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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纤指红尘,惘然若梦
正文

秋色三分,一分落花,二分红尘。

细回味,不过镜花水月一场浮梦。

——文|竺雨然

孤灯孑影,冷月如霜,梦回几转泪轻淌,如水秋波,微唇轻启,一曲清歌醉人肠。春已去,秋将尽,执手风雨何凄凄,雁南归,人未回,落花深处雨纷飞。回眸淡看来时路,夜雨阑珊,轻将低唤,原不过梦里梦外几丝缥缈,几多清愁。最是那一角衣袂飘飘处,亦无风雨,亦无晴朗,有只有梦寐成殇,烛泪零落千余行。

轻倚栏杆,放任思绪。忆往昔年少不识愁,曾相约于昆仑之巅,脚踏四海八荒,头顶朗朗乾坤,指点江山,笑谈古今;曾相约钱塘之江,纵观风起云涌,潮起潮落,一呵气便吞了这万里河山;亦曾相约烟雨江南,撑一把油纸伞,携手徘徊于青石板的街,一任风雨沾湿了双眼。曾经的约定是那样熟悉,熟悉的恍若昨日才现。

纤指红尘,惘然若梦。回眸深处,当初的信誓旦旦早已成了过眼云烟,那些约定,那些誓言,早已褪尽颜色只剩黯然,空余我举头望月,千年一叹。漫漫长路,单余我孤身一人,悠悠岁月,谁陪我皓月长歌,把酒临风?谁陪我坐看万里长空云卷云舒?谁陪我尽赏陌上花开之胜景,观十里云海翻腾?谁陪我春赏樱花飞满天,夏倚轻舟芙蕖间,秋葬落红斜阳处,东踏瑞雪兆丰年?谁与我携手共进同退,走向生命的下一道轮回?

而今再无当时景,寒意袭来,风更露重,落花散尽红颜悴,细水何处相思碎。可怜秋归如过隙,隔岸灯火,晓风残月,自斟一盏浊酒,一半入九曲愁肠,一半洒阡陌红尘。夜来风雨,竹影岑寂,自古多情为谁追惜?念去去,经年旧事随流水,而今安在?终不似,一朝对月独饮,留恋处,一半沉醉,一半苏醒。

酣然入梦,梦中,我手执七尺寒剑,剑气如霜,只轻轻一挥,便斩断前世的夙愿,与今生的依恋。蓦然惊醒,幡然觉悟。手执毫笔,信自挥洒:

不学英台化蝶飞,兜兜转转徒留连;

不为易安命多舛,一把辛酸满纸笺;

不做黛玉为情伤,香消玉殒葬红颜;

要做只做花木兰,精忠敢为天下先!

寥寥数笔,一气呵成,弹指间,心中顿觉豁然开朗。王安石曾说“六朝旧事随流水”,而今我需说“红尘旧梦亦随流水”。独居深闺,幽幽怨怨,倒不如踏遍万里河山,观滚滚长江东逝水来的坦荡;伤春悲秋,隐隐绰绰,亦不如闲时采菊东篱,吟一曲诗词,品一杯清茗来的舒心。或是三更对弈,或是笑谈天下大势,或是漫步雨中,或是评古论今,如此种种,恍若前世旧梦般纷纷涌入脑海。

蓦然回首,那段若隐若现的尘缘终是如指间流沙般转瞬即逝。一蓑烟雨至客舟,那份隐隐心事几多愁的情愫惘若前世的一段记忆,或悲或喜,或笑或泪,皆已不再那么重要了。伤已归,梦已去,从此谈笑江湖间,不为前世空缱绻。

2011.10.16

封印一段往事,重新一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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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1: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