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待到长发及腰,你来迎娶我可好——樱花(修改版) |
正文 | 从月湖的芳草洲出来,走过卢宅便可以看到前面甬道的两侧,种有许多的樱花。 这里樱花树的花,分白色和粉色两种。白色的花十分的圣洁;而粉色的花恰似少女心中粉色的梦,朦朦胧胧诱发着思春的娇羞与小鹿撞心般的躁动。 春暖三月,樱花树的枝条上便会长出许多的花蕾。随着天气的渐渐变暖,花蕾便越长越多,越长越快。经过近一年的静寂,这似乎有些憋屈的花蕾,都纷纷想展示自己的美丽。于是,她们几乎把自己经年积聚的所有能量,通过自身各种不同的方式,尽可能的都努力地迸发了出来。 好象就在一夜之间,樱花树上所有的花蕾几乎都开花了。盛开的成串成串的花朵摩肩接踵,密密层层地将树上的每一根枝条,都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那宛如一串串冰糖葫芦似的长长又饱满壮实的花束,在甬道两侧的上空互相交叉,一如经年未见的親友爱侣,相牵相拥。未几的功夫,多情的樱花,竟将一条不起眼的甬道,搭建成一条巧夺天工般的鲜花隧道。那真叫一个美啊。眼前,所有的盛开的樱花瓣,彼此相连相粘,相偎相依,纠纠缠缠,如胶似漆,串连起一整片洋洋洒洒的花的海洋。粉色的花海,芳气袭人,似丝竹,缓缓奏起;缕缕音符,象轻雾,淡淡飘浮,丝丝入耳,沁人心脾。花海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不断地刷新着气场,染醉了整个公园。置身在这诗一般的隧道,沉浸于暗香浮动的花海,就宛如徜徉在梦幻般的童话世界。此刻,童稚与愉悦齐飞,浮想共心语一色,心被漫染情已陶醉,整个身体竟仿佛要飘浮起来了。 黄昏,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穿过花的隧道。那一串串挺立饱满的花束,就好象一个个亭亭玉立的怀春少女,在晚霞的照射下,在落日的余辉里,悄悄推开自己闺房的门窗,顺着落日苍茫的暮色,羞羞的翘首眺望。在少女的视线里,遥远的天际,隐约间,闪出来一位英俊少年。那少年身披件有着火红里子的黑色兜蓬,骑一匹雪白的骏马,从遥远的天边,朝着那梦幻般的樱花少女,朝着诗一般的花海,策马急驰而来…… 待到长发及腰,你来迎娶我可好。记得汉武帝刘彻年少之时,他姑母曾问:待你长大,我把阿娇许给你为妻如何?刘彻答:若能娶阿娇为妻,我必置金屋以藏之。这便是“金屋藏娇”的由来。然而,待到阿娇长成,那“金屋”只是一个故事。而“藏娇”也就成了美丽的传说。命运似乎总在开着类似的玩笑。常言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怜樱花,莫不如是?耗尽一世几乎所有的能量,努力把自已最美丽的东西展现出来,可是,竟未等及白马王子的来到,就如此早早的凋零了。我慨叹樱花短暂的凄美,更为簿命红颜命运的悲怨扼腕。缓缓步入这曾用痴情搭起的樱花隧道,呆呆地竚立在飘落离乱的花瓣雨里,我感觉那岂是樱花雨,那是红颜的珠泪成串,怨妇的肝肠寸断。我看见了化身为蝶的祝英台,啼血焚稿的林黛玉……怅然若失,凄楚悱恻,伤感似银瓶乍破之水浆,迸然而出,象春水一江之奔湧,浩荡而起,直漫脑海。 西岳华山在通往朝阳峰的铁索上,曾掛有成千上万把同心锁。来到那里的情侣,几乎都会买上一把同心锁,然后将这把两心相印的锁,紧紧地锁在了铁索上。多么浪漫的天长地久。可是,说好了的携手终老又去哪儿了呢?不久,铁索上的锁便开始上锈了,剥落了。一如成千上万对的夫妇,有几多对是真正的心心相印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首偕老的呢?情感的悲剧,有人怪罪见异思迁的感觉疲劳,抑或滋生于彼此逐步拉开的差距。然而怎么说呢? 上段时间重读已故国学大师启功先生的《痛心篇二十首》。诗中大师的爱妻之真切,丧妻之深痛浸漫于字里行间。重读后仍为大师对亡妻的情深意笃所动容,所唏嘘。大师与夫人章宝琛系谋妁之言。俩人的门第,学识,志趣,地位等差距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然两人却从相识,相知到情深意笃,至死不渝,直至走完人生的最末一步。失妻后的大师独身三十余年,其间,提亲之人络绎不绝,自荐枕席者亦常有之,然大师始终独善其身,别无他念。至死,万念皆空,唯一的心愿便是能与亡妻合葬在一起。若问俩人之情究有多深,也许就如大师所言:正应了元稹的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者,大凡都重此而疏彼。一事之起必先思此之得失,而忽略彼之感受,所以才有顾此失彼一说。大千世界,缤纷万千,情感之事,变幻无穷,还真不好说。然终究之,也许真不关门第,不关学识职位,更不关所谓的差距拉开。关乎者,仅在彼此,仅在彼此间的认知与处事方式。若此者凡事都能为彼着想,对彼多多包容.爱惜,多多理解.支持,爱彼若视此。我想,这情感的悲剧也许真能有所减之吧。 待到长发及腰,你来迎娶我可好。愿这美好的期盼不是一句笑话,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常惦记着那枝曾让你心仪的樱花。 一粟写于二零一八年春樱花将开时修改于同年五月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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