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死了? |
正文 |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我从河堤散步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连日来的阴雨,使得三伏天竟有了秋的况味。午后小睡片刻,看到婆婆和女儿睡的正酣,我就一个人撑着把小花伞,信步走在屋后的护河堤上。护河堤是新建的,这里将规划成旅游戏水区,河的北岸正在建造楼宇亭阁,我所在的南岸,第一批拆迁户刚刚搬走,放眼望去,一片残垣断壁,只有生命力强生的狗尾巴草从碎瓦硕里钻出来,使得斑驳的废墟有了一种凄凉的美。我款款地走在护河堤上,尽情的享受这一片宁静。 我并不生活在这里,虽然我和老公结婚已经数十年了,真正生活在这里不过几个月,原因是我婆婆不太接受我。关于我们的婚姻是不怎么顺利的,我背叛了我的家人,他背叛了他的妈妈和将要结婚的女人,我们冲锋陷阵,穿过层层围追堵截终于结成夫妇。最初,生活的并不顺意,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最后,我和老公远离家乡,在上海的一条小胡同里开了家书店,日子清贫却很温馨。如今,我的女儿都快六岁了,在要上学之前,我带她回到这里,看望婆婆,然后决定是留下还是继续呆在上海。 一路上,我缓缓着走着,护河堤上空无一人,恍惚中,我似乎走进一个异境,弄的自己有些混沌起来,我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却看到一棵开花的树。这棵树太奇特,整棵树身横斜水面,没有树叶,满枝的花朵临水怒放,形状有些像广玉兰,但是花形要大些,叶质肥厚,像温润的白玉雕刻一样,透着青光。我不由得走近了它,真是“疏影横斜水清浅……”,只是那水,只要看一眼,似乎就有被吸进去的错觉。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是那花太美了,我无法不细看它,我甚至看清每一颗花瓣上的脉络,我呆呆的站在花树下,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世间的一切,我的心达到一种空明,身体像花瓣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我没办法抑制住想要摘一朵的念头,尽管我本能的怕那水。我一条胳膊紧紧地缠住树干,那只手刚刚够着花朵,我做梦也没想到,那棵树连根拔起,连着沙台的一角,带着我一头栽进深潭里。 我不知道怎么上岸的,我醒来时就躺在草甸上,要不是浑身湿漉漉的,我一定以为做了个噩梦。但是,我感觉自己有了某些变化,本能的怕光,我不敢睁开眼睛,只要有一些日光照射到我,我都会感到皮肤焦躁。我的手如此的惨白,指甲有些范灰。我慌忙站起来,总觉得脚不沾地,有些飘乎乎,“我肯定是水里泡久了,才有这样的感觉。”我想立刻回家,躲在房内不要见任何人任何亮光。我发觉我的脚步飞快,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像一具躯壳一样被某种力量挟持着。我看到婆婆和我的女儿正在后院的菜地忙着。我从他们身边闪过,躲进我的房内,我感到安全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过了好一阵,我听到婆婆大声的问:“妮妮,你妈妈呢?”“不知道啊,咯咯咯,奶奶,虫,缠我手。啊~奶奶!”我听到女儿一会高兴地笑,一会儿惊恐的叫。“没事,没事,蚯蚓呢,不咬人的。”“妮妮,这里哪来的一行水脚印啊?妮妮!你妈妈呢?!”我听到婆婆大声的叫着,并且咚咚的朝我房间走来,我本能的缩进阴暗里,我不想缩的,我想说:婆婆,我在着呢,但是我不知道,我却怕她,非常怕。是她一直对我不好吗?我不敢看她,只听到她惊恐的叫着:“一滩水,一滩水!这是怎么了啊,明月~明月·~”婆婆一边喊着一边走出院子去了。我感到困惑,她没看见我吗?看到我脚下的一滩水,没看到我吗?我真的很迷糊,真的很累,就倚在床沿上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很静,没有一丝儿声音,不知婆婆和我的女儿上哪儿去了?我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无一下的梳理着我的长发,本来我的头发并不长的,这会儿无端的长了许多,浓黑乌密,我反复的梳着:“怪异的潭水,竟使我的头发长了这么多。”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它扎起来,就这样散乱的披在我的耳边。我走出里屋,站在屋檐下,我看到隔壁的阿丽和他的老公正经过,朝屋后的护河堤走去。阿丽和我年龄相仿,听说她是个阴阳眼,就是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她总是郁郁寡欢,不太说笑。这么晚了,他们上哪儿去啊,我朝她点点头,她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礼貌的朝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老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她见着鬼一样,她低着头走了,并无交谈,真是奇怪的一对夫妻。 我站在院子里,透过桂花树的阴影望着天空中的半玄月,莫名的痛哭起来……(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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