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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大侠独行.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2部·第33章
正文

第33章 大侠独行

话说,由于小玫瑰的机智和敏锐,明星探接到了第一笔业务。

这是白驹第一次独立工作。

也是他第一次充当侦探,这让他有些彷徨,有些兴奋也感到刺激。私家侦探,在国外比比皆是,在国内,虽然也存在了多年,却一直是在地下运行,风险和不可知系数,不可预测。

为了生存,三个外行股东。

只能边摸索,边开始了所谓0号行动。

此时,面对茫茫人海,车载斗量,白驹手里的全部资料,除了小玫瑰和模特儿少妇所有聊天的录音,就是一张事主的彩照。

当然,大挎包随身背着。

里面还有功能先进的各式仪器,仅此而己。

通过反复倾听和揣摸那录音,白驹觉得委托方提供的事主相片,似乎有些诡异。从相片上看,这位杨副市长肤色白皙,国字脸廓,浓眉大眼,鼻翼高挺,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青春阳刚,俊逸儒雅,不像个日理万机,忙于具体事务的副市长,倒是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明星。

就相片上来看。

这个杨副市长时年不过四十不惑,哪像知天命之男?

当然,也可能的确如此,或稍有出处。

知天命中年男事业顺利,婚姻幸福,或叫艳遇不断,美女投怀送抱,那份得意和惬意,会随着心田流进血管,默化潜移地阻滞和改变着,身体机能的微妙变化,也极有可能。

或者就是,杨副市长整过容。

许部和李灵,均同意白驹的分析,不提。

按照计划,白驹先在网上搜寻,利用强大的人肉搜寻,很快就搜寻到杨副市长的家底。杨××,时年56,住江苏西京市××路××××号,毕业于江苏西京大学研究生院,企管专业,20××年考入政府公务员,从市政府秘书一步步做起,现为××市常务副市长。

老婆是市政府秘书处副处。

二人育有一儿一女,现均在国外云云。

第二天下午,白驹到了西京,下火车后顺手就买了张西京地图。其实,白驹对查用地图并不擅长。可即然干到这行,查用地图就是其基础技术之一。

经过这几天的恶补。

那些纵横交错的红蓝绿黄,也逐步在他眼前,变得有血有肉。

生活在21世纪,高科技时代是件好事儿。在手机里植入个软件,那大到全球某时区某国度,小到国内某市某区某路某号的交通地图,随点随看,方便到了极致。

“学生哥,坐车呀?”

一个略有些沙哑嗓门儿,突然耳畔响起。

正拿着地图翻看的白驹,扭扭头,一个瘦削男笑呵呵的看着他:“很便宜的,一会儿就到。”白驹摇摇头,笑话,一会儿就到?你知道我要到哪儿?

不过,那人的招呼,却让白驹很有点受用。

学生哥?嗯,看来我此行必有收获。

出发前,白驹就脱掉了显得成熟老练的西装长裤和皮鞋。按照时下大学生的潮流,套上一件中档的白色T恤,带拉丝可脱离野外速干的登山短裤,白色登山鞋,头上再压一顶白长舌防晒帽,背一个浅蓝色登山包。

整个儿看上去。

就是一个酷爱旅游登山的大三男生。

看来这身装束起了作用,要不,怎么会被人称做“学生哥”?“学生哥,你是来旅游的呀?”瘦削男依然笑嘻嘻的:“阿拉西京,“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拥有着7000多年文明史,”

“谢谢”白驹打断他,指指前面。

“我就在南大读书,不麻烦你啦。”

“哦,就在南大读书的呀?”没想到,瘦削男不但不退,反而腻了上来:“南大好呀,南大是教育部与江苏省共建的全国重点大学,国家首批“211工程”、“985工程”高校,首批“珠峰计划”,”

白驹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瘦削男的嚷嚷声。

“干么事啊(干什么),甩啊(嚣张),兴滴一头一脸核子(得意忘形)。”出得火车站,白驹就边走边打开手机,点开了交通地图,再到街边招招手,一辆的士应声而停下。

四十分钟后。

白驹就到了西京××路××号××号。

这是一片有点像集资建房的住宅区,楼房都在17层左右,装饰也不算豪华,中规中矩,唯有那总令人想起某种图腾的小区大门,大门内外的保安和亭子,还在站在街这面,就能透过大门看到的,门内蓊蓊郁郁的树木,让人感到这小区有点不寻常。

果然,白驹稍一打听就明白了。

这就是市府市委的公务员住宅区。

看看手机,下午4点21分,就是说,离公务员5点下班,只剩下半小时了。市政府离此步行大约20分钟,在时下反腐关口,杨副市长大约上下班都是步行吧?

白驹四下瞧瞧。

一眼看中了大门左则的彩票站和书摊。

相比之下,彩票店离大门更近,而且,从市政府方向来的公务员们,必须经过这家彩票,才能走进大门。和上海街头的彩票站一样,这店里也满是买彩者。

白驹跨进去。

寻得一个面朝门外的绝佳位置。

拿起单子,慢慢腾腾的填起来。白驹对买彩毫无兴趣,反倒是妙香时不时的,还要网上买彩。可好像运气不佳,从没听她说中过什么奖。

白驹这才感到,这监视人真还是个苦差事儿。

你不能直直的盯着外面,也不能光顾填单不注意外面。

更不能就抓着单子填呀填的不买,他早注意到,双机摆在大门一侧的店主,一个二只眼睛骨碌碌直转的中年女,貌似集中精力顾着售彩,实际里不断抬头扫视着全场。

10分钟过去,中年女的眼光扫过来。

在白驹身上停停,扫了过去。

15分钟过去了,白驹感到那中年女的眼光,这次直直的停在自己身上,不得不匆匆填上几个数,慢吞吞的过去,递给了她。

中年女接过看看,抬头瞧瞧白驹。

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稍纵即逝。

复微笑着,拈起铅笔在单上点点,随即塞进了机子。“24块”中年女把打出的彩票递给他,说到:“你填的是双色球复式,一共24块。”

毫无任何概念的白驹,就如数给了她。

接钱时,中年女也不看白驹。

仿佛自言自语,说了句:“还有门”在别的彩客听来,女店主是在习惯性的鼓劲。白驹当然也感到莫明其妙,离开机台退到填写处,又抓起一张单子,装模做样的填写时,猛然醒悟过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这中年女店主,分明是在给提醒我嘛!

可是她怎么知道,我是假装填彩买彩,目的是监视那些进门的公务员?

20分钟过去了,白驹也感到自己的T恤背心,有点濡湿了。不过,白驹突然又想到,是不是自己对号入座?或许这女店主是在替我鼓劲呢?

再说了,即或是还有门。

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好先守在这儿看看再说。

白驹有点后悔,早些在的士上,就该向司机多问几句。小伙子司机,热情饶舌,的士一开动,小伙子的话就没停过,有问必答;要不,就是抓起通话器,与那帮的哥的姐相互吼叫,谁谁号的士在谁谁处,载了一肥票,男老板女盼西,一看就是那一对儿到上海来回,包车不打表,纯赚了多少多少;谁谁号的士在谁谁处,违规停车被谁谁逮到,今天的板板钱都还没凑足,高兴的呀……

想着,再偷偷瞟瞟女店主。

哪有的事儿?人家忙都忙不过来呢。

正眼儿也不朝这边撩撩,那么最开始也根本就没扫视我,是我自己心虚嘛。但是,为了保险,再说,老呆在这空气不流通的彩票站里,感到胸口堵塞得慌,有点喘不过气了呢。

于是,白驹出了彩票站。

向前走几步,再朝右拐拐,慢腾腾踱向书摊。

书摊的唯一不足,是回家的公务员们,走到这儿容易分流,因为顺着书摊向前行,是一条大马路,对了,极可能通向小区的另一道门。

住宅区这么大燕且集中。

不可能只有一道大门,这是基本常识。

可这么一寻思,白驹又感到了恐怖,那不证明了彩票站的女店主,正是对自己在提示吗?她并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却准确无误的来上这么一句?

天啊,这太恐怖啦!

思潮起伏之间,公下班的公务员,陆陆续续的走过来。

白驹站下,靠着身后的电杆,掏出手机佯装入神的玩游戏,安装了新软件的手机背对着大街,街上的一切都清晰如故,通过后置镜头出现在屏幕上,可以在自己指头操纵下,连续或断续的自动拍摄,并且不会闪动,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白驹选择的这个角度极好。

不但行人的脸孔看得纤毫毕露,而且撅起么指头弹开录音键,各种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半个钟头过去了,白驹很失望,盼望中的那张脸,没出现。因为是副市长,或许正在开会?或许临时有公务处理?或许?白驹毅然收起了手机,他觉得自己这种守株待兔有点愚蠢。或许换个方式试试?

可想想,那侦探小报上所说。

“就侦查的最终日的,守株待兔是目前最保险,最安全和最有效的手段。”,又似乎有一定道理。

白驹有些举棋不定了。事实上,白驹临行前和许部李灵,都认直讨论和考虑过,这第一步如何进行最好?可惜的是,同样没经验,只靠着上网搜寻和读报的二股东,同样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最后,只得让白驹根据当时情况,具休决定云云。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站着不动吧?

白驹向前蹲在了书摊前。

一面看书,一面瞟着过去的行人,而且还要做到尽量不漏掉目标,是一种颇具含金量的技术活儿。读大学时的白驹,业余爱好之一,就是上街淘书。

好多年啦。

这种快乐的感觉,终于又回来啦。

瞅着这书摊上琳琅满目的书藉,并瞟着过往行人,白驹有点眼花缭乱感觉。而那守摊的摊主,一个貌似文化人的大叔,也频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学生哥……

这样,白驹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书是翻腾了不少,目标却从没出现,第一次感到了眼睛发涩和疲惫不堪,无奈站了起来。很简单,肚子饿坏了,睡意也袭来了,眼下,还是找家小旅馆住下,先把肚子填饱吧。

“学生哥,不看了呀?”

大叔和气的招呼他,笑容满面。

“蹲在我这儿二个多钟头,坐不坐一下呀?”站起,把自己的矮椅子递过来:“我看,你不是咱西京的哦?”“不是,我是重庆的,”白驹也的确累了,可他不能坐,那多不礼貌:“在南大读书”

他站起伸伸懒腰。

看着花花绿绿的夜市。

“平时少于逛荡,今天刚好有空哦。”“哦,南大的呀?难怪不得。”大叔羡慕的扬扬眉梢:“三大校区呀!学生哥,你在哪校区呢?”“研究生院”

白驹按照自己在地图上的查阅。

熟练的回答:“本部”

“本部?当然好!本部在西京市最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交通相当便捷,不但有许多公交车路过,学校旁边就有地铁站.挺方便的呀。”

白驹轻轻皱皱眉。

这西京人怎么都喜欢饶舌?

蹲在这儿整天与人打交道,还嫌说话不够?“对不起,谢谢,看了又不买,耽搁你了。”白驹礼貌的对他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不料,那摊主在背后来了一句。

“崽儿,慢点走啥,再吹吹牛嘛。”

地道且标准的重庆话,让白驹霍然转身:“大叔,原来你也是重庆人啊?”大叔爽朗大笑:“老乡见老乡,二眼泪汪汪,回来坐坐,再吹吹嘛。”

说罢,变戏法一般。

从书摊下取出个矮木凳,递过来。

白驹一屁股坐下,大叔又递过二个馒头,一瓶矿泉水。又渴又饿的白驹,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样,事隔多年后,白驹又重回学生时代,坐在街头,背着大挎包,啃着馒头,喝着矿泉水,欣赏着满眼迷漓风景,还津津有味的吹牛聊天。

一时时空倒错,还真的差点儿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这卖书呢,真正的餐风宿露啥,”

大叔摇摇头:“混得二半料子,务的乃,怕媳妇担心,还得假嘛日鬼(装模作样)打电话,还行!比在重庆强,别担心。”“唉,现在做哪样好哇?”

馒头和矿泉水下肚。

白驹感到肚子充实了许多。

也没有刚才那样心慌慌的感觉了,便拍拍自己双手,附合到:“我们忧着毕业即失业,明天的早餐在哪儿?你们忧着找钱不易渡日难,妻儿老小一家大小,睁开眼睛就需要钱。这真是个忧郁年代啊!”

大叔眯缝起眼睛。

认真的看着他。

“嗯,忧郁年代?好言子儿!好言子儿啊!可是崽儿,我看你呀”放低了嗓音:“不像是学生哥”白驹怔怔,惊讶的反问:“怎么不像?大三呢,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哇。”

大叔莞尔一笑。

“你是在找人吧?哪有你这样的学生哥?蹲下看书,眼睛就睃着过往行人,一二个小时不移位的?”

白驹眨巴着眼睛,一时无语。是呀!的确是这样的。自己原以为这样很正常,谁知?“并且,你先钻到人家彩票店站了个把小时,然后,靠在电线杆上玩游戏,最后蹲在我摊前看书。”

大叔笑眯眯的,双手不断搓着,擦着。

仿佛手上很脏似的,非得把污物搓得干干净净不可。

“四五个钟头不曾离去,不是找人是什么?”白驹听得魂飞魄散,这么说,我一下的士就被他看在了眼里?这大叔,到底是什么人啊?不由得呼下站起来。大叔却将他往下一拉:“再坐坐,听我聊聊,多大事啊!(小意思)阿是啊!(是不是)”

“算啦,大叔,我,”

“不解释啦,多大事啊!(小意思)阿是啊!(是不是)”

大叔依然笑眯眯的,拉着白驹的右手,却没松开:“老乡呀,你太年轻了呀!第一次出门吧?我告诉你呀,这儿是市府市委的公务员住宅区,说直白点,是大小官儿们住的地方。即是官儿们住的地方,那些平时在办公室不便说,或者不便办的事儿,不全集中在了这儿?”

右手使劲儿捏捏。

白驹感到了被铁钳子夹着的疼痛。

“还没开窍哇”松开:“行了,走吧,找个旅店住下吧。”又补充到:“如果有兴趣,再来吹吹啥。我请你吃如意回卤干加什锦豆腐涝哈!”

白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书摊。

半小时后,白驹在一家小旅馆的单间里,放下了挎包。

先好好的洗漱一顿,然后穿着裤衩,打着赤膊出来,不由分说就抓起了手机。许部和李灵听了,半天做声不得。在白驹的连声催促下,许部才字斟句酌的说到。

“这说明,我们的设计有毛病。那摊主分析得对,哪有你这样的学生哥?得改变改变,直接以走错路找错人为借口,闯到事主家里如何?”

白驹断然否定。

“大哥,官儿们的住宅区呀,明里暗里的守卫就不说了,光是那时间和托词,就不好掌握和编造。闯进门事主不在怎么办?如果事主在,拉住我问几句犹能编造,要刨根问底怎么办?话多必失呀!还有,一个副市长家里有没有扮做保姆的保安?”

许部沉默了。

李灵接着说。

“或者,直接以办事名义,闯到事主办公,”没了声音,大约,精于人力资源管理的人力部长,自己也觉得是个锼主意,吞回了那个“室”字儿。

是的,没有闯荡几年和成熟阅历。

没有对市政府办事流程,了如指掌和信手拈来的功夫,贸然闯去,不是等于送死?

“要不,就蹲在书摊上,守株待兔?”李灵提高了嗓门儿:“摊主说得对,即然那么多办事的,送礼的和心怀不良的,都守在门外转悠,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即或引起怀疑,就怀疑吧,充其量不过,”

“我不同意,不行!”

许部打断了她。

“我们不清楚事主出差与否?生病与否和别的什么意外,这样傻守着,先不说费用,就是白驹本人的情况,允许吗?”“费用嘛,倒不是第一,”

白驹看着窗外的灯光,迟疑不决。

“就是,这家里,”

“不外乎,就是老婆孩子嘛?”李灵语出惊人:“为了事业,嗨,我们三人不必羞羞答答了,为了找钱,老婆孩子是放弃的因素吗?许总你可真是糊涂,找钱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老婆孩子?”

这下,把正副总经理都呛住了。

一时,三个外行,有点一筹莫展。

看看时间,白驹到:“先各自想想,半小时后再聊如何?我得冲冲电啦。”二人同意,关了手机。白驹站在窗外,交叉抱着自己胳膊肘儿,定定的望着窗外。

这家旅馆虽然规模不大,地势却很妙,

它处于一幢大楼的第28层。

凭窗望去,星星点点,繁华如梦。根据旅馆手册提示,窗口的左面,是闻名遐迩的秦淮河景区,景区里,朱雀桥,乌衣巷,李香君故居,江南贡院……哦,魏晋风骨,六朝金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右面呢,一黛长江滚滚东去,一桥飞架南北,大天堑变通途!

此时桥上灯火辉煌,人潮车涌,犹如黑夜中一条璀璨的项链……

对这座六朝古都,白驹不熟悉也不陌生。读书时和同学们联袂来过,此后,就任它浮沉在自己的想像里了。没想到,命运又把它与自己联在了一起。

很显然,事先做的各种设想和推演,都是纸上谈兵。

实际中运用起来,矛盾百出,漏洞卓现。

当然罗,这些都是因为大家第一次涉猎,缺乏经验所致。看来呀,这私人侦探,可不是想像中的那般潇洒自如哦!可是,别慌,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这应该说不是好大个难事儿,关键是没找到个有实效的好方法……

叮!白驹回头。

呈半圆型明亮的床头灯光里,那电话机上的小指示灯,在不断闪烁。

白驹冷笑笑,走过去拎起来,先发制人:“老板,我不需要特殊服务。”“来斯(厉害,有本事),我们店里的可都是盼西(美女)的呀。”

一个甜滋滋的嗓门儿。

白驹就听出来了,正是那个老板兼收银兼接待小姐的声音。

“可白小伙,你错了,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这事儿,”这让白驹皱皱眉,注意了,是个老油条:“哦,我还以为,”“单身男人,又是年轻小伙的呀,再说,如今公安查得严,甩啊(嚣张),作死了(找死),谁敢呀?”

“老板,长话短说,”

白驹想想半小时后,三股东还要商量。

欲放下话筒,理理自己思绪:“有事说事”“是有事儿,有事儿,我看,原来你叫白驹的呀?” “拜托,你不拿着我身份证登了记?”“当然,这是公安的要求,我这个小旅馆,可是正能量的,”

白驹哭笑不得。

“唉老板,说事儿,你说事儿嘛。”

“下来陪我说说话”白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木里实骨(做事不地道)!我不是说了,下来陪我说说话?”

白驹差点儿摔了话筒:“为什么”

“因为我也姓白,按字辈和年龄,你该叫我大姐!”

10分钟后,穿着整齐的白驹,来到了电梯口。刚才放下话筒后,白驹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当地人,当地旅馆的老板,又姓白,啊哈,不正好趁机了解了解相关情况?

于是乎,白驹给李灵许部发了商量推后的短信。

就阴阳怪气的笑着,打着鬼主意下来了。

这家名为江南小栈的小旅馆,的确小,小到可归类于名副其实的微型企业。就一条走廊二侧30间房,除掉总台,库房和清洁室,真正用于营业的,就只有27间房。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每间房也分普标和中标。

设备设施齐全,看上去也干净卫生。白驹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紧靠着,唯一上下楼观光电梯侧面的总台。这可真是个绝妙的好地方,开着门窗,双目炯炯,奉劝着那些企图捣蛋或不辞而别的客人,多大事,想都别想。

不过30多平方的房里,和正规的旅店酒店前台一样。

布置得小巧灵珑,面面俱到。

正面一排标着不同国际区域时间的电子钟下,一个窃窕淑女正端庄的坐着,侧面的长藤沙发上,一男一女二个小学生,正就着长茶几在做作业,时不时相互推推掇掇,咕嘟咕噜的……看到白驹进来,淑女站起来微笑。

“白小伙,进来坐,单身贵族,反正也睡不着的呀。”

白驹靠在前台沿:“老板娘,你也姓白?我不信。”

淑女就一掏,身份证递在了他眼前:“看好了,这可是正宗第二代18位数字,不像有些人花100块钱在地摊上办的。”果然,淑女真姓白,一个单字“天”,合起来就是,白天!

白驹忍不住笑了。

“白天?那谁是黑夜呀?瞧你这名儿取的?让我们姓白的,情所何堪啊?”

淑女一把抓过身份证,自己也笑了:“白天不懂夜的黑!多大事啊!(小意思)阿是啊!(是不是)爹妈取的,叫了40年,将就点呀。”

然后,递一瓶矿泉水给白驹。

眼波和着矿泉水一起激荡着。

“喝,请你的,白小伙,你是白驹过隙!我是白天不懂夜的黑!都是有故事的人呀。所以,我让你一来陪我聊聊。”

白驹接过矿泉水,淑女又取出一封圆圆的饼干。

一把撒开,自己取二块扔进嘴里,然后举到白驹面前。

“没事儿,就聊聊。白小伙,出差哇?”白驹几乎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白天,不假思索的伸手也取了二块,慢腾腾的啃一口,喂一口矿泉水,和她聊起来。

白天虽说己是不惑之年。

可看起来高挑苗条,大大咧咧,女子汉范儿十足。

比实际年龄小多了,这让白驹想起了小玫瑰。对于白天的询问,白驹轻易就拦了回去。因为,她的提问本来档次就不高,就似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山村野女。

“这么说,你还想要个二宝?拎勿清!不搭界!作死了!(找死)”

白驹不服气:“这话怎么讲的?”

扭头瞅瞅二个一直在做作业的男女小学生:“这是”“我儿子女儿,龙凤胎的呀。”白天愉快地瞧瞧自己的一对儿女,又瞧着白驹:“老天照应,本只想一个就行。这不比得你,有了大宝,还想二宝,白小伙,你说你才在学着做生意?”

白驹点点头。

思忖着如何把她的话茬儿,往自己需要的正题上引。

“做什么生意我不管,这是我们开旅店的行规呀。”白天津津有味的啃着饼干,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美味儿:“大上海,上海滩,要个二宝得多少钱?多少事儿?你想过呀?二五郎当二五郎当!(马马马虎)”

这时,那对龙凤胎合上了课本。

男孩儿举起右手,犹如在课堂上发言。

“妈妈,我作业做完了。”白天立即笑嘻嘻的:“好!表扬!休息了呀。”女儿却不举右手:“我的也做完了,妈,把手机给我。”

白天瞪起眼睛。

“要手机做什么?你看看哥哥,从不玩手机,就知道看课本的呀。”

女儿撅撅嘴巴,不屑的瞅瞅小哥哥:“同学们都喊他假丫头,当然不玩手机的呀。”小哥哥被激怒了,当场揭发到:“妈,妹妹又抄我作业。我不让抄,她就威胁我,说是明天上学,让她的姐妹们一起骂我的呀。”

小妹妹则一下蹦了起来。

抡起小拳头就往小哥哥身上砸。

气得白天一拍柜台,咣:“干么事啊!(干什么)甩啊(嚣张)……”乐得白驹左手一甩,扑!一大半块饼干塞进了自己嘴巴,鼓着眼睛,打着哽儿(矿泉水己喝完)退到柜角津津有味的欣赏着。

瞧这龙凤胎,完全搞反了呀!

妹妹像老妈,那么哥哥,一定就像老爸了哦?

裤兜里,突然蠕动起来。白驹背朝白天掏出,是二则短信,“夜店艳遇,精彩刺激,乐不思蜀了吧?说好的商量呢?拜托,差9分23点啦,亲爱的!”一看就知道是李灵。

“一直候着,澡不敢洗,屎不敢拉,屁不敢放,爱不敢做,还活着吧?是不是在想什么绝招的呀?”这是许部。

白驹略一想想。

手指动动,“稍安勿燥,活动中!必回话!为了人民币,亲,就让凌晨睡觉来得猛烈些吧!”啵,发了出去。

这边儿,白天把一对龙凤胎拉开。

扔下一句:“看到会儿,电话的呀!”

一手拉一个,咚咚咚!一直响到走廊尽头。偏偏电话这时响起,白驹就慢腾腾拎起:“喂,你好!”“江南小栈呀?阿拉找老板。”标准的上海腔:“老板唔在的呀”

“说吧,我就是。”

白驹小心的卷着舌头,怕回答不好,搅黄了白天的生意。

“你就是呀?可老板不是女人的呀?”话筒里,旁边还有人在轻声提示:“是不是打错了的呀,是江南小栈哟。”听嗓音,是个年轻女孩儿。

白驹无语,干脆提高了嗓门儿。

“我是她老公。多大事啊!(小意思)阿是啊!(是不是)不就是订房的呀?”

他为自己的现炒现卖,而沾沾自喜。果然,对方软了下来:“来斯!(厉害,有本事)请问,还有没有房呀?”白驹平静的答到:“稍等,我查查的呀。”

白天正好跨了进来,马上接过话筒。

“还有房,般标还是中标?”

订好后,压下话筒,看看白驹:“还行,白小伙,我看你干脆来帮我算了的呀,给你一半股份。”白驹笑,故意刺激到:“拉倒吧,就这几间房?”瘪着嘴巴,摇着头。

白天被激怒了,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白驹听着听着,一下打断了她。

“吹远了点吧,哪个姓杨的大官儿,敢带了情人到你这儿偷情?”白天唾沫直溅:“就是那个杨副市长的呀?化了装,带着个模特儿姑娘,莫以为我就认不出来的呀?”

白驹眯缝了眼睛,乐得怦然心动。

“杨副市长?模特儿姑娘?哎,那不是他老婆的呀?”

白天警惕的瞪起了眼睛:“你们认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白驹捂着自己嘴巴,玩笑到:“特工!国安局!你的,明白的有?”

白天倒一下笑了。

“癔里八怪!(肉麻、恶心)小鬼子哇?说真的,你们认识?”

白驹想想,干脆就掏出模特儿少妇给那张相片:“杨副市长嘛,做工程时我们在一起洽谈过,和我们老板是多年的好朋友的呀。”递给她:“看看,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字的呀。”

亲笔签字,自然是没有的。

白驹的目的,是借机验证相片的真假。

果然,白天接过瞟瞟,手指头一弹,摔了过来:“癔里八怪!(肉麻、恶心)这是杨副市长?杨副市长有这么年轻帅气?白小伙,你是在寻我开心的呀?”

说着,顺手掏出手机。

手指头一动,迅速翻腾着。

然后:“看,这才是他,”将手机递了过来。白驹定睛看去,一面把右手伸进了腰包,打开了手机拍摄键。眼前,是一个40开外,花白头发,背微骆,穿着时髦,颈脖子上拴着条手指头粗的金链子,戴着架超大变色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孔的中年男。

粗粗看上去。

也就是在上海街头,随处可见的貌似小暴发户的中年男。

白驹一怔,正打算说什么,白天的手指头轻轻一拨,一个50左右,花白头发,腰杆笔直,面容严肃,穿着朴实,眉宇间敛着自负矜持的中年男,轰然出现:“白小伙,看到了吧?现在的易装术有多厉害!”

白天愉快的解释到。

“这,才是真正的杨副市长!这呢,”

手指头又一拨:“就是常陪他来的模特儿姑娘,挺挺漂亮的,地下情人的呀。”白驹眼前出现的,正是那个委托追查自己老公的模特儿少妇。

白驹的右手指头,在腰包里愉快的轻点着。

他知道,经过自己特设的软件控制,自己腰包里的手机,己把这三张宝贵的相片,都拍摄了下来……

然后,白驹佯装害怕和迷惑不解:“天呀!我吓你说我是特工,国安局的,结果刚刚相反,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特工,国安局的呀?”

白天也不避嫌。

收了手机,大咧咧的拍拍对方肩头。

一面走进前台坐下,一面漫不经心的说:“特种行业的呀,天天和公安特勤打交道,不懂也学会了。说穿了,也简单,不过就是加了某种软件的呀。所以,没有谁能瞒得了我白天!”

白驹有些心惊,幸亏自己不是坏人。

要不,吓吓,这太可怕了。

“大姐,那,”白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放软了嗓音:“这软件,能不能?”白天却鄙夷的看他一眼:“莫说我们才认识,就是以后你成了我的小情人,我也不敢给你的呀。”

白驹借机装作醋酸大发。

一转身,出了总台。

回到房间,特意认真锁了好了房门,然后关闭了所有的光源,借着窗外光亮,白驹在衣柜内外,墙角,浴室,天花板和灯架电话机底座等,所有隐蔽的地方,认真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偷摄(偷录)镜头或仪器,才重新旋开了床头灯。

往床上舒舒适服的一靠,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视频……

那边儿,李灵和许部听了,禁不住都发出了欢快的笑声。明星探在纯粹是一穷二白的情况下,靠着白驹的勤苦不舍,当然,更多的是偶然和巧合,终于迈出了关键性的第一步。

也就是说,根据和委托方签定的合同相关细则。

现在的明星探,就是立即停止0号行动。

对方不但得照付全款,而且还得支付合同总款三倍的违约金。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委托方说了假话,提供了假证。

第一个问题好理解。

模特儿少妇说自己是杨副市长正室,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小三心理。

小三的可怜和卑微,注定没有明天的畸情,令人扼腕长叹,也正在这儿,不提。第二个问题就麻烦了,明明一个装腔作势,里外不一,渐现颓败的偷情男,委托方为什么把他拍摄加工成那副模样?

这问题又得分三个层面。

1,就像男人们基本上都有“处女”情结,模特儿少妇也有着浓厚的“美男”情结,并且是在按照自己心里的美男模样,为情人描绘和化装。

2,居然还把这张假相片,当作唯一的物证提供给明星探。促使她这么做的,是什么心态?3,或许,这就是杨副市长在上海招摇过市的平常模样?还是真假兼之?三股东就此,争论得不亦乐乎!时针,指向了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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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5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