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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火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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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之中,“柴”排在第一位,由此可见,柴禾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三十多年前,农民的口粮和柴草全部由生产队按劳动力兼顾人口情况分配,劳力少的家庭常常是粮不够吃,草不够烧。我家就属于这种情况。收割时节,妈妈叫我们到田里捡拾散落的稻穗和麦穗,用“划子”(一种用竹子制作的前端经过烘烤而弯曲成箅子状的农具)划拉稻草和麦秸,大人们扬稻子和麦子时被风飘走的细碎草屑(庄稼人称作“芠子”)最后也收留着,青黄不接的时候,掺杂在草里一并往锅膛里添,凑着烧火。

分田到户以后,打的粮食多了,交了公粮后,剩下的也就勉强可以糊口。“养鸡买盐、养猪过年”,鸡和猪是不可不养的,粮食变得紧张,就得打草糠给猪吃,于是柴禾还是嫌少。秋天,我们就割了自家责任田那田埂上的荒草、当家塘边上的茅草,几个太阳一照,晒干了,绕个草绳捆了。放假的时候,到山上或荒岗上拣一些枯枝断杈,背回来堆在草堆旁,充作柴禾。我八岁时候就学会了烧饭,那时最怕烧荒草,不在意间,手就会被刺戳了。最痛快的是木材、竹枝在灶塘里哔哔剥剥地响,火焰腾得老高,不烦什么神,还可以抽空看书。为过年蒸馒头用,还要挖一些大树根,放太阳下曝晒后,用斧头劈成小块,蒸馒头时,用大的木柴架起来烧,把那灶塘烧得旺旺的,馒头、年糕才能蒸得好。此时烧小柴禾是很费事的,火力还够呛。

八十年代,黑油油的煤炭在农村渐渐普及,烧炭炉成为一种时尚。我结婚成家时买了一个,并给在老家的母亲也带了一个。“煽风点火”的事,这时我就常常光明正大地干了。家里多半准备了剁短的、砍小的小木块,用作引火,以便燃着煤球。可气的是引火的材料用了不少,眼泪也被熏得流了下来,而煤球依然没红。有时炉门关紧了些,没在意,火会熄了,便用火钳搛了个煤球,到邻居家借火。最要命的是突然停电,而电饭锅里的饭还没煮熟,只好拿出锅在炭炉上烧,烟熏火燎之后,常常不是焦了就是“杂生”。在老家,一向节俭的母亲每天晚上都要熄了炭火,第二早上,被公鸡打鸣声催醒后,母亲第一件好象往往就是点炭炉。

后来,农村还兴起了烧煤油炉,可是煤油供应比较紧张,一般人家买不到,也烧不起。那时,煤油一般用作点玻璃罩子灯,因为停电是正常的。我家也曾购了一只,不过用的很少,煤油难买。只有有关系搞到平价煤油的人家才备一个煤油炉,必要时,向上卷出棉芯,点了火,炒个小菜什么的,挺方便。

电通到农村时,农民用电渐渐多了。一时间,电炉、“热得快”便应运而生,烧水、煮饭、炒菜都用电了。不过由于电压不正常,加之负荷过大,电常常跳闸了,只好干着急。农村电网改造之后,电压基本正常了,电费也降低了,富裕起来的农民纷纷买了电饭锅、电磁炉、微波炉、电水壶,做一桌菜不再是难事。

这几年,政府号召农民清洁家园,搞改水、改厕、改圈工作,补贴了一部分资金帮助农民修建沼气池。沼气也成了一种清洁卫生的新型燃料,照明、烧饭都可以。

进入新世纪,燃气走进了寻常百姓家。烧水做饭时,点火开关一扭,蓝色火焰腾地而起,锅很快就热了,煎炒烹烩,运用自如,方便自在。我在城里购房后,用上了管道天然气,省却了充燃气和扛煤气罐的烦恼。

如今,一些农户建房时,已经不再建大锅灶了,和城里人一样,做个“L”型、“U”型的灶台,洁净的灶台下隐藏着燃气瓶,灶具、电饭锅一应俱全,锅碗瓢盆交响曲日益欢快而激越,响彻在广袤的天空。

往事如烟,一眨眼功夫,秸秆已成弃物,悄然从厨房里退出,昔日柴火中的主角黯然下场,退出舞台。播种时节,焚烧秸秆造成的空气污染已经成了一大公害,政府每年都发布禁令,划定禁区,可是农民依然故我,效果不佳。如今推行秸秆还田,倒是省工节本,不失为好的做法。

自从人类学会了钻木取火,告别了茹毛饮血的岁月,柴火就和人们相依相伴,饮食男女,吃喝都离不了。煤炭、石油、燃气等作为不可再生的资源已经日渐稀缺,引起了世界的广泛关注。如今新材料、新能源等高新技术产业被广泛运用,光伏产业迅猛发展,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利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太阳能来为人类造福的,到时,薪火相传的地球人,包括我的父老乡亲,日子将会更加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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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3:4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