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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的独白》
我患了严重的老年痴呆
说不清生于哪个朝代至今有几百年
在这黄叶飘落的季节
我生养的几片叶子因缺乏营养
没到秋天就飘落于枯黄
跟着风四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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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在村里的水井旁
也曾在枝叶繁茂时浓荫蔽日
井里的水冬暖夏凉又清澈丰沛
井壁上的青苔长满了古老的墨绿
甘冽的井水养育了村里的祖祖辈辈
漫长日月的守候演绎了我的神奇
人们在我面前烧香焚纸虔诚许愿
而我只是经历了更多风雨的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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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水井干涸了，
我也痛苦地病入膏肓
躯干被贪婪的害虫啃噬成了空
遒劲的枝娅奄奄一息地
伸展在阳光风雨中
只有一层皮还维系着残喘的生命
歪斜的身子几欲倒下
却被几根结实的木棍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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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求所有的人们
不要在我面前焚纸烧香了
我承受不住这烟雾缭绕
也别把美好的愿望托付予我
我没有特异功能实现您的理想
生命的周期所剩无几
就让我平静自然走完一生吧
刘天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