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好问推及 |
正文 | 父亲已年逾古稀。 父亲看上去一直比同龄人要年轻些。但近几年,我却清晰的感觉到父亲的衰老。 父亲排行老幺,前面有三个姐姐。在思想落后的农村,父亲是家里的"独苗"。父亲九岁时,因历史的原因,爷爷离家就再也没能活着回家,是婆婆和三个姐姐陪着父亲长大。因而姊妹情深。自我记事起,逢年过节,都是姑姑们几家先回我家过节,这个习惯,延续了很长时间。 父母养育了我们姊妹五个,我有俩哥俩姐。大姐在十六岁时因病去世,那时我少不更事,还不能深刻感受父亲的丧女之痛,只是从母亲的言谈中得知:失去大姐后,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是"洋"的(傻的)。 记忆中,父亲一直很强大,也很阳光,仿佛没有什么困难可以击垮他。那时的农村,基本是自给自足,劳动力就是资本。尤其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大嫂进门、二姐未嫁、二哥也退学回家,我家几乎全是壮劳力,只有我还在上学,算是个"吃闲饭的"。家里的农活,父亲几乎不用操心。父亲的中年,是父亲的美好年华。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 而到了花甲之年的父亲,反而成了种庄稼的主要劳力。因为子女上学、房屋修缮等支出大,地里的收成入不敷出,哥哥嫂子全部外出务工,父母不忍土地撂荒,便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碌,为哥哥们守着家。劳累,仍然不能击垮父亲的坚强。。姑姑和父亲这一代人都已迈进暮年。近两年,大姑二姑相继离世。在送别大姑二姑的时候,我都陪在父亲身旁。望着默默抹泪、日渐消瘦的父亲,我真实的感受到了父亲心里的疼痛,那是失去亲人的痛啊,父亲真的老了,曾经那么坚强的父亲,刹那间脆弱。 去年六月,我回家奔丧,参加本家最后一位祖母级老人的葬礼。当夜,母亲突发脑溢血,不省人事,父亲痛哭失声,显得那么的无助和绝望。好在抢救及时,母亲现在虽然还无法很好地走路,也不能再陪父亲在地里劳作,但总算性命无虞、说话无碍。父亲说,哪怕能在家陪着说说话,也成。 父亲一直住在乡下二哥家,因晕车,很少到城里来。昨天,父亲打来电话,说要去城里看望生了重病的三姑。我连忙开车赶回老家,接他和二哥。因牵挂在家的母亲,父亲执意当天就要返回。离开表哥家时,两位老人相顾垂泪,令人心酸。现在,三姑是父亲那一辈最亲的亲人了,我深深理解父亲的悲痛,这一别,再见面时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形,因为三姑的病,我们晚辈心知肚明。 返程的路上,父亲很少说话。尽管我把车开得小心翼翼,父亲还是晕车了,靠在护栏上的父亲吐的昏天黑地,我一阵阵揪心。 因天色不早,我还要返回城里,只能抄近道把父亲送到距家最近的一个叫"石灰洞"的小沟头,翻过一座小山就是老家。看着父亲和二哥渐渐模糊的背影,瞬间泪崩。 父母日渐衰老,生命之灯不再旺盛。而作为子女,需要做的是常回家看看,多陪陪他们,尽量少点"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此外,我们还真不知该如何去拖慢岁月的脚步,减缓父母的衰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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