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有贤妻 |
正文 |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位贤慧的女人。这话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假,虽然我不是成功的男人,但妻子却是我心目中最贤慧的女人。 与我妻子相识,那是在六年前的事。那时我的一篇作品《南方的柔美》在广东《侨乡文艺》上发表后,接着有许多读者纷纷来信,妻便是其中一个。 妻在东莞一家电子厂做拉长,她读了我的文章后,情潮澎湃地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于是我们就这样鱼雁传递,相互诉说自己的未来与人生。本来我们是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却不料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进入了另一种角色,关系变得模糊起来。 春节,妻给我寄来一张精美的贺卡,上面写道:“春天到来,愿我们美好的心愿凝成一粒种子播在心中,在新春的酥雨熏风中发芽成长。” 妻每次来信都是绵绵情意,我说:“多谢卿卿的深情美意,这张贺卡如一位倦色的美人,沉睡的仙子,我会用双手庄重收下这份冰清玉洁的少女之心,永远珍爱深存!” 第一次与妻见面是在2001年5月,我的《宝岛发财梦》在《西江文艺》上见刊后,应《西江文艺》的邀请去参加一个作者座谈会,我告诉妻说我们这次要去东莞。妻接到我的信后,高兴不已,她立即给我回了封信说:“本姑娘将静侯你的大驾光临,等我们见了面后一起去喝红葡萄酒,用情话当下酒菜,到时不知有多么美气!” 妻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文笔也是我领教过的。见面的那晚我们从戴望舒的《雨巷》谈到了三毛的《撒哈拉》,从舒婷的《双桅船》聊到惠特蔓的《草叶》,就这样我们从黑夜到黎明。 妻让我最为感动的是在母亲去世的那年。我与妻办完婚事后,留下妻在家里,我回原来的公司上班。当得知妻怀孕的喜讯让我喜不自禁时,母亲重病的噩耗也随之而来。妻打电话跟我说母亲的病情严重,必须赶回去。 回到家,重病的母亲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全身瘦得只留下一张皮包着,眼睛也深深地陷了进去。母亲看到我回来了,她嘴里嗫嚅着什么,后来妻告诉我,母亲不肯让妻把情况告诉我要我赶回来。而妻看到我回去了,她即高兴又很担心,当晚妻便告诉我说:“你回来得真好,看母亲这个样子,还是送母亲去县城大医院就诊吧?哥他一直呆在县城不肯回来,母亲把你们八姐妹养大成人,一辈子多不容易啊!” 妻的一番话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说实话,母亲的病是托了好久了,要治必须去县人民医院。而我又在2000年被朋友骗去海南搞传销,把钱都花完了,与妻结婚也没多少钱。我问妻,家里还有多少钱,妻说还有三千块。看到妻怀有身孕,我的思想有些动摇。妻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先送母亲去治病吧,我怀孕的事到时再说。如果不送母亲去医治,那我们生儿育女也没什么意思!” 妻的话让我再次感动,第二天就叫姐她们过来一起送母亲去县城。在县人民医院检查母亲得的是晚期子宫癌,动不了手术,只能用药物化疗。母亲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为了不让子女们多花钱,母亲一再坚持要回家去。 母亲生病期间,妻常常挺着个大肚子为我们烧水做饭,我叫她停下来别做,她总是说:“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休息。” 看着妻的肚子一天天在长大,而母亲的病情又在一天天的恶化,我的思想变得情绪化起来。一向反对我抽烟的妻,那天她把一盒香烟递到我面前,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心情不好时就抽一支吧,这样心情会好一些。 多好的妻子啊,我却从未关心过她。 记得有个晚上,妻对我说她好想吃桔子,我说后山上不是有吗,想吃就去摘吧。当我说完这话以后,顿感后悔,躺在床上感觉妻有泪流悄悄滑落。 母亲的生命难能挽留,女儿的生命也就在这时出世。送走母亲后,家中已债台高筑。而哥嫂他们在母亲生病期间不但不出钱回来照顾,而且还在母亲去世后把收来的葬礼算得细细分分。为这事,我就跟哥吵了起来。妻在一旁直拉我,要我不要吵,不就是这么点钱吗,又不能过一辈子。 生活的困境压得我们有时连生活费都没有,女儿出生需要补充营养,妻几次想回娘家借点钱,又怕娘家不同意(妻是外地人,离娘家很远,加上我们那时的结婚,岳父岳母就不是很同意)。看着可爱的女儿没有钱给她补充营养,妻常常担忧,人也瘦得弱不禁风。 一夜秋风去,皑皑白雪来。冬天来临,我跟妻商量再出去打工,妻也欣然同意。那时,女儿才七个多月,而妻刚好芳龄二十,正值少女花季、青春年华,却要担负起做母亲的责任,还要照顾家中老父亲(母亲去世已是六十八岁了,而父亲也是六十九高龄),担子是多么重大啊。临走时,妻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外不要为家里担心,有她在家里照顾。 背起旧行囊,走在老路,为我的前程去流浪,何时才见到我的爹娘……吕飞的《流浪兄弟》在耳边响起,想着临行时妻子的嘱咐,我只有整日埋头工作。有妻在家打理,日子也就在这风风雨雨的摸爬滚打中渐渐的好了起来。 去年,小女儿出生,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回了趟家,看着妻子那张秀气的脸蛋不知在何时已爬满了皱纹。我说:“妻,这几年辛苦你了!”妻只笑不语,她的笑容可掬,永远是那么的灿烂无比。 上来的那天,我把身上所有的钱,只留下车费,剩余的全都给了妻,而妻又从中抽出三张,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一个男人在外,身上不留点零花钱怎么跟朋友打交道。” 妻啊,你是多么的贤慧,多么的了解自己的男人。在人生的每一次风雨中总有你陪伴与支持,对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有用我的爱化作细细文字,为你写下这篇章程,你是我心中最美最美的女人! ——作于2007年10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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