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花开依旧 |
正文 | 花开依旧 路过那间小屋,门环上挂着锁。秋风中摇曳的杂草,好像在说:小屋里,已经好久好久没人住了。 杂草丛中,有花在开。指甲花、鸡冠花,丝瓜花,兔子苗花…… 还有一种很特别的花,花型像菊,可花叶不是。她们好像怕错过季节似的,开成一付不管不顾的神态。 停步,问晨跑的路人,这是什么花?被问者驻足打量了一番,菊花。 然后又摇头,不是,不是。 能将这样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屋烙进记忆深处,是在十几年前,在我经常进城的路上。因为小屋门前有花,有许多五颜六色的草花。 记得那是一个初夏,我被小屋不远处水沟边的金针花给吸引了,那橙红橙红的一片,让我想起开满金针花的童年。 于是,只要我从这里经过,便会留意这间小屋。屋门边经常坐着一个女人,很年轻,善做纺织活。编织机发出的声音,像音乐。 她有一个女儿,清秀又乖巧,每天的耍玩处,就是屋门口这片干干净净、不缺绿意的地儿。小小的她,在妈妈的视线内,与门前的小树比高,和花间的蝴蝶说话。 听人说,这位喜欢编织的女子,她的丈夫不爱她门前种的花,喜欢到处采野花,常常不归家。 哦,难怪她脸上,总是愁云倦意呢。都说女人如花,可是,再如花的女人,没有爱的滋润,能有几日鲜灵? 后来,在小屋不远处的水沟边,她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记得那时金针花正开,四面八方的人朝小屋涌来,踩得金针花东倒西歪。 那天,我正好打那儿经过,深深地替她惋惜,不,是痛惜。尘间的路有千万条,为何偏偏选择这条不归路?看看门口的蓬勃花草,再看看像花儿一样需要她呵护的女儿,她怎么舍得放弃?她怎么可以放弃? 女人走后不久,她的丈夫便给女儿娶了一个后妈。还在这间小屋里,后妈给女孩生了一个小弟弟。经常的,看到小屋里的男人,站在门口,将男孩举过头顶,癫狂地逗笑着。 小女孩呢,站在爸爸的身边,食指含在小嘴里,怯生生的。看着乐坏了的弟弟,眼里爬满了羡慕的光。好在小屋的门口,四季都有花开,偶尔看见玩耍在花草间的小女孩,会笑。 我想,她肯定在花丛中,看到了妈妈的笑靥。那开得凄凄楚楚花儿,是妈妈牵挂的心啊。 如今,花开依旧,可小屋人空,我最想看到的女孩已不知去向。回忆女孩幼时秀秀气气的眉眼儿,再仰头闭目算算,她应该长成亭亭美少女了。 多么希望女孩,能遇见一个一辈子将她当花护着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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