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未来的模样(20) |
正文 | 从飞船返航直至倒退回1号基地,并将它对接停稳,这期间,我都没有和黄迷说过一句话,并不是我一直在生她的气,而是我想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安静的去思考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飞船回基地的方式如此别出心裁,居然要倒退着回来?为什么我的口令模式在飞船即将接近1号基地时会失效,而非要自动模式才能对接停稳? 而黄迷可不这样认为,从她接下来的话中就可以分析到这一点,她说:“闷声葫芦,不想再理我啦!” “哪能呢?”我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她如此随意的给我取了个绰号,分明是对我不够尊重。 “没闹情绪就好,一会儿,我要去地下实验室找红偶队长,向他汇报一些情况,暂时就没空陪你了。你一个人可以留在飞船上休息,也可以下飞船走走,一切请随意吧!”她放下这些话之后,就飞往玻璃电梯,准备离开飞船。 眼看她开启玻璃电梯的门就要离去,我的心竟莫名的紧张起来,连忙唤回她:“喂!等等!”话已说出,后悔不迭。唤她回来,我要和她说什么呢? “康队长,还有何吩咐?”黄迷飞回我身边,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瞟了一眼她身后的玻璃电梯,灵机一动:“那个玻璃电梯不是把我带到这个空间的通道吗?怎么现在竟成了去地下实验室的通道呢?” “关于这个问题嘛……”黄迷把“嘛”字音拉得长长的,似有故弄玄虚之意。 我催促她:“卖什么关子?快说呀!” 黄迷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你下飞船自然就知道了,要是不想下飞船的话,那就从幕墙上寻找答案,再不然,就干脆植入……” “你又和我来这一招?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我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并没有真要动手去拍她的意思。然而就是这样无心的话,我也觉得说得有些重了,为了表示自己对她说的话是开玩笑的,我补偿似的拉动嘴角,牵强的笑了笑。我知道,这种笑容,定是皮笑肉不笑,笑了也等于没笑。 “信,我的康队长。”黄迷说着,假意的做出害怕的样子来。 她如此假意的表情又拨起我的部分情绪,我不知道我的情绪里杂着些什么样的思想。总之,我有些小生气,于是,难免打起退堂鼓:“算了,不再为难你,我自己寻找答案。”说着,我环顾四周的幕墙,准备寻找所谓的答案。 “好!这才是我的康队长。”她夸赞的同时,趁机又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我羞怒的连连举手企图拍打回去,可惜我的手在空中空划几了个弧度,依然没有挨到她飞旋的身体,只能悻悻的放下。我恨自己反应太慢,躲闪不及,又恨她娇小玲珑,反应太过敏捷。 我反击不成功,她便在一旁嘲笑。片刻之后,她压住笑声,转而告之:“不和你闹了,我要先行一步。你还是集中精力,寻找你想要的答案吧!记得,别把力气花在恼怒上,那可是会降低你的智商。” 我假意冷言相击:“你请便吧!”见奈她不得,又不能直言相告,说自己需要她留下来作陪。如此,只恨得自己牙痒痒的,恨不得怒骂她一顿,痛鞭她一回,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目送她进了玻璃电梯,我无奈的轻吐了一口气,以为接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消磨时间,没想到她又从玻璃电梯里出来。我纳闷:她这样去而又返,是何意思?难道要留下来陪我?还是想再次作弄我一番?我只是一个地球小孩,被吸到这个空间,又孤单又无助,又没有特意功能。假如她要和我较量起来,我岂会是她的对手? 见她靠近,我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并不是真心要打她,而是要随时做好防御的架势,以备她突然袭击。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口发问:“咋走了又回呢?不走了吗?” “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说完这件事,我马上就走。” “啥事?”我松开紧握的拳头。 “关于你的尿液。”她说完,捂着嘴嘿嘿的偷笑。 “我的尿液?”我不好意思起来,同时,又警觉地握紧我的拳头,随时抵御她的调皮捣蛋。 她说:“徐博士曾交代:利用你的原尿,从中提取一种物质,用来制作某种弹药。” “什么物质?”我心里思忖:我的尿液,居然这么精贵? “磷。”从黄迷嘴里听到这个字,我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曾几何时,好象从微微那里听说过,夜晚 ,磷元素一遇空气就成“鬼火”了。 “鬼火?”我胡乱的想着,胡乱的回答。在这种情况下,人的警惕性,难免会有松懈下来的时候。 “鬼你个头!”她在说话的同时,又用她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面对她的行为,我真是啼笑皆非。我唯有自我安慰,把她的行为视作调皮可爱,才能让自己心头那些许的不甘心和点点的怒气,随着她的身影离去而慢慢腾腾的消散。 黄迷离开飞船时,还抛下最后一句话:“记得把你尿出来的尿液,用收集瓶收集起来,然后放到马桶上方的那个小橱窗里。” 我目睹她进电梯,又看着她无端的在玻璃电梯里消失的身影,这一过程并未看到电梯上方有什么东西开启或闭合。看多了这个空间里发生的奇怪之事,她能在玻璃电梯里隐身般的消失也不足为奇。此刻,我不想过多的去思考玻璃电梯之神奇奥妙,而是应该把精力集中到幕墙上,寻找飞船的门,才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去做的事。只有找到门,才可以下飞船,下了飞船,才可以找到成成和微微。 我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标有“门”字的按钮,这让我有些沮丧。难道玻璃电梯是唯一的通道?我进去之后,它又会送我去哪里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我举步维艰。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去触碰未知之物为妙。 记得黄迷在回答我提问的时候,常常会用一句“你自己去幕墙上找吧”的话来搪塞我,按此想来,幕墙上也应该有关于玻璃电梯的使用说明之类的按钮,我只要将它找出来点开,然后按照上面所示的说明使用,应该就安全了。这样想着,我就马上行动起来,把整个幕墙上深深浅浅的按钮都浏览了一遍,结果依然没有找到相关玻璃电梯使用说明之类的字样,心里不免有几分浮躁泛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我心头的浮躁上划过,随着它的流逝,浮躁也跟随着张狂起来。这种时候,我的无助和困惑又一起集结而来,伴随着这些情绪的到来,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击垮。我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在这个出入无门地方,承受这些心里的苦难?上帝啊!请赐我一扇门吧! 当我对门祈求的愿望,几乎要达到塞满整个脑子的时候,我的好兄弟——意念衣,它正不停的闪烁着它的光晕。我的愿望越强烈,它闪烁的光芒就越频繁。我终于明白,它和我是一体的,我的所有感受,也是它的感受。我闭上眼,调整呼吸,同时缓缓的排除脑子里的杂念,以及那些浮躁的情绪。渐渐的,我脑子里的杂念清空了,不良情绪也消散了。这种感觉静静的,稳稳的,很舒适,很享受,仿佛自己的身体沉浸在海底的最底层,坚如磐石。 几秒后,我睁开眼,面对着幕墙,集中思想,聚拢愿望,心里默念:请开启飞船的门…… 果然不出所料,奇迹真的发生了。幕墙上有个按钮经我反复的念叨之后,它似活了一般的从幕墙的深层游到浅层来,并不停的闪烁起光芒来。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连忙挨近它。看清了,这是一个标有“云梯”字样的按钮,以我的理解,它应该是类似于上升下降的那种梯子。 我没有再迟疑不决,就毅然决然的按下了它。须臾,从这个按钮里放射出一个圆形的光晕,直径约一米左右,它缓缓的从幕墙上往下移,直到把我的双脚圈进它的范围,它才停下它的脚步。我不敢移动我的双脚,也不敢蹲下身子去仔细的研究它,只任由它画地为牢的将我圈着,默默的等待着它下一步的反应。很快,光晕的色泽逐渐加深,它开始沿着一个方向一圈一圈的绕着转,其转速越来越快,仿佛它是一把光锯,瞬间就把个圆形铁饼给锯开。就这样,云梯已制成。 云梯与飞船分离之后,它垂直并缓慢的往下降,下降的过程很平稳,没有丝毫的晃动。 我站在云梯上感受着它缓缓下降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光感逐渐明显起来,我的双眼感受到强光的刺激,本能的眯了起来。此时,意念衣自主伸展出一个软软的半头盔,并紧紧的套在了我的头上,它在保护我的眼睛以免受强光的刺激。它的贴心,让我有几分感动。当我需要它的时候,它便主动帮助我保护我;当我不需要它的时候,它依然默默无声的紧贴在我身体上,一直与我同在。黄迷的出现,让我几乎忽略了它的存在;而黄迷的离去,又让我想起了它。它是个默默无言的好兄弟,我为自己之前对它的忽视而愧疚和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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