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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水草,风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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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夏秋季节最常见的水草,就是水葫芦和水浮莲。近闻报道,上海黄浦江里水草成灾,从电视画面上看,原来一簇簇、一团团的水草连成了片,成了水中的浮岛,既影响船只航行,又污染黄浦江水,还有碍市容观瞻,致使有关部门每天出动工人打捞。

记忆中,水葫芦、水浮莲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为大力发展养猪事业而从南方引进的,都属浮萍性草本植物。几十年中,这些水草为解决上海人民吃猪肉问题立过多多功劳。养猪需要麦粉、玉米粉等精饲料外,还必须用青饲料。青饲料之于猪,就像蔬菜之于人一样,一顿也不可少的。上海“本土”的水生植物是水花生,但长势较慢。在提倡“一亩田一头猪”的年代,又是粮食供应十分紧张的年代,连人吃饭都是“瓜菜代”,养猪自然是“青料代”了。水葫芦、水浮莲是速生型的,又极富营养,用它们来做喂猪用的青饲料,自然是最佳选择了。试想想,当年那些百头、千头、万头养猪场,每天需要多少水草啊!那时生产队一到初夏,就选择一两条河或浜头(小湖泊),开始放养水草。初时,偌大的河面上,仅几棵水草苗,随着气温升高,水葫芦、水浮莲越长越大,越长越多。据说它们能以8-10天增长一倍的速度繁殖,没多久,它们便挤满了整条整条的河浜。“河中有草,养猪不慌”。长满丰盈水草的河浜成了饲养场的仓库,饲养场对水草是严加看管,绝不允许它们私自外逃。浜头里的水草自然是逃不出去的,养在河里的在出口处必定用毛竹将它们拦住。遇到大风大雨时,它们也极不安份,会趁机越界外逃,但还未游出“队界”,就被农民打捞上来喂养自己的猪了。那时众多的河浜里,极少见到流在外面的散兵游勇,都被养猪户打捞光了。这十几年中,农村集体、私人养猪日见减少,就是有,猪饲料也升级换代,改用工厂生产的“处方饲料”,再也不用水草了。水葫芦、水浮莲引进到上海的本意就是给猪做青饲料的,现在“被猪吃”这个环节缺失了,它们的繁殖力又极强,再也无人看管,加上连续暖冬,冬天里它们也一时死不了,于是就无所顾忌,随波逐流,到处游逛,惹出了麻烦,给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水葫芦、水浮莲都是枯枯的,烂烂的,面目可憎,看上去脏兮兮的。这是到了冬天被霜冻打蔫的。夏天的水葫芦、水浮莲模样其实是很好看的。水葫芦又名凤眼莲,属雨久花科,因叶柄基部膨大呈葫芦状而得名,叶色呈淡墨绿色。水浮莲又名大●(请在“漂”上加草字头),属天南星科,叶子两面均有小毛,叶色绿中呈黄,个头也比水葫芦矮。盛夏季节,“草口”膨胀,一河绿色,充满了活力和生机。河边树影婆娑,顽皮的孩子还会拨开水草,用细竹竿拦出一块“水窗口”,在里面钓钓川条鱼,运气好的话,还会还会钓到野鲫鱼。这是富有田园风味的农村一景。

原先为上海作出重大贡献而风光过的水草,现在成了讨厌的垃圾,这是引进时绝对没有想到的。这十多年的太快变化使原先的平衡打破了,如同一条生物链一样,中间缺失了某一环节,引起生态不平衡。其实,这种情况不独发生在水草上面。如农村中用柴草煮饭烧菜已有几千年历史了,后来先是用煤球、煤饼代之,后是农村也用上了液化气,甚至煤气,成千上万担柴草缺失了用来煮饭烧菜这一环节,但每年产出的量实在太大了,于是农民用一把火就地解决。这一把火烧得民航部门埋怨,环保部门头痛。显然,污染环境的问题还是出在人类本身,而不是植物。造物主既然让水草在地球上占一席之地,那自有它们生存的权利。可以想象,以后的冬天里,水草也许还会污染河面。补上缺失的环节还需假以时日。水草如果会思考的话,它们的心情肯定也是很悲伤的,它们定在期待着继续和人类做朋友,有朝一日再风光一番。但无论如何,我们还得感谢水草。昔日也好,今朝也罢,它们都给我们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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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16:4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