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翠绿的酱乳瓜 |
正文 | 翠绿的酱乳瓜 突然想起该去看看母亲了。 我这个年龄的人多数都这样,工作要上进,忙起来一根筋地往前干,家里事情又多,接送孩子上学辅导作业,又要做一些家务,真是早晨忙碌、中午紧张、晚上疲劳。但是心理惦记老人,隔一段时间就要抽空去到父母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同时也享受一下母慈父爱。 母亲披着棉衣坐在炕上,原来是感冒了。见了我,立刻笑得阳光灿烂,眼睛闪闪地亮了许多。先是看我胖了多少——在她的观念中身体好就是胖一些;又问孙子学习有没有进步,再问儿媳忙不忙。我一一回答着,但看着她那瘦弱的身体、发白的脸颊,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阵的酸楚。 我假装喝水转身出门,到小卖部买了她爱吃的橘子罐头和绿豆糕。开启、拆封,一一摆在她的面前。还是老习惯,只是吃上几小口,便说饱了。一辈子那个节省啊,为了我们兄妹四个,自己从不多花一分钱、多吃一口饭。午饭时我又买了酱肉,可是母亲还是坚持吃稀饭和咸菜。看着她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食物,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我小的时候国家对城镇居民的粮食定量供应,为了能让我们全家人的食物能够丰富一点儿,她在几公里外的野地里开了荒。爸爸忙于工作很少干家里的活计,我们年龄又小,种地的活计全靠母亲一个人。有一次母亲带我去摘收,刚要返回时哥哥跑去喊叫着家里被盗了。只见她跪在地上把大麻袋猛地背了起来,一路小跑向家里奔去。当邻居迎上前接下麻袋时,她已经累得坐在地上只是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母亲把全部心思和精力像春蚕一样献给了我们,我们长大成家立业了,可她却落下了一身的疾病。 吃过饭,躺在炕上,腰背和四肢传来了再舒服不过的温热。我陪母亲说着话,告诉她过几年到我家里养老,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砌一个火炕。母亲笑了:别骗我了,大楼有烟窗吗?我看你用什么烧火。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母亲也在睡着。没有一点声息,瘦瘦的身子,只占了火炕的一个窄边。我坐起身,右手无意间碰到了一包东西,是什么放在了炕沿?一个小食品袋里,几个翠绿的东西煞是馋人,一看就知道是用韭菜花儿腌制的翠黄瓜。吃多了大鱼大肉,谁不想吃一吃清凉可口的小菜呢?妈妈最知道儿子,早把我喜欢吃的好东西准备了,又怕我看不见,早早地放在了我的身旁。 唉,我那慈祥的母亲哟。 一九九七年九月十九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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