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的另一行泪 |
正文 | 我的另一行泪 文/方僧 端午过了夏至跟着就来了,清晨,一埸突如其来的细雨,浇凉了老街的闷热,也个黑咧的月食也被淹没在阴雨里了,我漫步在雨中的街市上,感受稀沥沥的清欣和集市的热闹。这是一条唯一的老街,街两旁挤满了做生意的摊贩和前来购东西的主顾。街北头的十字,是自发形成的劳力市埸,一年四季聚集着四乡八村的农民用劳力换几个油盐钱,撵也撵不走,把个东坡上正规的劳动力市埸,凉了好些年无人问津,这里的繁华冷清了其它街道。 一到雨天,满街撑着大伞,大伞下又汇集了五颜六色的小伞,这便是雨中的余曲。我透过伞的缝隙,无意间望见马路对面小棚棚下的吃食摊,徘徊着几个正在思量的食客,看样子对于“放心早餐”,还有点“不放心”的疑虑。 老街的吃食,自古名气大势也大,远近的群众都知道,老街的吃食大多数是方便小吃,现做现卖,立等可吃,以快捷为特点,所以,生意就红火。只有花圈店和香烛纸表的摊子出奇的淡静,摊主并不因无人问津而生烦,攸闲的神情,从容的样子,似乎街上生意的凉热与自己毫无关系。其实,谁心里都有一本经,香蜡供品那是个冷热货,知道人人迟早都用得上,俗话说:“三年还等不出个闰腊月来呢?”摊主并不召急。 老街地处闹市之中,古来人称“城壕里”,光这“城壕”二字,甚是觉得亲切、神秘、阴森和古怪。因为,余曲镇并无城可考,能叫城壕,也许有其它原因或许有很多的故事或趣闻呢!我甚至觉得它和北京的琉璃厂大街有一拼呢!早中为市,日午集散,一到下午就显得寂静异常,我看叫作城壕一点也不为过啊? 老街是吃食的故乡,老街是集市的发源地,光就“余曲”这名子都金贵着呢!在乡城里外的老百姓心里有着很重的份量呢?福音堂向南,多以日用杂品,生产资料,裁缝铺,医药铺居多。向北半里之遥,街旁的铺面和树荫下的路旁,全是吃食摊点,尤其是天刚麻麻亮,各个摊点就忙活着生炉子,和面,添油,拨算,准备起来!一会炊烟飘缈,炉火初红,汤沸香气溢鼻,食客们便从四面蜂涌而至,老街顿时人声沸腾,生意也就开始红火起来了。一条老街,吃食五花八门,用品要啥有啥,你就是寻个蒲扇,铁铣,套环绳,都能轻松寻到,你要是想吃皇上吃的珍珠汤,老街的人也能做得出来,你要搜罗老字号的铺子,那一定很多很多,从北向南数:三食堂的红肉煮,杨全寿的羊肉泡,刘乐凤的饺子,徐克昌家的葫芦头,张忠堂的炒条粉,孙茂海的葱花饼,王老五的灌灌馍,田世兴的粽子,邱居祥家的油糕,那简直是秃子的头发无数啊。但是,这些老字号老牌子,如今己经所剩无几了,有的辗转移店失了传人,有的挣了钱歇了店,撂下手艺出门云游,云里雾里的飘着远去了……。 往事如烟,那些离我远去的名吃,赞颂着岁月的美好,让人们回忆起生活的真味。 后来市埸经济的深入,四乡人都看上了老街这块风水宝地,各种小吃都涌入余曲老街,据说有台湾的酱曲饼,有东北的杂粮煎饼,有四川的土渣饼,有河南的糊辣汤,秦镇的凉皮,汉中的米皮。但是,长安人从小吃惯了老碗吃燃面的本土食物,对于一岸子来的那些蛮声叫卖,一时还听不惯,口味也吃不惯。只有积沉下来的《葱花饼》,还保留着木炭烧考,葱花清油,咸菜稀饭,色香味型均未改变。杜曲江坡《硬豆腐》也挤入老街市埸,没有店面,一人、一车、一铁锅,硬度适中,酸辣有度,就那么简单,也就那么好吃。过去人常说:“硬看四奎他妈拂粽子,不看腊果家的灯影子。”这说明人们对传统吃食的喜爱和怀念啊? 经久的岁月酿出吃食的快活享受,至今还留在人们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今天的余曲,巳经不是昨日的老街了。余曲早就无人记得了,城壕更是离我们远去了,韦曲也变成了航天基地,长安也已是西安的后花园了,这些与咱老姓的日子都无关,知道也不打粮食,也就少操那闲心了。世道变了,变得让人极不放心的就是活命的吃食啊!报上说,食物中含有致癌物和其它有害物质,明个报料黄瓜上摸了避孕药,黄瓜花十日不落精神着呢!豆腐干里加烧硷,掺杂染色的波菜面等等,花样层出不穷,老百姓防不胜防。媒体喊破了嗓子,死活也没个人出来管管。悲哀啊!难道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小康社会吗?社会浮躁其上,人人都光认得钱,个个都盼望着天上掉馅饼,谁知道掉下来的馅饼是不是也添加了这个剂那个粉的呀?有网友气极了说:“我天天光喝水,实在饿得不行,就少吃点度命呢?”人总得给活下去一个理由吧?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技泛滥,物欲主宰人性的时代,只认了钱为老大,什么都敢造,什么都敢做。老百姓想吃不敢买,敢买又不敢吃,难道真要吃出人命来才出来管管呢?据新闻说:某世界级品牌,在美国做虚假宣传,人家美国人一罚就是三亿多美元,看看人家管理市埸的力度,令国人羡幕而汗颜吧?我不知道我们的科技发展,将我们要带入何方呢? 俗说说:“老百姓心中有杆称”。其实,这称是用来称良心的,谁是谁非,谁恶谁善,谁对谁错一称便明白。那些笑容下的虚伪,那些便宜背后的少斤短两,坑人拐骗,那些实称摸样里隐藏着人性的背叛,那些文明下的冷漠,不知道在老百姓的吃食上失了多少鬼呢?出门买菜,上街吃馆子,这本是老百姓普通不过的平常生活,但是,这会儿变得提心掉胆,淡吃色变呀?居家过日子为吃的安全操尽了心,为能买上原生态的菜跑断了腿,搅尽了脑汁了。当你拎着菜蓝子回家的路上,说不定他们在偷着切笑呢?暗自庆幸今天又宰了一个老坎。夜里听见救护车尖叫着象疯了一样从楼下驶过,那声音象似哭声,凄惨得吓人,我心想又一个因为吃食而生命垂危啊!我的同事们天天抡着看报纸,都急切的盼望吃食质量的改变,提心掉胆的盘算着这顿饭该怎样吃,无奈地谈论着市埸的险和物价的恶,但,这又能顶什么用呢?最令人失望的还是市埸中的监管,不紧,不力,不严,就是农村说的:“娃掉到井里了都不召急”,很不给力啊,他们照样迈着四方步给人民演戏呢? 老百姓,对于《添加剂》之类词语的憎恨,远远超过了对商道的厌恶。试想我们一觉起来,看到的再也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番景象,你还能沉得下心咽下这口气呢?再也不能忍受周围的种种丑恶了!老百姓的吃食,的确需要来一埸革命了,我们要重新振臂《民以食为天》!谁要是捅破了百姓的天,老百姓会与其拼命的啊! 在这个阴沥的五月,老街的过去令我怀念而感动,我为我们失去的优秀而流泪!为今日的生存境遇而悲哀,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我想,上帝对人的愚蠢行为感到了厌倦,难道撒手不管了吗?是该叫醒上帝的时侯了,只有上帝才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2011年五月于余曲老街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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