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生身的根- |
正文 | 泰岱《落叶》:“远了,鹅黄的童年;远了,翠绿的青春。如今只有枯槁的脸,只有纵横的筋。没有变的,是胸中赤子的心;没有忘的,是地下生身的根。”——题记 用“快马过隙”形容时间的流逝,于我,还觉得不够味。童年的往事犹历历在目,却听到孩子呼自己“老爷爷”;镶缀“银老爷”的毛巾帽,仿佛昨天还戴在我的头上,而今天已银丝斑斑;喊“爸妈”似乎还是我稚嫩心灵的专利,到而今却已是儿孙满堂!想起这远去了的童年和青春,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年轻人,我多想回到那诱人的年月!多想让时光轮回,日子倒流,再来一次我的青春! 还是那条小溪,——构溪河中游的一条小溪,它是我儿时的乐园。潺潺的流水,终年不断。它,清澈,碧莹,一溪流水就是一溪讲不完的故事。 阿强是我儿时的小伙伴,咱们经常到这小溪来玩耍。小溪下游筑有一道河堤,村里人用它磨米,磨面,轧棉花。水深时,我们在里面洗澡;水枯时我们在溪里筑塘塘,于乱石底下摸鱼、抓蟹。一次阿强说:“这坝太小了,我以后要去筑个大坝,多关点水,鱼儿也大些。”我“嘿嘿”地笑他。而今,阿强亲自参与了三峡大坝的建设工程,儿时的许愿没有白许啊! 还有阿云,他比我长三岁,我常叫他云哥。我们常在一起放牛割草,那骑在牛背上吹着自制的竹萧的潇洒形象,留在我的心灵深处永远也抹不掉,“太阳出来去上梁”的优美旋律尤在我耳边回响。——他曾参加襄渝铁路大会战,后来他到了建筑工程队,为国家修铁路,在一次爆破中,为了掩护他班的同事,光荣地献出了他而立之年的生命!他就这样的走了,是那么匆匆,那么令人心碎…… 阿军更是我的好哥们儿。他长我一岁不足,咱俩情同手足,当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也正是我们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我们经历了血与火的现实,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在患难中更显出我们的至交情感!18岁时,他参军了。他的走,让我孤单了许久许久!我不能用什么美好的言辞来形容当时的内心,只记得他走的那天,我不知掉下了多少眼泪!……后来他一步步升上了团长,娶了一位贤淑的妻,是一位南下干部的女儿。他俩养了一个又高又棒的儿子——在重庆读了大学,也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然而,不久前听到一个极不幸的消息,儿子遭车祸去了!五十多岁的军哥,他就这一个儿啊!这是怎样的悲哀啊!老天无眼啊!前不久,他回到老家。沉重的精神负担深深地埋在他心里,也明明白白地刻在他脸上。三十多年了,是多么的熟悉可又是多么的生僻啊!原来的碾米坊而今变成了米面加工房,原来的羊肠小道现在却成了柏油公路,花园似的住居,电灯、电话、电视,跟城市差不多的环境似乎于他并不怎么样,因为他太伤心了。一下车,年过八旬的老母亲早已候在路旁。“妈——我回来了,可是你孙孙他……妈……”他一下子象小孩子那样扑到母亲的怀里,他已经泣不成声了。“回来,孩子。这儿就是你的根……”老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横流,滴在儿子的头上,母子的泪融在了一起。是的,是“根”生育养育了他,也是“根”把他再拉回到这里。 儿时的我,总有做不完的梦。当无情岁月把我一天天推到五十多岁时,我才觉得颇有蹉跎之感。三十未立,四十还惑,五十而还不知天命,渐渐就要“奔六”了!“多情应笑我,早生花发”,枯槁的脸上多了几道岁月留下的皱纹,粗糙的手蜡黄而又布满纵横的筋。岁月不饶人啦!使我感到欣慰的是,家乡的确变了!当夜阑人静之时,孩子从远方打来电话,我一一地数说着家乡的变化,我说得高兴,孩子也高兴。我为社会的发展高兴,为社会的昌盛高兴。我时时提醒自己,在教育这只渡船上,我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呢! 又一个秋日到来,夕阳的余辉将迎来朦胧的晚霞。这时节,在我残梦中萦绕的总是那儿时小溪牧牛,妈妈催我上学堂,阿强、阿云、阿军哥同我嬉戏的情思,一觉醒来,分不清东西南北,仿佛还是睡在儿时老家西厢房大架子木床上…… 犹记童稚事,权作思乡人。聊寄《西江月》二首: 家乡好,万木吐芬芳。童稚足迹遍山水,欢歌笑语洒壕墚,嬉戏弄晨光。 家乡好,韶光流逝长。年迈犹记桑梓情,叶落归根莫商量,生身根难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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