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年关近,思乡情 |
正文 | 我就像一粒大自然赐予的种子,随着年轮的增加,从一颗幼芽,慢慢长成了一片绿意,带着泥土的馥郁和炊烟的希翼,漂泊在异乡。 在大城市待得久了,那些来自穷乡僻壤的记忆便显得有些朦胧与模糊,如古陈黑白胶片的回放,时断时续。如今,年关将至,原始而朴实的土地穿越冬蔼,在我眼前日渐清晰起来,对家乡的记忆如一首歌谣,划过遥远的星空,萦绕在耳边。 深冬的天空,褪尽所有的绚烂,只留下一抹黛色。而我,在一朵浮云里,在飞机驶过的痕迹里,在飞鸟的眼神里,寻找着通往故乡的小径。 落日的余辉洒向大地,惊起一片片纷飞的落叶,是谁扬起指尖?指引你的归去。叶落归根里,我看到的分明不是不舍的悲绪,不是苍凉的忧戚,而是带着微微的满足与笑意。或许,在一轮一轮的守候里,只为等待这一天的来临。试想,我又何尝不是? 时光,总能拉扯出回忆的丝线,过年,总在不经意间渲染了游子的整个心间。 每当快过年时,听得最多的话语便是问何时回故里,思乡心切,犹如弦上的箭,恨不得马上发出,奈何是背井离乡之人,终究摆脱不了世俗的束缚。而此时,梦得最多的也是关于故乡的一草一木,譬如说村头那个池塘,窄窄的田间小埂和门前一大片的竹林以及野花的香味,一一淌过距离的高墙缓缓而来,占据了我整个梦境。 不知何时,落日远去,丝丝的细雨,敲打着窗户,滴滴答答,点点滴滴,凝结成我心田里那缕魂牵梦萦的乡愁。推窗而望,随即风夹杂着雨扑面而来,不知是雨朦胧了我的视线,还是朦胧了远处的灯影,所望之处涂满了忧伤,让我更加怀念故乡里的那些陈年旧事。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穿上新衣,新鞋。即使家境并不富裕,大人们也要去街上卖些鸡蛋,再用卖鸡蛋的钱从市场上买回瓜子、花生、糖果以及柑桔之类的东西来过年。这除了是传承习俗之外,更多的是希望借吉祥之意,让家里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而我每每看到母亲从街上买来新衣,怎样也掩饰不了心中的雀跃,母亲看到我脸上的喜悦之情则会念上几句“小孩望过年,大人望种田”之类的话,任她怎样念,我都还不忘急切地补充道,今年的压岁钱要比去年多,这样才叫一年比一年好,母亲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即使最后给的压岁钱只比前一年多一、两毛钱,对我来说却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过年时最让我怀念的还是除夕那天,穷人家也会买上一串鞭炮,鞭炮极其短小,当我还没听够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时就嘎然而止,就如同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串糖葫芦,还没吃够瘾便吃完了,让人心里好不痛快。生活条件稍好的家庭,就会买上几支烟花,在自家院子里燃放,虽然不能近观,但那先“飕飕”几声然后再“砰砰”炸响的声音以及烟尘的味道足以让我欣喜一阵子。那时烟花的样式没有像现在这般五花八门,对于单纯的孩子们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心灵上的享受。 随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村里舞龙舞狮队的人开始挨家挨户拜年,那充满力度、节奏分明的“咚咚锵锵”声,响了一阵又一阵,给乡村增添着生机与活力,村民们的欢声笑语,也给除夕增添了热闹与喜庆。 爷爷不算是文人,却写得一手好字。在这一天,除了撰写家里的春联,他还会去镇上买几个气球,写上为家人祈福以及为来年收成期盼的话放在里面,然后去一个空旷的地方放飞,这样气球就会飞得更高更远。以前我总是不理解爷爷为何是用气球而不做孔明灯,后来才明白,农村都是瓦房,并且柴火多以麦草、谷草、棉梗、白树枝为主,都是易燃物,为了安全,所以只能用气球。 年,是人们情感的回归,无论在这一年里遇到多少开心的事或承载了多少痛苦,只要过完这一年,那些氤氲在生命里的故事就像除夕里绽放的烟花,在那灿烂里遁去。 年,是一年的终点,也是一年的起点,它寄托了大人们一腔沉甸甸的希望,也寄托了孩子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同时,更增添了身处异乡游子们的思乡离愁。 此时,窗外的雨仍在继续,我把自己搁浅在时光里,对着这疏落的雨线轻念。故乡,我愿把你镶嵌在我的天涯里,也甘愿化作一粒尘埃,落在你的怀抱里,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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