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循环 |
| 正文 | 1、新娘 “今天快要结束了。” “所以我来了。” “哦，”时间踱远了两步，自顾点了一支烟。他把帽子摘掉，自顾坐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交往······就是交换彼此的故事。” “什么是交往？”在上次交谈的最后时间问及，“好好看它，下次告诉我吧？”他低着眼。 “还有么？” “嗯，还有一滴眼泪。” “嗯，说的恰是，很好。”时间点头、注视着他的神态。 “孤独？” “嗯，你总是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孤独是我的新娘，我对她百般思量’，这句话说了······”时间屈指算状，“恩，说了五年了吧？” “嗯，不曾想如此，但果真这样。” “呵呵，”吐一口那烟。 “呵呵，”合一下眼。不用讲，这两声默契的笑已说尽了彼此要说的。 “你写我的那句话，我是不能认同了！” “嗯？” “‘忧伤是时光打在身上留下的影子。’何故加罪于我？” “时间太过无礼，未来得及拥抱、偏让我们生离——这一句怎样？” “呵呵，我都是白脸嘛！”吸一口那烟的霸道。 “错解、误会不只是人间有！这样的牢骚让你来消受，对不住了。” “也不是，误会由他们而始，也应由他们而终；我则效法一下马克思，将这些蜘蛛网轻轻拂去，旅行抑或打坐便可。” “嗯，倒是。” 2、镂心 “眉暗沉，为什么？” “把心雕成画洞朱窗，愿你看到窗内世界、窗外阳光。” “嗯。怎么，累了，做不到了么？” “在姐姐妹妹里，她的爱情来得最晚。春天，当百花用媚笑吸引蝴蝶的时候，她却悄悄地把自己许配给了冬天的白雪。轻佻的蝴蝶是不配吻她的，正如别的花不配被白雪抚爱一样。在姐姐妹妹里，她笑得最晚笑得最美丽。” “嗯，这首《梅》也有五年了吧？你还是没变。”紫色的烟由时间眼前浮去。 “嗯，不过，我生多大就有多少年了。我一直在这，但她没发现。”瞑目，“呵呵，乏了，累了。” 3、比较 “好吧，我可以称它为恋爱么？” “嗯，”轻轻抿嘴。 “什么是恋爱呢？恋爱，是一个确定的过程，它······" 轻摇首，“恋爱是寻找、怀疑、确定三者不断循环的过程。” “何必这么不忍心、用词这么轻呢？将‘怀疑’换作‘比较’倒来得更真切、清晰些。”时间随手打开窗、望着窗外，紫烟飘散，仿佛眼睛穿越了千年的历史风尘。把残烟撵灭，放在桌角，“要一个人选择你，首先让他比较你。另寻他人的比较，是一个绝无褒贬的行为，无论是谁都时时处在这样一个活动中，有意识抑或无意识。” “嗯，我懂你意思。”他低头像是在数着自己的过往。 “所以，我知道，你心中刚有了一个‘比较’。” 他的微笑有点浅，分不清是否定还是认同。“我远远地站在人墙外的暗夜里，她远远地站在沸腾着掌声的炫彩灯下。好听的声音，好看的脸，委婉的笑；后来，在我右手边一米的位置上，左右循自己节奏的跳跃——也合了我心里的音乐。” “嗯，与你一样的音乐爱好，使你紧紧喜欢着她，是吧？” “嗯，一个人游荡，她的歌把我带了过来。喜欢，心里也有了她一个很高的位置；但······我得感谢她。” 4、诗意 “哦？嗯，你呀，还真是难改这一点。仅是那一面，她又走入了人海，只留给了你一瞥，为什么要感谢她呢？” “她给了我诗意。还记得在那之前有一天的标签是‘骗子’吧？” “‘骗子’？嗯，我应再读一下那天了！”时间很熟练地将那天抽出。 骗子 踏阶梯自上而下，渐渐走近灯的嫩黄，轻轻微笑——好美的忧伤。 由你一句话，我便纠结了许久。我始终在骗自己，我是自己的骗子。今天，今夜好想好想流一滴眼泪，只想它轻轻滑过尘垢的心，由脸庞滑落，像车窗外轻轻滑落一滴雨，像屋檐下轻轻坠下最后一滴雨。 用过去骗自己的我，用臆想骗现实的我，用自己的心骗自己的我，始终难以解脱，做的不多，但活得脆弱。她的一言一语到我这都成了祸。裸，让心赤裸，这样的默则刚好。就这样淡淡的忧伤，刚好，不致使自己狂、燥、恼，刚好，刚好。 三分的忧伤，七分的淡定，则刚好，刚好。 “嗯，终究还是未能走出。”时间将那透明的一天重放入透明人生夹柜云海般的签中。 “后来，在那天夜里，我看到了她，并无来由便找到了自己。” “就是诗意。” “就是诗意。将一切放入诗意，无论悲喜都不在那么沉重、刻意。” 5、雪玉 贡阿雪山。阳光崭新灿漫，天空无杂色浸透了蓝，晶莹无边的雪山。 “为什又来这雪山？” “曾在书的世界旅行，无力把雪玉埋在了这雪山中。这次来是要把它找回。” “哦，找回那真实？” 他的微笑融入了周围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时间的眼睛。“嗯，当然也有诗意。” “真实、诗意还有她，以后可以一直在你胸前了。” 微笑新鲜，他又感到了它在呼吸自己胸膛的温度；“这些却全都流着孤独的血啊！”时间看他的微笑中，有孤独的阳光留下的孤独的影子，但他需要时间去懂。 6、彩虹湖 “为何变得沉默？” “那衣服不合我性格。” “像旭日檐下翠荷叶上的一珠露水，你很向往这片湖？” “嗯，蓝，它收尽了我的颜色，是我的血液。” “《又见橘花香》？”时间作沉思状。 “嗯，这个世界的这片湖里，有一个同样的秘密。” “嗯，所以你喜欢橘子。好啦！今天快要结束了，是该把今天还我了。”时间又看了一眼彩虹湖。 诗意 在这个早晨，心像是落难在冰水里，万籁俱寂的窒息带来了巨大的憋闷恐惧。颤抖，也有禁不住的颤抖。忍，就这么忍着。 我能听到的就这不和谐的两声，能想到的——当然已不能尽想到的还有很多。我还有价值么，在与你的交往中我还有价值么？我真的想就这么问你，用眼睛紧问着你。呵呵，我有点神经了。在你的心理上、潜意识中，我还有什么能让你在片刻记起我······呵呵，我疯了，我疯了······ 我要走了。有太多不舍，不舍的笑，不舍的眼神，不舍的眼泪，不舍的感觉。对不起，我的眼睛已经朦胧，我已认不出你，也认不出自己；曾经答应你的，我怕、我怕我已无力去做。 心在收缩。当我想在心理上索取时，我的心已质坏掉了。我变了，我错了，我的私利——我的虫，在渐渐吞噬着我的绿色。心在收缩，不舍这颗星就要陨落，不舍这轮月就要失色，不舍这棵树就要枯萎，不舍这朵花就要残破，不舍，不舍······ 对不起，我要走了。你还未回来，而我要先走了。 当你在熟悉的路上等待时，我已踏上了一条陌生路。 “又一个循环。” “嗯，错是我的，忧伤是我的，孤独是我的，诗意是我的；我是台子，它们是台子上的演员道具，而时间只是幕布和背景。”思维从海底浮现，“嗯，那些是我的，而你就是你。不管人们怎样，我要谢谢你。” “呵呵，嗯，也谢谢你的‘你就是你’。”时间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你的雪玉和忧伤继续旅行吧！你在我的旅行中旅行，以后还会再见！” 7、风景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虽是六年前的旅行，一切却都如它，一切都是风景。 旅行。 8、影子 旅行。 把心两分，一半埋在雏菊花底，一半当给时间，换一次离。 ······ 把影子藏在帽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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