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走近赫哲族 |
正文 | 文/风雨鹿鸣 汽车驶过美丽的三江平原,眼望一望无际的绿色,我的心情立刻拓展的与原野同宽,时速百余里的汽车,行使在平直的水泥路面上,感觉如同牛车一样缓慢。也许是急于到达街津口赫哲族乡,也许是急于看到和认识一下赫哲族文化,也许是急于欣赏异域那风情,便得我变的异常兴奋。当前方若隐若现的山峰逐渐清晰,我才感觉离赫哲族越来越近了。当村落楼房和大桥呈现在面前的时候,有人在车里竟然轻声哼唱起《乌苏里船歌》,越是这种歌越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走进赫哲乡,汽车左拐直奔江边,因为那里有一个美丽的景点——钓鱼台。钓鱼台位于街津口赫哲族乡北面的莲花河与黑龙江交汇处的东岸,那是街津口主要景点之一。 当我们走上大坝,面对涛涛的江水,阵阵江风带着潮湿和清新的味道,轻拂我们的衣衫,冲击着我们的视觉和味觉,如同经历一种特殊的礼节,在自然与不自然之间,轻轻地把颠簸的疲劳拂去。 到达钓鱼台景点,需要从江边陡直的踊道拾级而上,抬头看看前方,回头看看山下,真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好在一行几人都经得住考验,尽管速度不一样,但均成功登顶。沿着山间踊道前行,大约十几米,自绿叶掩映间,一条悬空索道呈现在我们面前。索道通往钓鱼台景点。走上颤颤悠悠的悬空索道,望着脚下十几米深的江水,还真让人紧张而偶感刺激。 钓鱼台四面环水,突兀而起,孤独的屹立江边,一如乳峰耸立。凉亭旁边有一块青石石碑,上面写着“中国。247。1983”,这是一块标志国界的石碑,石碑上半部的颜色与下部已经产生变化,那是国人在此照相时,用手把持或抚摸的结果。当然,我们也不例外,也许就在与石碑合影的那一刻间,我们已经感觉到祖国在心中的分量。 钓鱼台附近主要景观有钓鱼台、钓鱼翁、街津山庄、钓鱼台酒家、渔家女饭庄、天然居、中俄界碑、边境哨所、江河交汇、俄罗斯异域风光以及秀美街津山等。当你站在山的高处,眼望黑龙江水浩荡东流,举目远眺对面俄罗斯边境,看江上往来船只,感受阵阵凉爽的江风,真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街津口第二个必去的景点就是赫哲民族文化村。赫哲民族文化村将自然环境与民族文化融为一体,重新复活赫哲族历史,通过赫哲村落建筑、大型雕塑群、民族宗教风俗、历史文化、民族歌舞、服饰、手工艺品的集中展示,使人们能够了解到赫哲族人的生产生活方式、宗教习俗。 赫哲民族文化村的右侧是赫哲展览馆。据展览馆记载,赫哲族是全国人口较少的“六小”少数民族之一。目前共有4200余人,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省同江市及饶河、抚远两县,聚居区是街津口、四排和八岔3个民族乡。赫哲族的历史,可追溯到6000多年前的密山新开流时期,在先秦时称肃慎、汉魏时称挹娄、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黑水靺鞨,元明清时称女真。赫哲名字在康熙二年(1662年)的《清实录》上记载并得以承传。 赫哲族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1858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攻至北京近郊,火烧圆明园。清朝廷非常震骇,咸丰皇帝也跑到了热河。此时俄国乘机介入,假意帮助中国向英法调停,连威胁带欺骗,逼迫清朝廷签订了《瑷珲条约》,除江东六十四屯外,割去了外兴安岭以南,黑龙江以北的60万平方公里土地,并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40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两国共管。实际上当时那里已经有了大量俄军,完全已经是俄国在管理了。1860年,俄国再次采用欺骗手段,以要退出向英法调停为名,逼得清朝廷又与俄国签订了《北京条约》,将乌苏里江以东所谓“共管”土地全部割让给俄国。通过这两个条约,俄国不费一枪一弹,从中国夺走了100万平方公里土地,相当于法德两国的面积总和。俄国的一大功臣是远东总督穆拉维约夫,正是此公,用马刀逼迫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瑷珲条约》,用铅笔在边界地图的乌苏里江沿着中国江岸划了一条粗线,以至于酿成了绵延近百年的中俄边界纠纷,使得赫哲族割裂成一个跨国民族。在俄罗斯境内的赫哲族人口有2万多人,当地人称他们为那乃人。他们的民族历史、民族语言、宗教礼仪、歌曲舞蹈、衣着服饰、民风民俗和中国赫哲族都具有北方内陆渔猎民族生产生活特色。 自古以来赫哲族就是一个渔猎民族。赫哲族也是我国五十六个民族中唯一穿淡水鱼皮服饰的民族。他们夏穿鱼皮衣、冬穿兽皮衣。馆内两套用熟好的大马哈鱼皮缝制的男女鱼皮套装,做工考究、款式古朴大方。鱼皮上衣缝有用鱼皮剪成的浪花和云卷图案,表示了赫哲族是个生活在青山绿水中的民族,同时也展示了赫哲妇女心灵手巧聪明智慧的一面。在居住上,赫哲人住永久性房屋木克楞、拉合辫子草正房和临时性的房屋撮罗安口(尖顶窝棚),胡如布(地窨子)、阔布如安口(圆顶窝棚)。展览馆内分别展示了赫哲人胡如布和撮罗安口模型。据称,赫哲人最早的网是用柳树皮、椴树皮纤维纺成绳织成网。后来发展到使用线绳网,从那时开始,在渔民地区流传这样一句俗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多人都理解为渔民懒惰,不着调,不会过日子,而实际上这种线绳织的网经过野猪血煮完后有血腥味,可以吸引鱼,但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易腐烂和挂水草,必须打三天鱼,就得拿到岸上晒一晒、抖一抖,补一补,才可以继续使用。所以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生产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并不是特指渔民懒惰。 在生活习俗展厅里有两把一尺多长的木梳子,一个有齿,一个无齿,这是赫哲人用来熟制鱼、兽皮的一种工具。无齿的用来熟制鱼兽皮上的油脂,有齿的用来梳理兽毛。同时木梳子也可以当作一种刑具。在汉族地区,小孩淘气就用笤箸疙瘩或鸡毛掸子往屁股上揍,而在赫哲地区孩子淘气就用木梳子往屁股上削。人们平时教训淘孩子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皮子又紧了,一会儿给你梳皮子”。 展览馆渔猎资源展厅里展出了赫哲人捕获的各种野兽及兽皮制品,还展出了江里的“三花五罗”,鲟、鳇鱼和大马哈鱼。还有栖息在白桦树林和沼泽地的动物和飞禽,这些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江里游的,都曾经是赫哲人捕杀果腹的对象。赫哲人的生活与大自然密不可分。展览馆的最后一个展厅是名人及文化艺术,这里展出街津口、八岔两个赫哲族乡历任的书记、乡长名录,国家领导人接见赫哲族代表的照片、同江优秀的赫哲儿女照片等。 展览馆的旁边,有块赫哲民族的象征的图腾柱,记得几年前我曾来过,当时那是木质雕刻,可不知为啥,如今已经更换成了大理石,讲解员称只要大家用手摸一摸柱子,然后许个愿望,赫哲人就会把福气带给你。 赫哲人的姓氏很有特点,据称赫哲人崇拜动物,并且这种崇拜和姓氏有极大关联。“尤”氏家庭崇拜黑熊,他们认为尤氏家庭的祖先和黑熊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在很多赫哲族的传说里有很多人变熊,熊变人的故事情节。“付”氏家庭崇拜虎、姓孙的崇拜独角龙。姓毕、姓何崇拜梅花鹿。赫哲族中曾经广泛流传的人与自然界的某类物种,尤其是动物的某些种类具有特殊的亲族关系的神话和传说。 在文化村还有一组用汉白玉雕成的一组雕塑。上面刻有两个字“鱼皇”,这两个字使这组雕塑有三个名称,顺读“鱼皇”,逆读“皇鱼”,合读“鳇”,她又是由三朵浪花,一条鱼和一位赫哲姑娘组成的画面。据称,三朵浪花象征三江之水,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之水哺育了各种鱼类,鱼又养育了赫哲人,把他们组合在一起表示了人与自然相互和谐、密不可分的一种关系。 在赫哲民族文化村有处充满神密色彩的神偶广场。赫哲族信奉萨满教,他们认为人间万物有灵,天地日月、花鸟虫鱼都是由各自的神灵来主宰的。他们信奉的最高的神是恩都力(天神)。他的身体造型非常奇特,伸展的双臂表示上天,下面的圆盘表示大地,以前人认为大地是由4个柱子支撑起来的,圆盘下有支撑大地的4根柱子。在天与地之间有两位人,表示现在生存的人类。 赫哲人有自己的英雄盖金。关于盖金还有一个动人的民间传说。“盖金部落”以捕鱼狩猎为生,突然有一天,妖气弥漫,风刮浪卷,不是这家的鱼楼子让风刮走了,就是那家连人带撮罗给卷进了大江。人们请弗力兰为他们祈祷,他们供奉的飞由合说:“照直往东走,山半腰有一眼神泉,神泉里有件宝贝,得到它灾难就会平息。”听了神灵的指点,一个叫芒格的莫日根自告奋勇,背上弓箭、鹿皮兜,拿上激达,领着猎狗,径直奔向了东山。 芒格不分昼夜的走啊走,狍皮衣裤刮破了,鱼皮鞋也磨漏了。渴了喝口山泉水,饿了嚼块鹿肉干,不知历尽多少困苦和艰险,终于看到了被祥云罩着的半山腰上,有一眼水柱喷洒的山泉。芒格想这一定是神灵指点的神泉。找到神泉就能得到宝贝,芒格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三步并做两步直奔神泉,可就在这时“哼”的一声,一头足有两头老牛那么大的野猪,张着大嘴,呲着獠牙,“霍”地冲向芒格。芒格闪身跳到一边,野猪气得发了疯,嘴里冒着白沫,横冲直撞,一搂粗的大树被撞倒了,钢硬的岩石也给攉碎了。芒格的猎狗见主人危急,便从野猪背后“嗖”地窜了上去,死死咬住野猪的耳朵。趁这机会,芒格握紧激达照准野猪咧开的大嘴,一个箭步猛扎了进去。野猪咬着激达摔下了山涧。芒格攀到半山腰的神泉边,看泉眼里漂着一只锃明瓦亮的小石龟。“不知道这小石龟是不是神灵说的那件宝贝”。芒格正在纳闷,就听树上有只小鸟说话了:“芒格莫日根,这就是你要得到的宝贝!”说完,小鸟朝芒格抖了抖翅膀便飞走了。芒格虔诚的捞起闪光的小石龟,朝神泉拜了三拜,喝饱了清甜的泉水,唤上忠诚的猎狗,飞一样的下了山。 说也巧,芒格取了宝贝刚一到家,村北的江面上就刮来一阵腥风,随着一排滔天的恶浪,一个像山似的鳇鱼精爬到岸上,震天的吼道:“听着!每年七月初三给我送三千头鹿,三千篓鱼干,不然你们永远别想安宁”说完喷石吐砂,直搅得天昏地暗。就在这时,透着鹿皮兜都晃眼的小石龟“哧”的一声飞了出去。真是神极了,一溜金光闪过,这个逞凶害人的鳇鱼精“嗷”的惨叫一声,一阵翻滚趴在江岸边再也不能动弹了。 治服了鳇鱼精,乡亲们都高兴的唱啊跳啊,他们烤上塔拉哈,摆上最好的酒肉,扭动腰铃,敲起鹿皮鼓,敬奉着帮助他们的各路神灵。正当人们欢天喜地庆贺治服了妖精,感激降妖的小石龟而不住的磕头时,就见离岸边不远,那只闪光的小石龟在水面上连蹦三下,接着越变越大,眨眼间就变得像座小山,它生根了。乡亲们正在惊奇,忽又见江水里涌来了怀头、胖头、鲤鱼等大大小小的伊玛哈(赫哲语“鱼”的意思),它们一齐围向了小石龟变成的小山,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人们开始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好半天才试探着攀上这座小石龟变成的小山,把藤条拴着的木钩,甩到鱼群里,一条条的往上拽呀拽。打这以后人们过上了好日子。谁要想吃鱼,顺这小山甩下钩去准保不空。日子久了,人们就习惯的把它当做了钓鱼台。现在的街津口北山被人们称为鱼鳇山,传说还是被治服的那个鳇鱼精变的。石龟变成的钓鱼台便在那里看着鱼鳇精变成的鱼鳇山。 当我们结束赫哲文化之旅的时候,我始终在思考一个关于民族的话题。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精神和气魄,赫哲族的文化也是一样,他们以勤劳和智慧书写了自强不息的独特文化,尽管他们有语言没有文字,但在民族历史上,也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几千年来,他们生活在遥远的北方,用自己独特方式得以繁衍生息,如果没有现代文明的冲洗,也许赫哲族还是昨天的赫哲族。可是如今,那种依山傍水,渔猎江畔,自食其力的淡雅生活不复存在了。今天的赫哲族已经完全融入现代文明,他们的昨天已经成为历史,但是一个民族的尊严和坚强永远也不会泯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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