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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天涯的味道-中篇小说连载-(5)-别梦寒
正文

第五章

这天王铮被他的徒弟请去喝拜师酒,也刚好梅兰轮班休息,于是我们一块去买来菜,用电饭煲一锅杂七杂八四五样混在一块做了汤。梅兰特别爱吃蘑菇精肉,所以我就担当起父亲和兄长的角色,把这两样让给她。因为关着门,也就少不了说几句刺激逗人的话,来一点洞房时的动作。我把自己的酒和她的冰红茶交换着端在手上,再挽着胳膊喂对方。我怕喂多了呛着她,加上胳膊挡了部分视线,剂量掌握不好。在我喝了她喂的酒后,她用手捏住我的鼻子说你怎么这样小气,一点也没有喂给我?是不是想留着自己夜里喝?不是。我说我是怕夜里不够你喝的,就想用它做代用品,你现在的量不是很大吗?我也捏了下她的鼻子。

初夏的气温已经很有些发烫了,加上我的房子没有窗户,因此我们每次结束后,她总是要用毛巾给我边擦汗边说辛苦你了。并且不准我马上喝茶,她说这样会伤身体的。每次早上出门各自上班前,她也要关上房门,一把搂住我,把我的手朝她的身体牵引,因而我特别注意自己指甲的光洁和清洁度,我不能因任何忽落而伤害了她。这晚正当我们说话时,门外重重地咳了一下,待我们静下时,外面又咳了一下。这时我才知道是朋友狗子来了。狗子是他的小名,他的学名叫肖长寿。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出生的人家里大都给取两个名子,一个给别人用,一个留着家里用。加上那时生活很苦,小孩夭折的很多,所以取小名就贱了许多。比如取狗子、驴子、骡子,或者砖头、石头、柱头的。再说牲畜食性杂,好养,死亡率低,因此就借了它们的名,祈求自家的儿子顺顺利利地长成再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再据说也是为了好让阎王爷听着逆耳,误以为是地上的什么畜、物,写不到生死簿上去,总也圈不上,点不走,勾不去,能长寿。当然这样贱的名是不会给女孩的。狗子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就用假咳暗示我能否开门,我推开门叫声请进。我给他们作了介绍后对狗子说她就是你要见的那位。给烟狗子抽。梅兰起身将烟递给狗子后又给他点上火,狗子说太客气了,我以后不好再来的。梅兰说这是她和我在一块后养出的习惯。梅兰请狗子入座,狗子说他早吃过了。他说他很长时间没看到我,我们这些光棍,日子不好熬,就过来想和我杀几局,扯几棵菜。狗子的围棋略强我一点,我们一盘的赌注是五角或者两支烟,从不赖帐,既使当场不能找零,下次也照付不误。我至今共输了十元左右给他。所以他自况和我下棋如到他自家的菜地去采摘一样地方便与可靠。轮到有空有心情,他就问我想不想打开篱笆门让他进去看看菜的长势。以前我和他同住染厂时,吃饭上街看女人无所不及。要是在街上见到哪个女人有成色,乳房大,他总像未婚青年想象发挥再感叹一番,最后自责地长叹一声:唉!不过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我和他什么都可以在一块,但洗澡不能,包括所有的男性。他洗澡的时间一般选在他认为所有人洗过了之后才独自去洗。我问他的原因,他说水管一少人一多,屁股擦屁股心里发毛地不舒服。有天厂里的朋友约我去打牌,他仔细问清了我回来的时间后便独自上步行街去了。他偏爱上步行街,他明确说过那是去选美止痒。他把对美女的想象发挥到了极致,这是他打工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夏天的每个晚上,如果没有人事的牵址,天气也好,他是必需上趟步行街的,他把上步行街作为了他生命生存得以延续的一种精神与物资的载体。打牌对一般人来说,很难有准确的起止时间。那晚散场后大约是夜里十点半左右,我去洗澡,刚把头朝浴室里看去,仅仅是一到两秒钟,里面的一幕便让我终生难忘,那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又难以置信的场景,这场景像钢钉一样敲打进了我坚硬的记忆中,又存入最隐秘的角落。这件事我无意向梅兰提及过,但没告诉她,在她继续追问了几次后,我才迫不得己地说那事真的不好说,很不好说。她捏着我的鼻子道是什么天大的事要瞒我?我说那事说大真的有天大说小只有针尖小。原谅我,你不要追问了。

这个晚上是狗子第一次知道我和梅兰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梅兰。和梅兰的事我放心他和王铮,他们都是我老家的朋友邻居,不然我不会让他进门,也不会同意王铮与我搭伙做饭。我把梅兰留在家里,单独去送狗子。朋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失言,包括你的老婆。请替我保密。我说。那你也要为我想想办法,不能自己一个人当逍遥派。狗子说。可这事可遇不可求,你的眼光要放低点。我说。

梅兰的辞职报告厂方因员工不足不予批准。梅兰要回六枝去给她的亡夫举行正式的葬礼。我建议她收回辞职报告改为请假,这样如果她继续回厂在年终时还多少有些奖金。但她说,已经交了,再说时间又长,不想变了,再变厂里会更不高兴。她说不把晓扬的这件事办好,她心里总是拉扯得难受。又说要是厂里能给她结清工资带回去就好了。我给她写了个东西要她签名,她说怕认不全,我就念给她听:本人此次回黔后将尽快处理亡夫的事宜,再尽快回厂重新应聘。在条件许可时将为厂带来几名应聘者;另如可能,请根据本人的年龄与身体情况,在返厂后能给予调换车间;又因家中经济所限,恳望能结算工资带回以作亡夫的葬礼之资;再依据《劳动法》及所订《合同书》的有关条款,厂方对员工有聘用与否,而员工有辞职与否的权利。念完后我想了想,又用文稿纸重写了一遍给她补充说工资的事没把握,换车间的事只要你能带一两个人来也不成问题,这次他们一定会批你辞职报告的。为什么?她问。他们认识我写东西的纸和字。如果这次不批,那比上次考核你的事还要大,他们敢不批。为了事情更有把握,我不仅选用的是文稿纸,而且签上了自己代笔的大名。阿华,你真好。梅兰将我往床上拉,我拔开她的手说别这样,我还要出去有事。我说。又想,民间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在老婆那里没有体会到,在梅兰身上倒体会得如此彻底和深刻。这女人和女人真不同。

当梅兰告诉我说厂里批了她的辞职报告后,我便把自己那天晚上在舜杰公园里允诺她的事付诸行动。至于效果如何,那要看天看地看人,更要看中国法制的尊严和体制的完善程度。

首先我用散文的式样以梅兰的口气用《义务》为题向她公婆写了个很讨好也很诚恳的东西,最后以他们共同的亲人晓扬作结束语:“妈:请原谅儿媳以前的差错,为了晓扬的儿女,为了他能够瞑目,让我和您像母女一样,把手放在对方的手中。让晓扬走得踏实,走得放心,也让他的儿女们生活得幸福与快乐。因为他们的身上流的是晓扬还有您的血!”随后我再按论说文的要求对梅兰原籍的所在村委、镇委、特区法院提出了她应有的权利与主张,并以《权利》为题用一张一弛,一松一紧,一正一反,一强一弱的笔调同《义务》形成了姊妹篇。其中摘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及《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等的有关条款,对梅兰的权利进行了有根有据的证明。它的用语与《义务》完全相反,全是凌厉严肃不可动摇的硬杠杠。我考虑到梅兰的文化水平,有意将这两个东西写得短小易懂,都在千字左右,并特别强调:“不管我再婚与否,只要我能依法和根据当地的生活水平对公婆进行瞻养,再尽到义务,那么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无权对我的所得进行侵占、哄抢、破坏或者查封。而只有我对其才具有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因此任何组织或个人都无权用各种方式与理由对我的所得(财产)进行变更、占有与侵犯。在劝说无效或政府不履行其职责时,我将随时对责任人和相关职能部门保留诉讼的权利,并通过网络与媒体对此没有道德与伦理,没有人性与天良的嫌疑人进行调查和处罚。同时对不作为或渎职的政府部门进行连带的诉讼,直到事实与公理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为止。”

我把这两个短文一字不差地念给梅兰听并辅之以通俗的解释说明。在得到她的领会和同意后打印出来并复印了几份。为了增加效果也为了她能准确地理解和接受,我对其中所摘抄的相关法律条文及重要的语言用黑体字进行突出与标示。我对她回家后应注意的事项进行了紧急培训。我要求她将这两个东西首先交给她娘家的两个弟弟看看,再念给她的父母听听,征求他们的意见和看法,并无论如何由她的父母代为保存一份,以备使用。另外在回家后一定要带上礼物和她的儿女去看看公婆、叔叔、姑姑与妯娌。公婆的礼物由她儿子提着走在前面,别人的礼物由她女儿拿着。不管他们拒绝与否,说什么话,有什么不好的态度,都要耐着性子重复三次。这样一可以试探一下他们是否从心里彻底抛弃了他们三个人,二可以让村里人了解一下另一方的为人以期换取村人的理解与支持,三可以据此决定是否将这两个东西有策略地委托村委或镇委及区法院转达他们或者起诉。她的儿子冲冲不是很像他父亲晓扬吗,那么一个酷似儿子相貌体态的孙子或侄子看他的祖母和叔父们如何面对?我之所以突出冲冲就是想看看由亲情血脉缔造的生命个体及家庭伦理能否感动与溶化愚味、偏执和罪恶。梅兰一一都同意了我对她的设想,同时她听我的建议去找了厂长尹加。回来后她告诉我说工资的事厂里没有先例不能解决,但调换车间的事可以考虑,厂方要求她最好能带几个人回来缓解一下厂里人员的紧缺。我说也是,带了人来就有了要求厂里调换车间甚至选择工种的可能。同时还可以给狗子王铮他们两条活光棍考虑一下另一件事的可能性。提起这个话题,我差点把在浴室见到的事告诉了梅兰,我马上转而说我们这些远离老婆的男人都在秘而不宣地用各种办法解决着问题。梅兰问我用什么办法,我说性幻想。她说,唉,你们男人原来也这么可怜。那你什么时候要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你也很可怜的。是的,我也很可怜。我想。这不是丈夫要背叛妻子,也不是不再爱自己家里的女人,而是做男人真的比女人要苦。我不知道女人对这件事的感觉,但女人要找个婚外性伴侣比男人委实方便得多,正如古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张纸。这山和纸不仅是量和质的区别,更是难和易的程度。就这件事来说,我真的很幸福,更真的感谢你,兰。我说。阿华,我也一样呢。

梅兰已买到第二天的火车票,我要给她票钱她不要。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就知足了。我什么东西都不要,只要你的心和你的人。阿华,我是不是很傻,很坏?不,你这样的女人可以得到男人更投入、更真实的爱。性如果以物资为交换条件或带上功利的动机,那样的女人是得不到男人给她真爱的。不过你也算傻,你没有丈夫的自由身却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也真傻到家了。但你不坏。我愿意,我高兴。梅兰说。当然我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向你致谢的。我说。什么方式?既然想让你意想不到就不会告诉你。不过它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精神,很可能是很多很多女人都得不到的。

晚饭后,我们洗过澡,我找出一块彩条布与几张报纸一块卷起,再拿出伞。梅兰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哟,在下雨呢,傻瓜。风花雪夜,云雨雾中,一样对我们是可亲可敬又浪漫的。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在车上了。下次再见还不知什么时候。现在出去是想和你说几件事。梅兰对我不仅温柔而且温顺,多亏今晚有雨,舜杰公园里空荡荡的。我把伞交给她,将彩条布和报纸依次铺在长条水泥靠背椅上。椅的左右及后边是修剪成球状的常青植物,夹杂其间的是不知名的矮杆观赏植物,在一块较大的铺有瓷砖的场地上砌有一个半圆的花台环绕着一尊尖顶六角的仿古亭。我和梅兰相拥而坐,雨点敲打着地面,叶片,也敲击着伞面如天籁之音地温情。

兰,我给你再建议几点,可以吗?

好的。她吻吻我的脸。我是从来不和她嘴对嘴接触的,也不会告诉她的原因,我只能说自己很不习惯,在家里也不和老婆这样做的 。

我建议你回家后必需把牙去认真的洗一下,这样既方便自己求职,别人也乐意与你交往。五官的不洁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你说呢。

好的。

二是把头发到理发店去做做,只要符合年龄,给人一种整齐精神的感觉就行。可以吗?

好的。

三是把晓扬和你儿女的相片带我看看,还有你自己的。可以吗?

好的。

四是每星期天给我来次电话,我不接但马上打过去,这样我们就都便宜多了。我用的是乡音卡,打长途不到两角,但接听每分钟是七八角。你知道我们朋友们都是用短信同我联系。如果我在十分钟之内不打过去,就是加班或洗澡。

你不说这件事,我也是这样在想呢。

最后一件事你必需听我的。你回去后不管是什么心情,只要有空必需学着看些书。今晚我挑几本《小说选刊》给你带上回家和在车上看,不认识的字用铅笔作个记号,回来我再告诉你。好吗?

这个太难了,阿华,我没上过几天学呢。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必需学着看书看报。书报真的是个好东西,它给女人以灵秀,给男人以智慧,给小孩以知识,给老人以安慰。你,做得到吗?听我的,兰。

好的,阿华。

这就对了,等会我就到你家里去玩。记住这五件事,给我复述一遍。我对她说。

梅兰不让我去送她,说怕耽误我挣钱,说我儿子读书要学费,说我少寄了钱回家老婆要跑掉的,所以她没买站台票。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有站台票。但我怎能不去送她呢?我是男人呢。是她在明知我有老婆的情况下在代替妻子给我安慰与温存,更给我做男人的尊严。我不再去性幻想,更不再对自己的肢体抱有深深的歉意与负罪感。在我孤身漂泊几年后,是她给了我一个春天的港湾和酣畅而又宁静的夜。如果以我中年之身在她的怀抱或脚边的某夜死去,我真的没有憾意。我认为让自己的身体由不是妻子,她也做不到或不愿意去做的另一个女人触摸到了每一个毛孔,而我又熟悉透了她肤肌上的每一条细纹,我理应无憾。是的,这或许是男人对妻子思念与深爱的另一种版本或者拷贝。

站台票已经没有了,进站前我请求售票员和检票员能根据我老婆身体的不适和所带物品的沉重不便上车的情况给出变通的方法。在天涯海角的上虞,梅兰总是被别人误认是我的老婆。我不要逃票,哪怕五元十元一张我也感恩不已。我撒这种没有道德含意的谎是为了将梅兰能送上车,并从列车的窗口再看她一眼。她太无助了啊。我认为一个人在送自己的至爱亲朋时是不能省落对方上车前的那段短短的路的,那段路是一种给对方不尽的牵挂与祝福,也有不舍与祈祷。更是给自己难言的惆怅与落寂的稀释和排解。我万幸被检票员同意进入站台送人。

一到家后就马上给我来电话,啊?站台上我和梅兰四目相对,她抓起我的手下意识地往下移动,可马上清醒了。她羞涩的笑了笑。坚强些。我说,你已经教会了我的坚强,是你让我的心又活了过来呢。你看我这人也胖了,精神多好,脸色多好,身体多好。我不会再想死了。别说傻话,给我再重复一遍是哪五件事?你烦不烦,人家记着呢。她用乳峰撞了我一下。“你家电话区号是什么?”“0858。”她告诉我。

列车,列车,曾让我为之心仪喜爱的列车这次没给我带来快乐与感激。因为此时它像一列军车,带着我的心爱霸道和固执地驶向了远方,驶向了我只知其名未曾踏入的云贵高原。驶向风雨难测的六盘山水。啊,走吧,你走吧。我的妹妹,我的梅兰。

阿华!列车的铁轮没有碾碎梅兰的呼喊,蒙蒙细雨没有留住我的最爱!

人的千百种等待有着千百种滋味与体验。

我等梅兰的电话足足等了三天,除了愿她平安回到故乡,更深的希冀是想通过电话的载体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声音和影像与真实有质的不同,但声音毕竟是真实的外延与表现。她已经告诉过我,0858是她家贵州省六枝特区(六盘水)的电话区号。当在我和她同居后又突然分离,并且分得这么遥远,别得这么无奈。当第一次接到她给我的电话,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心跳也随之加速。梅兰就是0858,0858就是梅兰。我马上将来电显示出的号码抄下后再拨打了过去,手也不由自主地发抖。

不管多么贫穷的地方,有人就有车辆,有车辆就有电话。车辆的鸣笛声免费地被输送到我的耳内,但我不讨厌它们,甚至将自己想象成为它们,停在梅兰的身边,看着她的双眼,再把她送到她要去的地方,不管是咫尺还是天涯。梅兰对故乡和家族的恐惧还没有彻底消失,她像只曾被无数猎人围堵过又脱逃再不得不返回旧巢的羊或鹿。为了曾让她从女孩变为母亲的亡夫,为了曾因她由滴水而成为少年的儿女,为了不知她音讯而日夜牵挂的父母兄弟姐妹,她回去了,回到了她既想不再分别又想永不回首的故乡。看来故乡对每一个游子并不全是充满了向往、热望与善良,也有不便批判的拒绝、残酷与罪恶。梅兰的心还处于同故乡人事的调适期。她暂住在离她婆家较远的弟弟的家里,她不愿出门。她按我的意思先同她的弟弟和父母见了面,她弟弟把那两个东西先看了后又念给了她的父母听。她的母亲说兰儿,你遇上贵人了。她高中毕业的弟弟说姐,这人是律师还是作家?夜里她母亲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说了半夜的话。她母亲问她写东西的是男还是女的?她说妈人家是我的同事呢。一个同事你给人家说这种事?人家又给你帮这种忙?你骗不过妈的。哎,等你把晓扬的事办好了,能不能把人家叫来玩几天?你也苦呢,兰儿。妈,是朋友,也是同事,还是男的,只是人家有家呢。她说。那他……她母亲显得有些失望不解和惊奇。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那么做的,也不会毁掉别人的家庭的。她向她妈表达着心迹。那你就在家找个人,别再孤单单地出去了,妈心里悬得慌。妈,你看我不是比在家里精神多了吗?我好着呢。她妈叹了口气说,兰儿啊,只要你高兴愿意,妈什么事也不拦你。

别忘了那五件事。我对梅兰说。

好的。你可要少喝酒少抽烟呢。

有合适的,就别过来了。要方便的话,我可以去看你。真的。我有意把这件事独立于那五件事情之处,就是想让她回到家后在乡音和血脉的包裹中能找回故土上曾经的温情。

你别说了,阿华,我只要你,除你之外,别人都不会让我动心的。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和你只要曾经,不求永远。你和我的现在是可以让我快乐一生的。梅兰虽说文化低,没上过几天学,可偶尔也能弄出几句很不错的话。

梅兰不在我的身边,我的精神极为不振。她毕竟是我老婆之外的第一个女人。老婆所有的她没有,她有的老婆没有。老婆给我的快乐是社会的,抽象的,坚硬的,梅兰给我的是个体的,具象的,柔软的。我不拒绝老婆给予我的,她对我虽然社会与抽象,但却是一种光荣和一张烫金的名片。而梅兰给我的才是一个男人最为现实与必须的真实体验。人不能只活在物资的森林里,更不能浸泡在精神的海洋中。人应该拥有物资与精神的介质物来充填被自己和伪教视为雷区又不可无视的空白。人也正是这种空白的绚丽与神秘才赋予了物资的高贵和精神的典雅。人不能只强调社会身份更应该关注自然与生物的属性,那么,这样的人也许才是社会与自然的最佳产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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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0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