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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救火
正文

那是2000年初的事情了,还好发生的时间不算太晚,如果晚个两年的话,那着火的木屋仅剩下的残骸恐怕都得成为灰烬。很多人想,即便能留下这些木桩的残骸有如何,该烧的,能烧的,都也烧没了。

只是一个不过三十户的小村子,上世纪九十年代,自公路接通后,村里上下的很多青年男女都向往着,跨出了这个井底似的小村庄。蝌蚪变青蛙这事我很小的时便知道也很清楚,但在我脑海里却找不出一点关于青蛙变凤凰的记忆。倒是这村子里出走的青年男女们,让我懂得了青蛙也有变凤凰的一天,甚至有些一变一飞,就不复返,杳无音讯。不知是飞得太高看不见地面而找不着回家的路;还是凤凰那美丽的外套让他不舍脱下,回到井底换上那身他讨厌了很久的青蛙绿皮。后来有一个在外省打工的人对我说:青蛙身上的斑点真是让人恶心,看到了更怕那些斑点顺着自己的视线传染到自己身上来。我顿时无语,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那年春节,很多在外打工的人们都回到家里,带来了许多村里老人们一生都没见过的“玩意”,挨家挨户的炫耀。本来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会独自乐在其中,但对于这个熟不知外面世界的村子,倒也增添了许多气氛,看见这些“玩意”的老人们都满眼惊喜,想在伟大毛主席的带领下,中国已经发展到了今日,真是可喜,可喜啊!往后子孙后代们的日子终于好过咯。那年我正好也在奶奶家里过的春节,我也是亲眼看见过一位七旬的老人捧着孙子的一部仿品牌手机热泪盈眶过。那泪水夹在眼眸的皱纹间,久久不能流下,那一刻,她可能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孩时赤着脚丫子在泥泞的路上奔跑时的情景。

毛主席给了我们现在宽裕的生活,但却无法拯救那个春节的一场大火,整整烧掉了一户人家,幸好无人伤亡。我当时正在家里拿着遥控器对着两年前刚买的一台19寸彩电无聊的切着那几个仅有的频道发着呆,嘣…门被撞开了,奶奶冲了进来,“快,赶紧拿上家里所有的桶和盆。”我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奶奶便指着柴房,“把扁担也带上,快点。”我硬是愣了两秒钟,之后冲到柴房拿出扁担和堂妹提着四只木桶跟着奶奶一路小跑而去。刚出巷口,便听见一阵喧闹。“老正家着火了…快去救火啊…”一路上看见好些老人们拿着自家的盆啊桶啊的往同一个方向赶去。我这才知道有人家着火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听见希拉的人群唤着老正的名字,这人名听着耳熟,但一时间在记忆里翻不出任何线索。回头便问奶奶老正是谁。因为很小时便和爸妈搬到县城里去了,老家的一切几乎在我脑海里消失殆尽,很多人只知道是自己家里亲戚或是朋友,但都唤不上关系,更别说名字了。问了奶奶才恍然大悟,原来村里人叫的老正便是我在附近村子的一所小学上到二年级时的一个同学,记忆才一点一点的被翻出来。记得那时我和他关系还挺好,每天都一路上下学。说好的确也好,但说不好呢,在班里还有一层关系。因为他在班里成绩是最好的,被老师提为正班长,而我呢,不上不下,正好排在他后一位,做了个副的。那时我哪知道什么叫做妒忌啊,但的确也是,当时我还一心想超过他,挺嫉恨他的,但无奈也只能想想罢了。那时在班里,我和他同时都很受老师的喜爱,现在想来,那时能和他这么要好或是不要好都是以此为基础的。也难怪,现在在我脑海里,当时班里几十个同学,唯独记得他的名字,叫高富正。二年级上罢,我就上县城里去了,从此再也没和他见过面。想到这,哎呀!是一个老同学家着了火。当时心里极为忐忑,想如果见着了还能认识不,如果认识该说些什么啊。这心随着左右手提着的两只空桶,忽悠忽悠着晃到了大火现场。奶奶对我和堂妹说,你们负责打水就行了,不要太靠近房子。说着,往人群中挤了进去。而我,不知是看得不是很清楚,还是想去感觉一下这火焰的温度,莫名的愈发靠近。

刚靠近我就被这火势给镇住了,一户分两边的两层木屋,已经被火势吞噬了将近一半,不是说这火有多大,但也不小,最主要在我的记忆中还是我第一次亲临火灾现场,也第一次看见如此大的火。寒冬腊月的天气,在我们一路小跑过来的途中已经渐渐消失,现在更是无处觅寻,竟然没有了一丝寒意。人群当中,一阵杂乱,但有些经验富足的人也很有章法,在确保没有人被困后,几个男人一边冲进另一半还没烧着的房间,一边叫唤“先救东西,里面还有东西,能救多少算多少”在我身旁不远处,一位泣不成声的老太在一个人的搀扶下,指了指二楼的房间“里面还有包谷(玉米),还有面粉。”而此时,还没烧着的一边,窗户还在不停的向外冒着烟,里面不断传来,“快”“快”“快点”“这个先拿”“那个太重了,算了”“那边还有……”

在场的人都急做一团,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看着的人急什么,但我深有体会,很热,炎热似酷暑,实在按捺不住了,我扒掉外套,塞给堂妹。一个大步冲了进去。后来我有想过,到底当时我是为了什么冲进去的,也许是看见那哭泣的老太而出于怜悯,也许又是一种对自己的挑战。可能是近些年来,看到新闻报道的火灾甚多,而且死了很多人,进去后,第一直觉就是在问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死掉。烟雾没有想象中的浓密,甚至还能清清楚楚看清四周的一切,电视机、柜子、茶壶…正一样一样的往外搬着。我顺着木梯爬到了二楼,果然,二楼的房檐下,一根根竹竿两头横挂着,玉米棒则三三两两的绑在一起挂在那些竹竿上。放一眼过去,好几大排。地上希拉的散着一些白色粉末,而根源处便是最里面角落里的好几袋面粉,就两三个人正在把面粉一袋一袋的往下搬着。

我走进准备提起一袋面粉时,侧面一人打断了我。“小…熠。你…你怎…么…来…来了。”说罢,便用他那只已经残废的左手来回指了指楼梯口,意思要我尽快离开了。我点了点头,他便右手提着一大袋我往楼梯口一瘸一拐的赶去。这人,我认识,这年春节我刚从县里回来的第一天,他就闻风赶到我奶奶家里来,和我打了个招呼,但我总对他不理不睬的,每次他对我说话,我都只是点了点头,笑一笑就过去了。他先天性的畸形,不光是说话结巴,手脚还残废,还好能走路,而且有些弱智,经常在村里来回打转,见着他的老人们总喜欢逗他开开玩笑,但也无妨,他也笑得很开心,甚至比逗他的人还更起劲。而大多外地归来的青年男子却总觉得开开玩笑不够过瘾,硬是弄些什么把戏来戏弄他一番,譬如扔他小石子,我就看见过一次,有三个打扮比较跟得上大城市时尚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学他那畸形的样子,还不停的抽风,笑着。我在远处望见,心想,这三人八成上辈子便是畸形投胎的,或者是患上羊癫疯死掉的,要不怎么跟个羊癫疯叫鸡似的。不过他每当遇见这类事情,也不搭理,自己走了就罢了。偶尔有一两个女人垫着城里刚买的高跟鞋,路过他的身旁,下意识的用眼神鄙视了他一下,自己却退出好几米,绕着他走了过去,这也是他至今没有成家的主要原因了,因为在村里,他家里除了他,其他几弟兄都有点赚钱的本事,很早便在村里路口开了一家唯一的杂货铺,经济条件对于村里所有住户来说,已经是很好了。原来女人也不像很多人口中所说的那么现实,找对象也不完全是冲着金钱去的。这次他的出现,或多或少给我了些惊讶,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不来,就没有人会来了,因为他的脑子有问题,不会想事情的利与弊。

“上面的人,快点啦,要烧过来了。”“玉米怎么办?”另一个人看了看二楼的窗户。“都搬过来,扔下去。快!”我低头望了望这本来就不是很牢固的楼板,很担心这一半会一下子坍塌下去,但也没顾那么多,既然已经上来了。抬手就把玉米一捆一捆的往窗户外面扔下去。这时看见我堂妹就站在窗下不远的位置,一位大妈撑开双手示意大家退后些,堂妹抬头望见了在窗口的我,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很担心,“哥,不要搬了,快下来了吧!”我这堂妹还小,刚小学毕业,透过这越来越浓的烟雾,我看了看她那双清澈的双眼,带着那种关切的神情。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能彻彻底底的打动一个人,甚至改变一个人。一时间,我似乎可以为了这一句话,为了这一种关切,愿意放弃生命去换做一个英雄。人原始的潜能就在那一瞬间爆发,我也终于明白,英雄和感情永远连携在一起的原因了,原来不是英雄谈论感情,而是感情铸就英雄,铸就傻子。然而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狗熊,狗熊多了便成了一窝,便有了强大的力量,就不会有人敢会说他们是狗熊,而相反成了狗熊之间的称谓“英雄。”更可悲的是,一旦这些似狗非英的熊主宰于世成为了现实,而那些真正的英雄们便不在是英雄,相反成了“狗熊”便成了真正的傻子。我并没有回答下面堂妹的叮嘱,而是加快速度的把玉米棒往下扔去。啪…啪…下面的水泥地上,玉米粒散落一地,或许会有很多在这耕种了大半辈子的人们有些揪心,我敢肯定,那散落一地的玉米粒在他们心中就像是自己的血肉一样,听到玉米掉下散落的声音,身子都不由自己颤抖着疼痛了一下。虽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能肯定,因为从小爷爷就对我说,吃饭一定要吃干净,不能浪费粮食,如果不爱惜粮食会被雷公(雷电)劈的,但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不过我每次跟奶奶在一起吃饭时,都会看见奶奶常弯下腰去小心地拾起地上掉下的饭粒,然后堆在饭桌的角落,待饭后便刮在碗里和着一些剩菜剩饭喂给自家养的狗吃。如果不是亲眼见着,光是看小学语文课本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有谁能真正明白这句子的真实含义?心寒的是,我们现在这一代,正是念着这首诗句成长的一代。老一代的人们都羡慕的称我们为“二十一世纪的接班人!”

楼上几个人忙活了两分钟之后,眼看火苗已经吞灭了大半个房子,下面的人都在急切的叫我们几个赶紧下来,看着楼上还有许多未来得及“抢救”的东西,我们几个也只好叹为观止,一起“班师回营。”出去后想必会有人为我们为之欢呼,没想自己弄的一身烟味不说,就连帮我们倒杯自来水都没有,害得我和我堂妹到处找水喝。正在找水之际,一个瘸拐的身影再一次从我身边掠过,而此次他已经加入了提水的“战斗队列”而且手到擒来,一挑就是两大桶,走路像阵风,这比起他平时走路还要精神许多。这时奶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你们两个还愣这做什么,赶紧提桶去打水。”自从到这里至现在,我头脑就没有冷清过,经奶奶这句话后,我逐渐清醒下来。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多人抱手抱脚的望着,有些甚至还在说着笑话,咯咯的笑个不停,有些则在一旁用手机发着短信。这些都是刚才一段时间都没有注意到的。我顿时火不打一处出,两眼四处巡视着,希望能找到个认识的人,把气发到他身上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去打水的水井边上,找着一个很我挺熟的把子,这嘶正好站在一个小土凸上抽着烟,一副很惆怅的样子。他和我一般大小,小时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后来我上了县城,但没过几年,这嘶也以突出的学习成绩考就了县城的第一中学,成为了我的校友,后来从学校毕业后,考取了四川的一所大学,今年也是放假回家过年来了。虽然那时比我晚一级,但在县城里,经常还是会聚在一起出去上网或是踢球。我提着桶对着他径直走了过去,唤到“你小子倒舒服嘛,还有闲工夫品香烟。”“哎哟!小熠,你怎么了?脸黑乎乎的。”说完递了支烟给我,看了看我手里的桶,瞬间露出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鄙夷的笑容“哎呀!你这么卖命干嘛,又没有人会记得你。”“哦,今天晚上米兰德比,你要不要看啊?”本来是我声张正义开骂的时候了,可是没想看见他着笑之后,反而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愚蠢,碍于面子。我笑了笑“哪有啊,没办法嘛,我奶奶硬要我来帮忙,这不,桶都是自备的。”正当我琢磨着怎么圆场时,走来了一个人,他便是这嘶的在村里非常要好的朋友,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念书了,而是到了外地去打工,据说在贵阳、福州都呆过,那人刚走过来便从他手里那起香烟,抽出一支,挂在嘴上,还没来的及点上,便拉着那厮说去镇上赶集去了。临走前问了我去不去。我笑了笑谢过他的好意邀请。尴尬的提起地上的水桶,和堂妹一起往水井赶去。

打水的人群大多都是小孩子为主,还有些小伙子和一些老妇人。各自提着自己的水桶矜持有序的往大火的现场送水。而几个年长的男人为了控制火势,不让火势蔓延至旁边的房屋,相邻的一栋木屋也及其的危险。有两个人甚至爬到屋顶,将水从其侧面浇下去…当我和堂妹没两个来回,整个房屋已经完全被火势吞噬,浓烟蔓延了整片天空。然而,火势顺着风又毫无留情的向旁边相邻的木屋烧来,在屋顶的那两人用那几桶水也已经无法与之抗衡。着实让正在救火的人们焦急万分。渐渐的,这一座木屋的侧面屋檐也冒起了火星,人群中有人想到办法,马上纠集些力壮的男人,用几跟很粗的树桩子欲将已经烧得不见房样的房子向另外一面推倒,以免涉及这面的房屋。开始打水的人很多,见这水似乎对这大火无一是处,也罢,全都放下手中的桶观摩着。此时的我也已经被水溅得一身湿透,但仍没有感觉到一丝寒意。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或许是说发现已经干时,那房屋已经被人们用树桩将其推翻倒地,而另一座木屋也最终获救,只是靠大火的侧面已经完全被烧焦,算是有惊无险了。

那一堆被推到的房屋残骸仍在熊熊燃烧着,终于,在这些残骸熄灭前,消防官兵扛着喷水枪杀到,头戴钢盔,身着隔热战甲,脚穿能耐高温的长靴,蜂拥而上,势不可挡。瞬间,那残余的火势被彻底消灭,战士们还为了保险起见,端着水枪往黑漆漆的废墟里面冲去,有发现任何一丝火星便开枪射杀。所以说做坏人做坏事也要有个尺度,不能坏过头了引起公愤,否则你就会像那些残余的火星一样,被俘虏了人家还要用刑绞杀你。而此时就像是刚下了一场阵雨,地上泥泞不堪,这正好挤退了在旁看热闹的群众,我也想到路边透透空气,这让我可以肆无忌弹的踩着那一滩滩淤泥从废墟处走出,没有一丝阻碍,看着淤泥旁边拥挤的人群,为了有个立身之地还在左手推推,右脚垫垫,心中大快,想我虽然立足于泥泞之路,但也自在,不受人阻碍,怎晓得那些人干嘛还要过来,来了有不想泥足深陷,弄的在其中狼狈不堪,真是好笑。

和堂妹大摇大摆的走出,刚到路边上,才注意到消防车的警笛仍啸个不停。时至晌午,许多到小镇上赶集的人们陆续回来,都蜂拥而上,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有些人还在懊恼该如何看见里面的场景,不停的打听着。奇怪的是,那消防车里的司机竟然能在车内倒头呼呼大睡,难道他已经脱离俗尘,不再受世俗所牵?我看他那样倒也睡的安然,就等上前线的战士回来唤他一声,“战友,我们可以收工了。”站在路边,突然间感觉到了有些冷,不禁打了两个喷嚏。回头看了看身后,乌黑的废墟,噪杂的噪音,威武的消防官兵,人头攒动的群众,泥泞而又不得不踩过的院子,我顿时极度压抑,口渴难耐。堂妹则说道,“哥,我们去找奶奶回家吧,我肚子饿了。”“那好,走吧!”当我们找到奶奶时,她正在和几位老人一起安慰和安顿那位痛哭的老太。又一次见着痛哭的老太,我脑海中突然间冒出老正这个人来,很想去见见他人,并好好的去安慰他两句,想必这位老太应该是他奶奶才是。后来方从奶奶口中得知,老正已经和自己已经结婚几年的妻子带着孩子到外地淘金去了。而他还有个弟弟今年也没有回家过年,就剩下这个七旬的老太独守着这一个人的春节。老正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回头想想那个曾经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那个成绩全班第一的正班长,我不敢想象他抱着自己孩子是如何景象。难道是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难道我也想有一个家了吗?但要像他这样一个家庭又有何意义呢?我最终百思不得其解。奶奶说她要等晚一点再回去,我无奈只好出来瞎逛了一番。而此时,夜幕也已经渐渐开始降临,消防车仍停在原地长啸着,人群虽散去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人没看够,议论纷纷。而此时,无意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她正站在路边撩着她的长发。她怎么也来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火灾的声势再浩大,这消防车的警笛再嘹亮,也不可能将她引来,因为曾经多少次我想尽一切办法引她出来都功亏一篑,而这次,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来了,我正准备上去打个招呼。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冒牌的太子车轰隆隆~~~停在她的身旁,那男人头一甩,她用力的回过头,表情似乎有些不开心,可能是责怪那男人怎么让她等这么久,不开心归不开心,她还是坐上了太子的后座。轰隆隆~~~她双手搂着那男人的腰,手缩进男人黑皮衣外套的兜里,头依偎在他的后背。那男人可能还嫌这天还没完全黑透,硬是掏出墨镜,戴了上去,呜~~~~~在嚣杂的噪音中杀出一条裂缝,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望着她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在太子的狂奔下已经显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梳妆整洁,而是在风中杂乱无章的舞动着,渐渐的消失在夜幕垂临的傍晚。而我想起刚才那嘶对我那种鄙夷的笑容,也许,这个笑容是正确的,不过,那也只是也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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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1:5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