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艰难的入学道路 |
正文 | 艰难的入学道路 作者:谭江级 本文发表于《散文百家》2010年第10期。获得2011年“感恩人生”全国纪实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 我家在湖南省涟源县。81年考上重大时,我才17岁。而且,从来没单独出过远门。父母亲想起我要离开他们到1千多公里外的四川省重庆市读书,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担心。他们高兴的是,我是我们那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这在当时人的眼里,好像“中举”似的,有一种崇高的荣誉感,大家都夸他们有福气。担心的是小娃娃从没单独出过远门,他如何去上学呢?担心得我妈妈晚上偷偷地哭。当时,经济条件很差,无法像现在的小孩一样父母陪送。到火车站去打听,知道有一趟上海——重庆的火车,但是它不停我们家的火车站涟源站,只停前面一个大站新化车站。于是,家里决定28日,由我二哥送我到新化站,把我送上直达重庆的火车。这个方案是最可行的。28日下午3点多钟,我们全家30多个人送我到火车站,火车起动的一瞬间,我向我父母挥手告别,只见我妈妈眼睛已经哭红了,顿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喉咙里就像卡住了一团铅那么沉重……。一个小时到达新化站。下车后,我二哥帮我买好了新化—重庆的车票,时间是晚上6:00。火车晚点了一个小时,7:00左右到达新化。但只见火车上挤满了人,所有门和窗户都是关闭的,根本无法上车,怎么办?看来老天一定叫我一个人独自闯荡。我对我二哥说,还是叫他坐晚上8:00多的车回去,我坐12:00火车到下一个大站怀化站去转车。于是,我二哥把随身带的木箱、棉被到火车站托运。我就背一个小小的黄书包,里面只有一条毛巾和20元线。晚上8:00多回涟源的火车到了,我送我二哥上火车。世界上真有这么无奈的事,本来是我二哥送我上火车去重庆,结果变成我送我二哥回涟源,目送着二哥的火车走了,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我,在车站的站台上流连,心情非常的沉重。我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仿佛只感到这个世界一切都不可预知,但是有一条坚定的信念,我一定要坐车到重庆大学去读书。 晚上12点多种,株洲一怀化的慢车到了。我走上车箱,只见车箱里都坐了人,没有空座。我只好靠在木条的座位板上,慢慢地,我困了,头就一点一点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深夜,我靠着那个座位的阿姨起了善心,叫我靠着她坐一点约10cm的座位,这在那时已是很享受的了,于是我头靠着座位背板一觉睡到天亮。9:00多钟火车到了终点站,怀化车站。 下了火车,我问到了签票的地方,一打听,还是签不到上海—重庆的火车,只能签第二天(30日)怀化—贵阳的慢车,也没办法,反正是贵阳靠重庆更近了。签完后,我一个人走出车站,怎么办?还要一个晚上,只好问哪里有住宿的。正好车站前100米处有一招待所,我就登记了。登记时,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学生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就问:“你是去重庆大学的?”我说:“是啊”他高兴地说:“我是去四川大学的,也要经过重庆,我们一起住,一起走吧”我一看他的四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即说:“好啊”,正好同路,真是“可怜天下零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到了一个可以住30多个人的房间。躺在床上,不知做什么好,只见隔壁床上一个人拿着一本《高等数学》在看,我感到好奇,于是凑过去看。他是一个中年人,看到这个小孩有意思,就问我要到哪里去,我说去重庆大学读书,他说他也是到重庆师范学院进修的。于是,我们三人结成伴,30日早上坐车从怀化到贵阳,晚上同住贵阳,31日又坐慢车从贵阳到重庆,可谓一路顺风。 31晚11:00到达重庆,沿着菜园坝老火车站那长长的站台走出,一路看见很多接学生的横幅。我仔细地看,结果在最后出门口处,发现了重庆大学接生站。我欣喜万分,可是我一“欣喜万分”就忘记了他们2位,一晃他们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见到那位带我到重庆的大哥了。等了十分钟,重大的校车就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重庆大学。但是,因为是晚上,我什么也看不到。我盼望见到的重大校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道路旁有很多的树,汽车在一栋新的宿舍停下来了,就是当时专为81级新生建的学生一舍。老师领我到六楼一间宿舍(不知道是601还是603),里面暗暗的,大家都睡觉了。我的棉被、箱子都还在火车站,怎么办?老师就叫我去宿舍中间的大桌子上睡觉。桌子又硬又平实在不好睡。但因3天的劳累,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大家发现桌子上睡了个新同学,非常好奇。张勇、黄进峰、王呈祥等同学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从湖南来,然而又问坐什么车来的,大家都到了,就我最后才来,我说坐慢车来的,因我发湖南音,把慢车念成“ma车”“什么?坐马车来的?“他们大吃一惊,等我解释了半天,才知道是坐慢车来的,大家笑得前仰后翻,抱肚求饶,就这样,我来到了金材3班的集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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