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玉儿的童年 |
正文 | 玉儿的童年(片段) 诸葛玉儿 人说童年是一首歌,歌的动听没法说;人说童年是一幅画,画的色彩如云霞;人说童年是一首诗,诗的韵味人自知…… (一) 鬼灵精怪小丫头 刚出生不久,岁月不因我的幼小放弃让我生长,在一个书香之家我悄然长到了四岁……开始了我的调皮捣蛋的童年。也许是继承了草原人的血统,我天生有股豪爽和义气,不像有些丫头那样乖巧听话。我刚好走的两个极端:懂事能干!会包饺子、蒸馒头、擀面条、炒菜、扯面……到中原后,我的顽劣性情就露头了:特调皮淘气! 因为鬼点子多,村里的一帮童子军公推我是“头儿”,率领他们“打天下”!今天爬树偷摘人家没长熟的杏梨,明天钻人家地里扒吃拳头大小的红薯;今天下河捉虾抓蟹,明天就到玉米地里寻“甘蔗”吃;谁家狗敢冲我们叫,趁主人不在引出来一阵乱棍;那家房檐的蚂蜂蜇了我们,嘿!即便蜇成满头包也要捅下来,还要吃掉它们的“子孙”(蜂蛋);哪个孩子敢欺负我们,就逮了小蛇放进他们口袋或鞋子,看他们吓得尿裤子……打架啊?那是常有的事,我可没因为生得瘦小就吃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爬树。三纵两蹿上到树梢,他们只能望树兴叹了;听说吃生蛋能长力气,就耐心守在鸡窝后面,不等鸡子“咯咯嗒”地叫就把它轰走,敲破蛋壳就猛啜…… 因为整天祸事不断,可没少挨打。每次母亲操起棍子,我就撒丫子猛跑,她追不上就坐地上哭,我心肠软,就回到她身边让她出气,任凭她棍棒交加,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出,还暗暗给自己鼓气:不怕不疼!只当是国民党在拷打共产党!我长大肯定能当江姐那样的英雄! (二) 心灵嘴馋鬼丫头 不知怎么回事,儿时嘴就那么馋!因为平时没有零食吃,为了嘴巴不受屈,什么难为情的事都干过。比如:夏天没西瓜吃,就想:吃瓜子也行啊!来到集市瓜摊旁,有人坐那吃瓜,就用一个筛子放人嘴下方接瓜子,有时跟小伙伴抢,把筛子都扣人家脖子上了,招来一阵骂。如果“生意”好,一个逢集下来能接半碗瓜子,洗净晾干就是最美的零食了。只是这丢人事不能让母亲知道,否则又会招来一顿揍。 为了吃,爬树摘槐花,到树林捡“地皮儿”(不知学名)。但做的最多的是在河沿上垒起小灶(就是沿河坡掏一洞,上面放上搪瓷碗当锅)拿出小伙伴从各自家偷来的油盐佐料,再指派他们分头行动:揪芝麻、摸泥鳅、摘黄豆、逮蛐蛐、捉蚂蚱、拾柴草……我就像个当家的,专心蹲灶前烹饪,将这些东西分类或大杂烩,下面生起火,听着这些小东西蹦跳着撞击“锅盖”的声音,简直动听极了。我们流着哈喇子,叭咂着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每一缕香味都勾得我们直吸鼻子…… “好啦!”我一声欢呼,一双双小手立刻伸过来等我分食,特听话!不然不给他们吃!谁也挡不住那份诱惑不是?每当这时候我就有一份成就感。最妙的是吃蟋蟀,只需捏住烧焦的头轻轻一拽,肚子里的肠子肚子拨郎鼓子(内脏)都被牵了出来,扔掉!剩下的就是焦香的身子了!直吃得肚子鼓得像西瓜,嘴巴黑乎乎的,才罢休。有时一天得做好几“锅”!因不讲卫生,老是肚子疼,幸而那时候打虫药是“宝塔糖”,甜甜的,并不怕吃。 (三)巾帼英雄一声吼 六岁那年,母亲回了老家呼伦贝尔盟,临走再三交待要护好那群刚孵出的一窝小鸡,每天要及时清点和喂食……谁知她一去就是半月。这实在是难得,因为少挨打抵过了不见家人的思念。 有一天少了一只小鸡,我到处寻找无果,心生疑惑,藏起来观察动静,原来是老鼠拖走的。于是操起一把柴刀,蹲在鼠洞一侧,刀架在洞口上方,耐心地等待……当我蹲得两腿发酸时,“坏蛋”出现了,我手起刀落,半尺长的大老鼠被剁成两半,我得胜似的把它扔到粪坑里,自以为小鸡从此平安无事。但后来鸡又丢了,邻居二奶说也许是“夜猫子”叼走了。 那夜月色如水,我熄了屋灯,紧盯着鸡笼(用砖垒的,门口堵一木板)。夜在向深处滑……我也有点胆怯,脑海里那些“鬼怪”使劲挑逗着我内心的恐惧。我手持长长的擀面杖,捏得手心都出汗了……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定睛一看,好家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鸡笼门口晃动,我轻轻拉开门,那东西机警地回头张望,我的妈呀!两眼射出绿光!我腿都打颤了,可一想,不能再让它偷鸡。陡然,我恶向胆边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啊--”大叫一声冲出去,一阵猛打后,棍子停下,那东西也不见了踪影……我一下子瘫软在地,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从此后小鸡再没丢过。母亲回来听说后逢人就讲我的“英雄事迹”,村里人见我就说:“这丫头不简单,胆儿够大!”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心里倒挺舒畅。 (四)挺身仗义救小弟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像丢了魂一样,脾气坏透了,每天谨小慎微也免不了挨打。有次妈妈口袋丢了一元钱,母亲查问半天,都不承认,她转身拿“家法”去了。小弟害怕地扯我衣角:“姐!是我……”啊?我一惊!母亲发火比老虎都厉害,弟弟又小……我随即有了主意! 母亲往地上倒了一锨煤渣命弟跪下,我跪搓板,“说!到底是谁?”沉默……母亲不再说话,走到门前开始挖坑,坑越挖越深,“不说!都活埋!不能让你们长大当小偷!”坑挖好了,母亲扯着我细如麻杆儿的手臂扔进坑里,弟也自己跳进了坑里。我边挣扎边哭,弟也被这阵势吓傻了大哭起来。土一锨一锨填进来(那时不知是母亲在吓唬我们,以为真的不能活了)反正天天挨打,不如死了干脆,我把心一横,大叫:“是我!别埋弟弟!我拿去买东西吃了!”母亲扔掉铁锨,脸气得发紫,把我像拔萝卜似的拽了出来,劈头盖脸甩起耳光来……我因不服,每打一下我都轻蔑地“哼”一声,我的神态更激怒了妈妈:“怎么?我把你养大了,你就不听话了?早知这样,就该把你扔山上让狼吃了!养你干啥?”她边哭边打,我心又软了,不再哼了!咬紧牙关挺着!结果是我脸肿得找不到眼睛了…… 事后我告诉弟弟:偷东西确实不好,记住!姐不想再替你挨一次打!弟紧挨着我哭了,到现在这场景他还清楚地记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对我而言,苦难是笔财富,欢乐还是多的,是它们丰富了我的生活积淀,无论如何,我是心怀感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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