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七月游记——旧日足迹 |
正文 | 七月游记之旧日的足迹 时至今日,我还时时回味那段在北京的艰辛岁月。不可否认,那时的苦累,给了我积极的心态。像一根带刺的鞭子,不时鞭策我前进。那时的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变得越来越像个活人。所谓“穷且益坚,不堕青云之志”;那时,梦想的种子破土萌芽,遍布我的心田,生机勃勃地成长着。…… 啊,今天我又回来了!昔日孤独的影子,昔日茁壮的梦想,可曾在哪里留下痕迹? 郁黑的天色,若有若无的雨丝。我在去北京的班车上,忽然有些落寂。身边只有几个疲惫的旅客,无精打采地横卧在座位上。这是一辆末班客车,乘客寥寥无几。驶进北京城区的时候,窗外已是暮色沉沉,道旁霓虹闪烁,灯火璀璨。下车,换乘地铁,本想直达我熟悉的地方,不巧的是,最熟悉的地铁出口暂时封锁,我只能选择相邻的另一出口。 地铁飞一般行驶,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一年前的时光里,一切都没有变。噪杂的人声,拥挤的人群,不断闪过的荧光海报,吹进地下通道的热风。可惜没有见到地铁口买唱的流浪艺人,而这是我最想再见到的。 外面正值大雨淅淅,我没有带伞,一时辩不清方向,竟迷失在熟悉的阜成门外。我该向哪里去呢?一种流浪的无助感自心底滋生。我虽用理智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我不是流浪汉,我不是无家可归,然而很奇怪,理智在此时已不能战胜心头的感觉。是啊,天地浩瀚无际,人世恍然如梦,我终究不过是一个渺茫卑微的过客而已。谁又能知道我们将去向何处呢? 我惊慌地在一家米粉店避雨,愈加有一种陌生感。到第二天才发现,我只是走反了方向。当时只需转个大弯,就可以直接到达。但这样想的时候,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清早,北京似乎还没有睡醒,连汽车的笛声仿佛也带着初醒的困意,偶尔低鸣一句。当我穿过天桥,猛然踏进熟悉的阜成门公园时,心里顿时感慨无序。一丝既亢奋又辛酸的味道瞬间弥散全身。熟悉的黄铜骆驼,抽旱烟的黄铜老人,遛鸟的老人和关在笼里、清脆鸣叫的小雀,左边顶天的高楼大厦,右边低矮的四合院胡同,进出过半年的地下室通道,还有琉璃晶莹的梅兰芳大剧院,以及通道口的那台丝毫没变的公用电话——我曾多少次用它和每个亲人朋友通话的啊! 这一天是开心的,我带着小不点故地重游。曾经流连忘返的鲁迅博物馆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小不点因为穿着拖鞋,被拒绝进入。她一个人留在门外,我在馆内就不能像当年那样细细瞻仰、消磨整个清早了。 接着去北大清华。北大也是我曾经留恋忘返的地方,未名湖那稠绿色的水波,曾在我心底荡漾过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从北大回来,有一篇《北大未名湖》记于蓝皮笔记本上,但久未翻阅过了,只记得其中有“我静静坐在湖畔的小亭里,很想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如果我当真已经迷失,那么,何不就让我迷失在未名湖畔呢?”之句。) 清华园里倒是先前没有进去过的。两座名校相离不远,每次来北大,我都试着要去清华,但那年正值清华百年校诞,学校谢绝游人参观。这一次据说也是不让进的,但校外的小商人帮我们想法子,说租用她的自行车就可以混进去。这位出租单车的女老板,我无故觉得她跟我的一个高中老师很相像。不用说,虽然不会骑自行车,我还是采纳了她的主意,就因为女老板像我老师的缘故,混不混得进去倒在其次。 那半天可真累坏了我。小不点骑上车子,早混进校门去了,我还想着先在门外学会骑车再进去,在门外团团打转。“那小伙子,你先推着进去吧,人家小姑娘进去大半天了。——哎呀,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居然不会骑车子。没见过这样的,呵呵!”女老板笑呵呵地催促我。我不得不硬起头皮推车过去,校警倒是丝毫没注意我,但女老板可亲的声音又传来了,“嗨,敢情推着你也不会呀!”我一抬眼,啊!我的自行车就快要撞上前面的行人。由于骑不动单车,动辄还得推着它,我的游兴顷刻殆尽。清华园里的景色没心情欣赏,只累得满头大汗。也罢了,关于清华大学,我所知本来极少,仅仅记得朱自清的那篇《荷塘月色》而已。 这一晚就打算离开北京。小不点送我坐上公交,发来“一路顺风”的短信。然而买不到车票,我又在这里住宿一晚。在旅社,我遇到一个从传销组织里逃出的青年。第二天,我与这位新友一起游览了天安门、国家博物馆、故宫等地。关于这几处地方,我没有什么多话要说。天安门广场就是那样;国家博物馆里尽是栩栩如生、神态各异的艺术雕刻,可惜我是门外汉,没有什么可说;至于故宫,我知道这里集聚过主宰天下的大人物,也曾是穷奢极欲的天堂地狱,也懂得,一百年前,这神圣宫殿并不是任人进出的。但既然走进去了,感觉也不过如此,红墙黄瓦,褐色地板,原来皇宫也是建立在土地上的呢!那么,统治众生,呼风唤雨,所谓权倾天地的大人物,想必也不过如此耳。 重到故地,昨日的身影和梦影,似乎已无踪可觅,又似乎历历可见。带着重叠的过往与今日,我离开了北京城。 回来之后,看到那位偶遇的新友用文字告诉大家:天津某某地方有传销团伙,请留意。我感到安慰,彼此关爱,四海之内皆兄弟,啊,这样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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