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月下吟 |
正文 | 今年(2013年)中秋、因为工作、未能回家,妻与女儿打来无数电话,祝福、问候、叮嘱都是在担心我吃不好睡不着,深一层的便是担忧孤独的我寂寞中增添感伤,以及对家的眷恋,电话里来往的话语淡然而冷静,却掩不住这一头的我的疼痛与脸部的无助,可视电话没有普及也是好事,何况在这偏远沧源的勐省小镇。 这里有三千年前的崖画与狩猎和图腾相关,有班洪抗英的壮举,有军队戊边的农场,还有地震救灾的墓碑以及佤族人民的淳朴民风。他们似黑种人皮肤的脸庞憨笑中流露的豪爽与耿直,在盛情相邀的酒桌上展现的酣畅淋漓。自酿的水酒海碗盛着,绕席一圈干杯见底,富有佤味的佳肴在微醺中添了一碗又一碗,跑着香气与热气,几圈下来便鲜有动筷、动刀、动勺,原来每个人都愿在醉里寻找真实的自己,似乎唯有在头重脚轻时,才能呈现赤裸裸的自己。其实,醉到最后往往最清醒,凝目久违的、深藏的、甚至尘封的内心,不仅仅有感动、有角逐、还有泪的汹涌,尽管疼痛,却有茧化蝶的精彩。 月儿不知不觉挂在了天际,我的佤族兄弟姐妹开始了她们的载歌载舞,听不懂歌谣的具体涵义,旋律荡漾在她们的皱纹与沧桑间,竟如莲花般绽放,赤脚跳起的传统舞蹈,激情中有虔诚的祈祷与感恩,月光也随着她们摇曳起来,圆圆的、亮亮的,有了歌赋的韵律‘月是故乡明’,我却在离家一千多公里的佤家山寨,用酒用舞用歌用狂啸掩饰我的真实与凄惶,用反客为主的醉态替妻子问一句‘借问行人归不归?’ 近两年、多是出差,相聚的少,分离的多,妻子与女儿于自由自在之外,增添太多思念与牵挂,我的寂寞便成了习惯,逐渐拾回丢弃很久的传统——付出,总觉得唯有真正的奉献,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尽管这个词常常被嗤之以鼻,我却固执认为是前进的动力。青春已经奉献了,虽然只有时间与激情,而今壮年不敢再荒废,弄不清‘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是在圣人的那个年龄段?四十不惑!为何惑得越多越深越沉重,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自己的奔跑。这是一个无可适从的位置,一个满载负荷又满扛责任的年岁,欲奉献的壮年,也不知有没有接受的地方。 与父母叩别、同妻子吻别,揣着女儿的梦想,这两年,往返于云南的山水间,什么节日、纪念日、休息日全都忘记,不是因为忘我的工作,实在是因为一个人什么样的日子都失去过的价值。于是,大多时间是在工作中掌握新的领域,在应酬时学会迎合与虚伪,在交流过程中懂得了人心叵测与魑魅魍魉,据说这是人自处的规律,是达到目的的必备,使出浑身解数和不择手段是砝码的增值,也许这就是世间为何如此繁杂的根源,是人为何如此复杂的源泉。 走过一山又一山后,淌过一水又一水后,终于看清楚,原来自己追求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日子,还有稳稳的幸福。料不到的是现在对于这些反成了一种奢求,说到底都是因为诱惑太多、欲望太浓,贪婪太重,却往往美化为事业心,追求者,熙熙攘攘皆为利谁又能够脱俗,我亦然。 这个月色下,我到底为什么?我的哀愁,或者说我的诗情画意与我的感触 ,是不是归宿于无病呻吟,甚至有哈姆莱特的歇斯底里,我的寄情,是不是已经有做作的味道,是否可以在属于自己的明月下去寻觅、去期待,这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想来应该去沉默,我最适合的就是做一个践行者。 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狂欢的宴席,立在月光下,独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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