高。四头大黑毛猪显示了兄弟媳妇的勤奋,值得骄傲。这个宽大的石院坝是他用三年时间用一块块石板拼起来的。从房前屋后的脊梁上的玉米棒子看得出表弟在文峰村里他的条件算好的了。从摆谈中得知,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外出打工了,可从来没有给他寄过钱,只在春节寄点年货回家。我纳闷:这难道就是我母亲的老屋?表弟从我的脸上看出心思。马上补充道:表哥,我们马上就要吃饭了,吃了午饭我带你去看。我们的老屋在前边的大院子,大办钢铁时,母亲累死了,父亲带着哥哥到铁溪镇做上门女婿时,就把老屋用20元钱就卖了一半,给我领养的妹妹留了两间偏屋,姑妈那半个院子的老屋现在还空着,暂时由妹妹给他们看守,整个老房子到现在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年久失修房体出现了偏斜。吃完午饭,迫不及待地催他带我去看母亲的老屋。 一走进石院坝,那高梁大瓦的老屋被熏成了蜡黄色,像是母亲满脸皱纹的失去了水分,母亲的闺房还依稀可辨出她泼辣的青春模样,让我感到格外亲切。表弟指着大石磨和石碾子说,就连这个碾子上刻下的“打土豪分田地”几个字也是我父亲和姑妈刻下的。我仿佛看见了母亲正在推磨,一边搽汗一边朝我微笑。我的情感像泄洪的闸门:立刻扑上前抱着着磨子,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妈,您儿子回来看您的老屋啦!妈--妈,我要妈妈!我的哭喊声在吴家河回响,我的举动感动了我的亲人,舅舅扶着我说:孩子,那是您母亲留给你们的精神财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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