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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遗落的残像
正文

从死亡的悲凉处开始不归途,在重生的晨光里写下不归期,忘记回家的路的小孩,拾起遗落的残像,净不同躯体的灵魂,涅磐乐享,随地而安。

【从死亡开始】

一直理所当然地,借用死人的过场,拿来诉说活者的衷肠,默然里静想,那是残忍又粗戮了多少年的一道伤。在生命对活着的人而言已是奢侈品的年代,却时时不忘去聒燥地提醒死人,我们制造了怎样悲哀的奢望。而现在的我却依然免不去这自私狭窄的关隘,只希望土地下的腐化或不腐化的生灵能给予我最大的原谅。

我们那么时常地走在这片尘世的土地上,备来的亲切感不是生的赋养,我们应该察觉到那是因为下面埋葬着一个我们经常性地想念又告别的人。也许我们都曾有过对不起兼夹的遗憾,但直到未来,我们才会从容意识到,最大的遗憾我们给了当初存在现在离开的人和事。当初的我骨子里生来固属的漠然,让我以匆匆而又生涩尴尬的逢面告别了亲近多年的祖母。我甚至没来的及呐喊一场,她就在我的生命里生生剥离。那种疼痛任何时候想起都有刻骨铭心的清晰。然而我们在神的死刑面前从来都无力抗拒或证明,或许一直要到我们自身的死期,我们才能真正大彻大悟,原来地久天长,从来都只是误会一场。

以小人物的方式出生,活着,必将以平凡的结局死去。用无数次历史的以及现实的人们验证到的真理,可是究竟地很少有人愿意践行。才发现,在物欲外露而又横行的尘世,还有许多事物比这来的苍劲。心甘情愿地固守一个平凡身份带来的平庸,但坚决不能容忍贫穷。我们明白,我们作为人类这出波澜壮阔的戏剧里没有野心的小人物,必不能上演怎样纠人心弦的角色。我们的到来以及逝去,都只是白驹过隙,只剩自己的白骨为证据而已。

将来的我们会走访多远的土地,能去到多远的未来,都是那么的不确定。我们最害怕的事,不是独自面对流浪街头的黑夜,不是靠在坟墓心悸地做梦,而是,在偌大陌生的城市,收到突然来临的熟人的死讯。现在的我已然开始明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的人得经过怎样的悲伤,以怎样的立场,来诉说这句完整的无关痛痒。多年以后,或许我就那样轻易地被告知谁故去的突兀,然后用片刻的时间去思考,去还是不去送他一场。我想大部分我还是会去的,以奠念死者该有的模样别上胸花,佩上平静脸上淡淡的哀伤,以黑白色调渲染死亡气象。除去这份简单的悼念之外,我又觉得自己残暴不堪。如果只是用活人的心态,那是宣泄纯粹的情感,但并不能真正理解死者。我的残忍在于用每个在我生命中过往的人来提醒自己,我还是活的坦坦安安。谁都可以给我一句叱咤骂语,我偶尔这样想起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允许看不起自己。曾几何时,我有了这样的心机。

最后的我,将由别人来埋葬。现在的我,对于生命给予的一切奢侈,都能从心而觅地怠尽无余。很难想象,自己会死于非命,天灾或是人祸,都无法迫近。拾遗生命的小心翼翼,谁都会有我一样的感想。小七说,至少我们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所以我们没有资格选择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演绎的源远流长。我们仍需生命的繁华簇锦相拥,即使岁月和生活以刻薄荒芜相欺。从今天起,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谁的墓畔前该奏响哀歌】

在叙述一些赤裸而又真实的过去和回忆前,我们都会困顿一番。生怕惊醒了回忆里曾经的人和事,然后生活以不幸为代价再欺辱我们一次。而现在,伴着即将敲响的黎明钟声,我愿意以承担一切的胸怀,把所有悲伤的过往拿来放逐。回不去曾经谁的故事里有荡气回肠、悲情万场,早已被岁月刻磨成风轻云淡。趁我还未老到只剩回忆,趁我还未丧失该有的感观,所以选择一次次用一段段文字的笔墨丈量悲剧色彩的浓淡。

人们常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老来丧子,中年丧妻,少年丧母。而今当我把目光投向身边,发现这些最痛苦的事即将养成一种习惯,对于上天这良苦用心,我们总是甘愿无言抵对的沉默。如果所有这些都可以以这种方式理解,突然明白,我八岁那年舅舅的离世,只是上天为我外婆安排的痛伤,这最痛苦的事与所有人究竟只是短暂的相关。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婆早已变的神情麻木精神涣散,而当年其他的人依然生活的清晰淡然,亦如我这般。如果还有谁能读懂外婆内心曾对生命所持有的一种绝望,我想,他们必定同样的经历悲伤。

我不是一个男儿身,必将永远不能理解中年丧妻是怎样的痛感。但依着我旁观的眼却包容的心,依然能有所感受。仿佛失去相爱的树,此后必无法在风雨中相偎相依。人生漫漫,找一个相知相许的人陪伴是难的,如能寻到必要备加珍惜才好。父母恩情随处由来,无处不在,但同我们最亲近的人必是伴侣。可曾想想,你们曾同榻而眠,同心而居,当有天旁边空荡荡的,我们在梦里亦有忧伤。我一直坚信,人生中真正能称得上伴侣的只有一个,真爱也只有一次,如果你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一定是一场灵魂的相遇。人在中年,如果突然失去真爱,那必是下半辈子舍不去的痛不欲生。对于为真爱殉身的一群人,以后我们都将没资格去谈。我们何曾有这样惊破的勇气舍生弃死只为爱一场。

关于少年时代,该记住的人却慢慢遗漏,不该记住的惨像却根深立苗,惊悸万象。如水一般清澈的女孩亦将在水里永久长眠,那是我少年时代幻想里为榜样的学姐。曾经论章乐道的同窗,因为意外事故,也匆匆停留离去的背影。现在的我,关乎他们的珍藏,就只剩一张苍白底相。世界或许是没有错的,它没能留住任何人的永恒,错的是生命的脆弱性。因着这脆弱性,他们停居的年华如此短暂,而我们也有必要长期将小心细腻隽刻的漫长。甚至有时生命表现着极端,病魔的力量亦从来不肯安息。有人曾说,生命特有脆弱感的人那是因为被上天关注的过多。那么大部分的人会不会有种由衷的庆幸,多亏自己没那么引神注目,幸亏自己没有生成那样一个薄如纸、脆如瓷、盛如焰的人。我为我曾经因为没有收到邀请而错过他们的葬礼歉疚不已,现在却只能期许他们在天堂安好乐彼。我未曾慰问一句突然失去他们的父母亲,未曾贴心同感中年丧子的悲丧。未曾在我活的安稳的日子里送去一捧残菊,未曾声情并茂里狠狠怀想。我所有的只是满腔感伤,只是用一支瘦笔漫写,一段文墨祈祷。那些记忆距今已有十多年了,多亏了这漫漫的距离感,我平复我当年初经历的徨恐和语无伦次,而今才敢拿来诉说。

关乎死亡,每个尘世的人都有不可避免的痛楚。那痛楚,或清晰,或模糊,或深刻,或淡薄,牵萦在我们回忆录和梦境中。苏格拉底曾在离去前高呼: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殉于正义与艺术的人,我们有绝对的理由坚信,他们和艺术一样长久。人们总会以各种方式各类情感将他们记住。

在这世上,如若还有一片土地不曾被污染,那是葬满故魂野去的青碑古墓。死人的心永远是最平静安宁的,不再为俗世功利熏心,不再为生命存活碌碌而走。白雪墓园亦是它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无论一个曾经活着的人多么罪恶,多么厌恶,一旦他死去,我们就要开始选择原谅。

生命应当真是纯然的分剥成两部分的,一份是我们自然性的肉体,一份是我们追求境界的灵魂。既已生,便长存。死不紧不慢,不慌不乱,它就在那里。生命就像母亲肚子里接近流产的临界点,我们能够用它孕育希望,也可能不经意遗失它。慢慢走,怯步行,我希望每个人都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希望每个人都能在人世坚持生命的执念,直至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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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 18:26: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