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再见能够再见谁 |
正文 | 复读那个沉闷的夏天,仿佛要在她的心中烙印进什么。 语文课上老师陷入了滔滔不绝的讲演中,她把头深深地埋进席慕容的诗集中,眼睛直直的望着那四句诗“永远到底有多远,痛苦究竟又多苦,再见能够再见谁,将来将要怎么来”,陷入了沉思中。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拍了一下,惊讶的转过身,一张白皙的脸,大大的眼睛,居然没戴眼镜,乔沫沫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那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忧郁。“请问,你是在看武侠小说吗?”乔沫沫觉得很有趣,即使自己看的不是武侠,还是把头深深地点了一下。 乔沫沫淡淡的想,他应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我喜欢阳光开朗型的,他太忧郁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乔沫沫也说不清。 一连几天上课,乔沫沫都觉得后面过于安静,数学课时,悄悄地转过身去,发现他正趴在一推书后睡得正香。咦,这次,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睡着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心里也无端的不平起来:他一男生,长那么大的眼,那么长的睫毛是要怎样啊。因为乔沫沫的眼小,睫毛也不长。睡美人!她待他醒后特兴奋的说:“以后就叫你‘睡美人’啊”。他似乎很不满,拿起手中的扇子在她头上轻轻地拍了几下。“要不,就给你起个日本名字叫‘松下一靠’,‘山口一倒’,‘牧野一躺’,反正都是睡觉啊”。还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猪的画像放在他的桌上。“还不如就叫‘桌上一趴’’’。他边做着示范,边笑着。“这也太俗气了吧。”她翻了个白眼。 有一种力量,正悄悄的把他们拉近,或许他们都未曾意识到。 乔沫沫有时会对着窗外发呆,因为窗外那个忧郁的少年总是总是仰起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她很想知道,但总是无法开口去问他。复读啊,高考啊,这些沉重的字眼压得每一个人都无法再去想其他的事。乔沫沫每晚睡觉前总要听歌,那几天,她一直听着那首《我很想爱他》,“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如果再舍不得,这样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是受害者”。“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乔沫沫陷入了一片沉思。 一天晚饭后,乔沫沫信步走进教室。刚到座位,就听到卢斯在那大叫“沫沫,有人叫你”他指了指旁边的齐安阳。“听说你有《汪国真诗集》”齐安阳小声的说道。乔沫沫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随后从厚厚的一堆参考书中抽出最底层那本黄色封面的书。“这是诗集耶,你确定你要看”乔沫沫一脸的不可置信,但看见他真诚的点了点头,还是若有所思。这个?难道是个爱诗的忧郁男孩? 诗已经借出去快一个月了,还不见还回来。乔沫沫每天都找借口去卢斯你小坐会儿,目光却不时飘向一旁的齐安阳。“你什么时候还我啊”“那个,你什么时候要呢?”“唉,你还是看完了,再还我吧’’实际上,她希望他最好不要看完,这样就可以时常去拿书了。后来,听说齐安阳也买了一本白色精装的《汪国真诗集》,乔沫沫自然拿回了自己笨重的书。无意中翻开,发现竟有多页被叠了起来。 阳春三月,阳光暖暖的,有风从窗脚溢进教室。好想出去游玩喔。心中有一个想法却不敢张扬。乔沫沫看见过穿着白衣在阳光下骑单车的齐安阳,满脸的笑容,白衣被风掀起,像吹满气的气球,只是后座空着,有一点点的落寞。 后来,卢斯告诉乔沫沫其实齐安阳心中早就有喜欢的人,他一直在等那女生的一个回答。呵呵,一连几天乔沫沫都没去卢斯那。只是偶尔会听到卢斯那大一号的笑声,散开在沉闷的教室里,像扔进水中的石子,水花过后归于平寂。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透过窗子看见齐安阳默默的站在走道上望着天空,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纠结在乔沫沫心中的疑惑一直不曾解开。 然后,5月像一阵风呼啦啦的刮了过来,高考的压力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心底。时光会淹没生命中匆匆而过的人们,那些微妙的情感也会在时光里褪色,融化,直至轻飘飘的像羽毛飞离心房。只是,突然在某个温暖的冬日,记忆将这一切悄悄浮现出来,有一丝温暖,青涩的味道。 再见能够再见谁? 最近乔沫沫又会在睡前听一首歌,听到《突然好想你》时,就设置了单曲循环。虽然不知道该想起谁。但齐安阳的身影偶尔也会在脑中闪现。 只是她想知道:他的眼波里倒影的是一如既往的忧郁,还是桃花盛开的温柔,揉碎了的阳光。 那天,无意间翻开那本厚厚的《汪国真诗集》,里面的折痕清晰可见,乔沫沫依次翻开那些被折过的诗,发现诗题竟可以组成一句话:《总想爱得潇洒》《但是,我更乐意》《选择》《她》《走向远方》。 乔沫沫静静地合上书,眼里有雾气慢慢升腾。 “当你沉默的离去,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都已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也许,会在多年后的一个黄昏里,从偶尔翻开的扉页中落下,没有芳香,再无声息”(席慕容《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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