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等待 |
正文 | 刚子伫立在沟壑纵横的黄土塬上,微风迎面拂来黄土的气息。他轻轻闭上眼,将整个身子放松在暖暖的柔风里,想让所有的毛孔注入这久违的温阳与暖风,想用所有的触觉感受这久违的沁心与淳朴。 其实,刚子从未到过这陕北,更不知黄土高原上的阳光与风是何种感觉,但肯定不同于关中。说他去过,只是他的心不知在这来回多少躺了。心要是去哪,谁也拦不住。 八年前,刚子在西安一所大学读中文,美慧是刚子同学的室友,在另一所大学学医。一次他与老同学相约在外散步,便与美惠相识了。他长得俊俏而且美丽,黑发如瀑,眼眸里总散发着陕北女子的清纯与善良。刚子每次看见她那清秀的眼睛,整个人似乎都掉了进去,一直掉进她的心窝窝里,拔不出来。这时,美慧总带着轻风般的微笑将羞红的眼帘垂下,头微微低下。他两相爱了。一见钟情。 文学梦是他两共同的追求,似乎文人的气息都潜入他们的呼吸里,为他们创造出这罕有的古典爱情。美慧是遵从父母的意愿选择学医的,出来就业多个门路。于是,她对文学的追求便归入业余的范畴。周末,刚子总会带一些文学之类的课本、资料到她学校,共同学习。爱情在甜美得向前延伸着。光阴荏苒,大一的时光转瞬已逝。不知何时,美慧对刚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心存惶恐。 他两分手了。 他很坚决,他很疑惑,忒不情愿。刚子去她学校找过几次,美慧却总是对楼下的他拒之不见,担当刚子转身走后,她却扒在窗台痴痴张望,眼里噙满了泪水。 刚子的心像一面镜子,明亮得很。他知道要见美慧已无望了,因为他们已是相濡以沫,彼此了解。当刚子想起她的时候,不再奔她的学校,而是将自己的心放纵在陕北的黄土塬上,感受她的气息。心放纵时间久了会变野。刚子也觉察到了,他收回了心,决定毕业后就到她家提亲去。刚在心里是有底的,他坚信美慧对他的爱是不会变得。 刚子是个朴实自信的农村娃,爱面子,但不致虚华。他努力拼搏了三年,大学毕业找了杂志社编辑的工作。工作找了,刚子准备年底就上陕北去。这年,春节都已临近,刚子却一脸愁容得回到了破旧的家里。看着几间历经沧桑的砖瓦房,鼓足的气一下泄了。当他得知美慧还未结婚,心里顿时又鼓足了劲。他想,她一定还在等着…… 年还未过完,刚子就投入到工作之中,加班加点,修改稿件。工作之余,他也写些文章发表,多挣一份收入,但却把人累得够呛。好文章获个奖,也给他憔悴的身心一丝金钱之外的慰藉。他出书了,挑着沉重的担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青年作家行列。买了房,开了车。这年年底,他真正“进军”陕北了…… 黄土气息的微风多么亲切,黄土气息的阳光多么柔和,以致沉沁其中的刚子不愿有丝毫的动作,就连呼吸,似乎都怕惊扰这份老天赐予他的柔美景致。他的眼睛在淡淡的微笑里慢慢睁开了,轻轻的深吸一口气,又轻轻的慢吁出来。轻快的身子绕小路下了塬,驱车前进…… 车停在了路边,车窗外就是美惠的家了,眼前就是让他魂牵梦绕的美慧。刚子摞步向她走去,站定在她的眼前。灵动的眼眸依旧闪着纯情与善良,此刻却充满了跳动的泪花。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从未离开过。”美慧一字字得说完,顿时,泪水汩汩而下。刚子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头按在胸前。美慧只是静静地倾倒一般,没有丝毫反应,唯有满面泪流。 “我等你,等了七年。我爸妈……只等你这一天。”美慧抽噎着说道。随即哭出了声。几滴酸泪滴落在她如瀑的黑发上,两人紧紧相拥。 此刻,立于窑洞门口的二老向路边瞅了瞅,心满意足得互相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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