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回到老家教书我很失落。是温远辉不断给我传送光的问候,尤其是赠予我不少好的诗歌译本,印象比较深的有卞之琳翻译的英语诗歌,罗洛翻译的法国诗歌。80年代中后期我在家乡创办啤酒花诗社,他也热情支持,成为社友。90年代初我想出诗集,他热情写序,私下对我的散文诗创作评价很高,仿佛指内容方面有所开拓,但我知道自己的不足。内心还没有完全“澄明”,情怀也还不够宽阔。语言更存在某些“杂质”——显得不干不净。虽是大学同学,我却一直视其为“半个老师”。
东荡子相识于鹿鼎山时代。1995年我到广州开书店,尝试策划出版的业务。东荡子经常到我的鹿鼎山逗留,有时还呼唤同伴一起来玩。他曾告知我,“《南方歌谣》是你最好的作品”。1996年夏天,他郑重要求我给他的诗集《不爱之间》写一篇评论,后来刊登在《益阳日报·副刊》上。期间,东荡子推荐我的一组作品刊于《散文诗》杂志,还有另外一组诗歌发在《西湖》杂志。可是我比较迟钝,对诗歌也不是很专注,不像他用整个生命投入诗歌创作中。我可能注定要走很多弯路,浪费很多宝贵时光,才能进入属于我的世界吧。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心灵不能再像沙漠那样荒凉,不然一切努力毫无意义可言。
可惜的是,死亡让我们作为隔世的朋友。
2013年,东荡子死了。
2019年,温远辉死了。
《牧之在场》编完,不禁有些感慨。
遗珠乎,完成乎?
知,即不知乎?
遗憾是我的
诗歌恩人
都死了。
伤感之余,让我想起,本能/图腾,至少作为及物动词,保护好人的天性(与生俱来),和时间性(通往体验),并进入混沌/光裸这个复合体。至于感恩/忏悔,则把诗歌心灵完善到极致。就这样,我把这个体系称为“诗歌伦理”。我的诗歌恩人,你们泉下有知,是否首肯?
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