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青春,我们来不及道别(七) |
正文 | 大学的图书馆内还算安静,来这里的人不多,并且都是单独的个体,互不打扰。之所以说单独的个体,是因为校园的情侣们不会来这种既不能拥抱,也不能喧哗的地方。这些单独的个体或在联排的书架前挑选书籍,或安静的坐着,看到会意处,时而凝眉时而微笑。 挑选了一阵之后,我发现这里的书和高中一样,书籍量很大,但分类很少,基本都是一些国内外名著、文献、专业之类沉闷的书籍,那些略有中国特色批判主义的和带有一星半点爱情色彩的书籍都被拒之门外,理由很简单,这里是大学,一切都要以歌功颂德为先导,那些刺耳或稍有思想的书自然无处找寻。 这里是时代的缩影。 我抽取了一本让-雅克·卢梭的《忏悔录》(lesconfessions)。批判与自我批判,黑暗的封建统治下尊贵的贫穷者。这本书是值得在任何时候拿起读上几页的书。 我寻了一处临窗的角落随手翻看。 “请问可以坐吗?” 她的声线柔和、甜美。外表像极了旧时上海滩私塾里的女孩,短发,肤色白皙,没有修饰过的眉毛,如水般清澈的眼神中带有一丝胆怯。 不曾见过如此楚楚动人的女孩。 她见我不语,用神情示意是否打扰了我。我说:“哦……哦,可以,可以。” 她笑笑,坐了下来。 我低头默默的看书,尽力表现的毫不在意。并且刻意的将自己表现的与众不同。我还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头发是否整齐,衣着是否得体,脸是否干净?甚至是微笑,对,是微笑,这微笑是否能引起她的注意。 沉默了一会,她终于说话了。 “你……你和陈俊秀同寝?” 我有一丝失望。抬起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是韩国人吗?” “上海人。”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她说:“这下我回去可以和安安交代了。” “是你朋友要你来打听的?” 她点了点头。 “还想知道什么?”我问。 “可以出去走走吗?” 我点头,随后起身把书放回原位。 走出图书馆,她舒了一口气,“呵呵,图书馆真是个让人压抑的地方。”她伸展了一下手臂,“我叫林若惜,你呢?” “旅程。” 她笑着眨了眨眼说:“我知道。” 我看着她。她“咯咯”的笑着向前走去。 见我没有跟来,她转过身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问:“还想知道什么?” “说说陈俊秀吧。” “他是上海人,本来他叫陈俊雄……”林若惜有些诧异,不停的眨着眼睛。我继续道:“是苏宁开玩笑把他的名字改成了陈俊秀……估计这会儿苏宁正后悔呢。” “为什么?” “别的女孩接近苏宁都是为了打听俊秀,没有人在意他,你说他会不会失落呢?” “哦……你刚刚的表情也很失落哦。” 我尴尬的笑笑。 “你的那位叫安安的朋友想找外国男友?”我问。 林若惜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大概是吧。她听的都是韩国歌曲啦,看韩剧啦,韩国综艺类节目之类的。很痴迷啦。可是我告诉你哟,她一句韩语都不懂。” “你也喜欢?” “偶尔啦。毕竟比大陆的要好很多呀。”她看了看红色皮质的腕表,“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再见……”我说。 林若惜走了几步回头问:“我们还会见面吧?!” 我点头说:“当然。” 她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走了。 和林若惜道别后,我以为很快就能在食堂、图书馆或是校区的路上遇到她。可事实是,我们不曾相遇。这让我有些懊悔,懊悔没有留下她的电话,或者是所在班级,哪怕是什么专业也好。 也许是林若惜与我脑海中长期沉淀积累的那个身影极为相像的缘故,我常常会想起她,尽管我们只说过几句话。但我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柔美的声音,纤长白皙的手指,还有她薄薄的驼色棉质瘦身长衫、白色牛仔裤勾勒的完美体形,甚至还清晰的记得,她休闲鞋上L的logo。这种记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退,反而越来越浓。有时候,读到某一页关于爱情的场景时或是看到某一对恋人在夕阳下并肩行走时,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