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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项英之死之二
正文

1938年9月,刘厚总被派往延安中央党校学习。在中央党校,同也在这里学习的谢竹峰不期而遇。刘在第二十四班,谢在第三十九班。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耒阳打游击多年、从没有离开过本乡本土、“山大王”思想甚重的刘厚总,组织性纪律性极差,过不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学习生活,一心想回老家。谢竹峰在回忆材料中,维妙维肖地勾勒出刘厚总在中央党校的表现,谢说:在中央党校学习“快结束时,碰到刘厚总,他给了我20元钱。他原来在耒阳当游击大队长,名声很大,群众叫他‘总老爷’,他的确是个土皇帝,从来没有离开耒阳。现在他在外面,社会常识少,‘总老爷’的架子又放不下,文化低,说也说不过别人,他相当孤立。他见到我非常亲热,生怕离开了我,怕和我失掉联络,其实他的住地离我只有几十丈远,每日吃过饭即到我这里玩,他非常想念家乡,想念他的少年老婆。他恳切要求我向中央组织部请求回南方工作。”?

1939年春,谢竹峰同刘厚总得到中组部的批准,挂着二等训兵的符号,佩带八路军臂章从延安坐汽车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找到伍云甫同志。又由西安经成都、重庆、遵义、贵阳等地,到桂林新四军办事处,住了几天,回到湖南。刘厚总回到耒阳后,发现“少年老婆”已奔赴延安,而当年埋藏的枪支还在,但已经不可能再拉起队伍就地打游击了,便到皖南云岭新四军军部要求分配工作,先在教导总队短期学习,后在军部担任副官处副官,副官是营一级干部(起码是副营级)。

刘厚总身高约1米75,膀大腰粗,像貌甚丑,面孔奇黑,鼠目黄牙。他在副官处,拉这个打那个,搞宗派,工作吊儿郎当,作风流里流气,满嘴粗话。对组织、对同志不满,动不动发肝火,开口骂人,调戏妇女,他是经常的。

刘厚总当时是项英的随从副官,因为力气过人,枪法又准,深得项英同志的赏识。项英同志走到哪里,刘厚总跟到那里。据项英当年的警卫员郑德胜回忆,他曾听到项英对周子昆说过,刘厚总这个人个子高,力气大,枪法准,是个“打游击的好手”。他的最老的警卫员夏冬青同志因个子小,力气不大,枪法不准,就被疏远了。李志高、谢忠良也曾提醒过项英,说郑德胜、李德和是跟你多年的警卫员,应将他俩放在你跟前。但项英信任刘厚总,没有采纳李、谢意见。周子昆的警卫员黄诚的回忆,也讲到项英如何信任刘厚总。他说:“刘厚总平常老是喜欢跟在首长后面吹吹拍拍,有一股国民党阿谀奉承的气味。可是项副军长特别宠爱他,说他办事利落,别人干不了的事他能干。在突围中,到哪里都带着他。不久前在大观山隐蔽时,刘厚总看中了一位排长的新驳壳枪,提出要用自己的旧枪去换,排长不肯,他便告诉项副军长,后来由项副军长出面,叫排长把枪换给他了(就是后来打死项英的那支)。”?

1941年3月14日凌晨,刘厚总枪杀项英、周子昆、黄诚(负重伤未死)于泾县赤坑山蜜蜂洞内,慌慌张张地取走项英身上携带的金条、手枪,转身往山下逃去。

瞬时,大雨倾盆。刘厚总为躲雨径直走向一个小村子。刚临近村口,便被泾县保安团的哨兵发现,一声大喝:“站住!不许动!”

“别打枪!别打枪!我是来投诚的!”

“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在地上!”敌哨兵拉动枪栓大声命令。刘厚总顺从地一一照办。哨兵过来,把刘厚总带回泾县县党部大院。敌县长亲自审讯。刘厚总如实地把杀害项英等人的事供述了一遍。敌县长听后,忙电告驻军长官上官云相,上官又请示顾祝同,顾回电说:派兵上山验看。于是上官云相命令一个团搜山,果然,在蜜蜂洞中发现项英等人的尸体。顾祝同闻讯大喜,忙命令把刘厚总送到司令部来。

这时,刘厚总已被关了一天两夜,没有吃喝,见了顾祝同,跪倒在地,磕头央求说:“我饿极了,请先给碗饭吃。”顾祝同冷笑一声:“好吧!吃饱了再说。”

第二天,顾祝同对刘厚总说:“你为党国立了大功,蒋总裁要见你!”几天后,刘厚总怀着梦想到了陪都重庆。

刘厚总到了重庆,由戴笠派人“保护”起来。刘整天无事,又不能外出,只有同戴笠手下一帮喽罗混在一起搓麻将打牌,吃了睡,睡了吃,等着蒋介石接见。可是等了一段时间后,仍杳无音讯。

其实,刘厚总来重庆后不久,戴笠曾将刘厚总的事向蒋介石提起过,蒋介石听了后,板着脸,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雨农呀!你想想,一个不忠实于共产党的人,能忠实于我们国民党吗?!”戴笠一听忙点头:“校长说的极是,此人现在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了,我看就杀了他吧!”

蒋介石没有作声,良久,摇了摇头:“那不好,还是交给你……”过了些时候,戴笠让人把刘厚总叫到他面前说:“你来了多日,总裁本想抽时间接见,可他事情太忙了,不过他很重视你,把你安排在我的第三情报组任中校副组长,希望你不要辜负总裁的信任。”刘厚总一听,心里凉透了,可事到如今,只有忍受服从:“谢谢蒋总司令的关怀。”由于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目的,刘厚总在特务组织里,放纵自己,吃喝玩乐,沉于酒色,对上司布置的工作,不是挑三拣四,就是硬顶不干。两年后,有一次组长要他去执行一项任务,他当面答应去,过后,却只身溜到妓院,有特务告诉组长,组长跑到妓院去抓嫖,刘厚总恼羞成怒从枕头下抽出手枪,对着组长吼道:“妈的×,你自己甩手不去,叫老子去卖命,我一枪崩了你!”情报组长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后经随来的特务一番劝解,刘厚总才息怒收起枪。

情报组长回去后,立即向戴笠汇报。戴笠同一帮特务来到第三情报组开会,以违规论处,缴了刘厚总的枪弹,将其关入牢房。

1946年春,特务头子徐恩曾接管特务组织,他觉得把刘厚总这样的人继续关押下去,没有什么好处,便下令释放,可刘厚总却赖着不愿出狱,徐恩曾问他,为什么不出狱,刘厚总说:“我是为党国立过大功的人,你们就这样赶我出去,不管我,共产党见了要杀我,这让我怎么活啊!”徐恩曾知道了他的意思,就发给他一笔路费,让他回湖南耒阳老家去。

刘厚总拿了路费,哪敢回湖南,就在重庆街头玩了几天,然后坐船到汉口,又吃喝玩乐了一段时间,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只好继续坐船,准备到上海谋事。船行九江,因无钱续买船票,被赶下船,无奈过起乞讨的生活。一天,刘厚总饿倒在武记盐铺门口,该铺管账先生是湖南人陈次兴,把刘扶到铺里,从附近小吃店里,买来一碗面条给他吃了。随后问及刘厚总身世情况,刘厚总谎称自己是来九江采购货物,途中,身上所带金钱被扒手偷光。陈次兴听说刘厚总同自己是老乡,便对刘厚总说:“我也是湖南人,现在帮亲戚管账,眼下我们盐铺还缺一个人手,我去跟老板说一下,留在我们盐铺做事吧!”刘厚总一听,正合自己的心意,连称陈次兴是恩人。

1949年5月间,我人民解放军已向江南一带进军,九江处于前线,非安身之地。于是,刘厚总想起不久前已辞职去江西新余县的陈次兴,便收拾行李,去找陈次兴。陈次兴开了一家兴记盐铺,自己当老板。

见刘厚总来,陈次兴便劝刘厚总:“你就莫回湖南了,就帮我管管账如何?”刘厚总忙答应:“行啊!我只要陈兄给口饭吃就行!”

数日后,新余解放,陈次兴把刘厚总当作自己的堂弟填上户口册,正式成了陈家的一员。(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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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0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