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寒冷 |
正文 | 今天突然接到老震得电话,聊了一会儿感觉那人真的长大了。也是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离家乡的寒冷是那样的近。那个锁头可以把舌头粘住的冬天,我曾经穿着两件基本上会可以用来抓蝴蝶的外衣奔走在那片灰色的田野之上,去年没来及被拉回去喂牲口的玉米杆子被那寒风撕扯的像一具被强盗砍去四肢的倒霉蛋一样在那里戳着。然后大雪也开始落在上面,可惜它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雪花落地了。我停下脚步,静静的站立在那风中。那天的天气很奇怪,雪下了一会儿就突然不下了,而在我脚下偶尔呲呲作响的还是在前几天下的,好像那场雪下了很久很久,还记得那段时间老是在我扫完院子的几分钟之后那里就又被雪花覆盖,就是段时间的雪一直存留到我出行的那天,只是那雪不再是平平整整的铺在地面上,因为西北风在那个冬天好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那短暂的降雪之后,很快太阳就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希望太阳在雪后出来,虽然事实往往都是这样。已经僵硬的雪地上也会有野兔跑过的痕迹,当然也不缺乏那些套兔子的老人的足迹! 无左手的袖筒里把右手使劲拉了出来,但是还是又缩了回去,我用手腕隔着衣服蹭了蹭,想确定一下兜里还有没有烟了,烟盒的那个最长的楞像我预料的一样搁了一下我的手腕儿。于是我又把左手从右手的袖筒里挪了出来,那一刻我的左手可以感受到那种寒冷。我利索的把手伸进左边的裤兜里,拿出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把烟叼在唇边,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但是由于我过于急促的喘息俄而吐出来的水汽一次次的将那打火机的那一点点火苗熄灭。我很自然的伸出另一只手扯起上衣,把头藏进上衣里然后用右手点燃了那支烟。我把两只手再次放回到袖筒里,而那支烟便一直叼在我的嘴里知道把他抽完,人们曾经问我,你的烟一直叼在嘴里不呛眼睛吗?其实你试过在北方的寒冬里叼着一支烟行走在那田野上的时候你就不会再那样问了!我继续往前走着,那天出去好像是想看看有没有小孩子们在水库那边滑冰,等我走到那里的时候感觉有些失望。我原以为会有很多小孩子们在那里凿冰窟窿或者滑冰,但是眼前仅仅是那片有波浪形状的冰。我笑着告诉自己,其实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人再来这里滑冰了。他们也不会再自己做一架冰车了,他们的生活早已不是那般寒冷了!他们不可能会再来感受那种因寒冷我产生的欢乐了!他们只是静静的呆在家里,或抱着书本做老师留下的作业,或对着电脑玩着那些各式的网游,更或许他们正在绞尽脑汁给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写情书。我不知道时代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如今的时代让孩子们失去太多了。我大步走到冰面上,听到远处冰裂的声音,但我还是走进那片冰的深处,因为儿时的经验告诉我,冰裂的声音只能说明那里的冰层足够厚,也就是说那是一种安全的象征。我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那冰层之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真的从这一段走到那一端,也不知道再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之后我是不是可以记起曾经的那些欢笑。但是,我现在只想在嘴里的烟抽完的时候走完这段路,然后记起某些人! 好像后来起风了,我回头望了一下,一个孩子静静的站在堤坝上朝我这边张望着。 “哥,你同学在咱们家呢,他们找你耍了!” 我看了看那个孩子,她手里拿着那件浅蓝色羽绒服。 “哥,你不怕掉进去啊?妈不叫我到水库耍!” 我笑着走上那个堤坝,我还是没有走到另一端,我从孩子手中接过羽绒服紧紧地将她包住,然后我告诉她:“以后要听爸妈的话!”她乐呵呵的答应了我。于是我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着。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当我转身再想好好看看曾经生活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走出了好远的一段距离,或许不是老震得电话我已经忘记了那里现在已是西北风肆意的季节,听说不久前下雪了。院子里的雪应该是那个孩子扫起的,她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已经长大了,过几年大概我这个做哥的都抱不动了! 那里的寒冷我依旧如此的眷恋!抽搐的身体以及那支在唇间燃尽的香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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