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奶奶的故事书 |
正文 | 那个扎着麻花辫,穿着淡雅的衣衫,皮肤有点黝黑的,带着草帽在菜园子里劳作的,便是我的奶奶。 奶奶有一个菜园,种了葱和大蒜,早上下粉吃的时候,就带着她的小锄头去菜园子里锄一把,下雨的时候也不例外,奶奶会穿着雨靴去择几根长得硕长的放到粉里边,切除仿佛形成仪式感一般撒下。从菜园走到院子里,奶奶的雨靴采了泥,滴滴答答,一步一个脚印……菜园里绿油油一片的还有小白菜、油麦菜,黄瓜生长的季节,藤上许许多多白白胖胖的黄瓜,沉甸甸想往地下坠,丝瓜的囊在冬天干枯了,就把它摘下来剪成一截一截的,用来刷碗。犹记有一年,奶奶刚检查得了糖尿病,那年夏天,丝瓜黄瓜花开得黄灿灿的,苦瓜的根不知怎么嫁接到了黄瓜根上,那一年甜甜的黄瓜,也成了苦瓜。 搬到新家后,奶奶在新家旁边也开辟出一块小菜畦,还在家里的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家里菜叶子吃不完,或者地里的菜叶子老了时,奶奶就择去给小鸡们补给口粮。 秋天,收割机割过的稻田里也有奶奶的身影。苦难的生活教会她勤俭节约,教会她自己动手才有得吃。于是奶奶背着背篓,戴着她的草帽,奶奶似乎做什么都不戴手套,不怕菜碗烫,也不怕稻子割人,穿着一双她自己都觉得破了登不上台面的皮鞋,去拾漏下的谷线。拾回来一箩筐,就匀匀称称铺开在门口的坪上,让太阳去晒,让谷子晒干净水分,奶奶就用扁担把谷粒一颗一颗拍下来,奶奶仿佛永远都不怕累,辛勤成为了习惯,便无所谓劳累了。 小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家庭作业,做一个不倒翁。于是,趁着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央求着奶奶给我做一个,我把老师讲的原理一通地告诉奶奶,说一定要用鸡蛋,敲开后把蛋倒出来,放沙子进去,再把壳“修好”。我的黏糊劲儿使得奶奶把家里的老母鸡下的蛋都拿出来,给我做不倒翁。敲了好几个鸡蛋,都被敲碎了,只磨损鸡蛋壳的顶,实在不容易,好不容易不倒翁倒是做成了,鸡蛋敲了一盆,我依稀记得我高高兴兴地拿着不倒翁去了学校炫耀,也记得那天中午、晚上,我们祖孙俩吃的可谓是鸡蛋盛宴——鸡蛋羹,青椒煎蛋,鸡蛋汤…… 到现在我都一直以为小学到初中这段时光是我最幸福的时光。那个时候,没有住宿学校的惯例,我每天都是走读,从家里走到学校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每天都要早起,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的便是每天早上,奶奶都会做好早饭后叫我起床,无论春夏秋冬,更无论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刷完牙,洗完脸后,我总能看到两碗热腾腾的粉,两双筷子在桌子上摆放得整齐,我们俩一起嗦粉,奶奶老是把鸡蛋夹到我的碗里,嘴里念叨着:“多吃鸡蛋,对身体好,长得高。”出门前,奶奶都会去门外望一下天气,教我穿多少衣服,要不要带伞,从念小学到初中,仿佛日日如此。 奶奶还喜欢看天气预报,每天晚上七点半准时守在电视机前,新闻联播结束后,守着看完天气预报再去忙活,越长大越明白,奶奶是为我,为我们一家人看的天气预报,怕我们冷了、热了、淋着了。 桥头奶奶家的狗每次看到奶奶都会跑到她脚下,嗅嗅舔舔,奶奶去摸它的头时,它都十分配合地把头仰起来,尾巴不停地摇,那叫一个欢快。每次家里有排骨、有肉剩下的时候,奶奶总是不忘提着给桥头奶奶家的黄狗吃,乡里面给狗取名很俗,只要狗听得懂就行,乡里面的狗可以防贼、防黄鼠狼。还可以陪着老人散步“说说话”。黄狗养了许多年了,老了,也不爱吃东西了,恹恹的,身上的毛都几乎掉光了,像只癞皮狗,它在楼梯上趴着,奶奶端了家里的骨头、新鲜的肉放到它面前,它连头都没有抬,眼珠子里好似有泪,黄狗安详地走了。奶奶沉默着没说一句话,不,依稀记得在把黄狗埋掉的时候,奶奶说“黄狗,好走啊!” 善良、热情、淳朴、勤俭节约……我想把一切美的词汇都用来形容我的奶奶,只是,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够展现属于她的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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