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无言，碎语 |
| 正文 | 无言，碎语 文/兵兰 阳光，淡淡地；天，蓝蓝地；心，却是凉凉地。说好禁止几天不写文字，说好禁网一段日子。可此时的我，不知道除了能跟文字说说我的心里话，我还能做些什么？无言，碎语；唠嗑，琐碎。 几天以来的心情沉淀，我都觉着自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白日里，忙完工作之余，不再有拿起手机上网的念头，不再有打开文件夹写上只言片语的心情，望着窗外那片明净的天空，有些恬静，也有些落寞。 从来都把文字视为生命，可一旦没有文字的日子，显得有些不习惯。知道网络那边一直默默关注我的你们会担心，所以当昨夜收到兰心姐姐发给我的信息之后，我决定，还是上网留言，报声平安。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还记得昨日，媛媛发来信息说，阿姨，白色情人节快乐。看了，我淡淡地一笑，随而我回了过去，谢谢宝贝，天天快乐。知道好久没跟我最知心的姐姐敞开心扉聊聊天，一肚子的话没地发泄。原来，我不在的日子，我还是如你们担心着我般地思念着你们。 下班回家，看了我温馨一隅闲置了几天的电脑，有一种欲望在心底延伸。丢下包，我便跟老公说，今晚我上会儿网吧，好几天没去了。老公看了我一眼，清澈地眼神给了我支持，不说，我也能会意。 电脑还在开机中，客厅里的老公却跟我说，姐姐打电话来了，当时手机没电，所以就没能回过去。闻言，我赶紧走出房间，把我的手机递给老公，说，赶紧用我的手机打给姐姐吧。 倚在门边，静听着老公跟姐姐的电话，才知道，在悄无声息中婆婆终于做了手术。虽然电话那端的姐姐一再叮咛说手术很成功，说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妈妈，那一刻的我，心完全碎了。网络，文字，对于我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回家，回家…… 接下来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言语的崩溃，看着坐在客厅里的老公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看着他泪眼婆娑的眼神，我的心完全碎裂了。遥远的距离，此时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含着泪水，写出了心底的呼唤，写出了对婆婆肝肠寸断的担心。 从来不知道心有灵犀会是如此的一点通，难怪这几个日子我会出现如此的反常，难怪总是会觉着坐立不安。原来，我早已感受到了婆婆的疼痛。所有读过我文字的朋友都说我是孝顺的儿媳，难道，孝顺的定义就只能这样无病呻吟，望眼欲穿？ 蓦然回首，时光如水般的滑过，从跨过新年的第二天至今日，已经整整的一个月；从亲耳聆听婆婆生病需要做手术的消息至今昔，已经整整的三十天。这些日子里，没有哪一天忘记过婆婆的身体，没有哪一天不想象着婆婆的身心遭受着一场怎样的疼痛与创伤，没有哪一次打电话回去不跟婆婆聊上一个小时，千叮万嘱她注意好好自我调理。 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关于婆婆身体的情况，了解了些许饮食及其它控制病体的菜食及水果，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在网上读，老公拿着纸笔记，然后再打电话回去让女儿用纸笔记下来，按这些提示买给奶奶吃。 婆婆一生节衣缩食，一点点小病是从不舍得去看医生的，如果要婆婆去医院，除非是病得非常严重，除非是几天颗粒未沾。这一次，婆婆说痛得肝肠寸断，不去医院不行，用她的话，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给我们增添负担。 托弟弟给婆婆打了五千块钱回去，不够的我说等我们发了工资再寄回。可婆婆一叠连声地跟我们说，五千已经够多了，我自己年前还攒了一点，还说这五千是跟我们借的，等手术做完，会还给我们。我亲爱的婆婆，我的好妈妈，您知道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您的就是我的，我的更是您的，怎么说要还给我们呢？ 我过生日的那一天，心细的老公看着我收到那么多的祝福，怕您跟我的女儿因为遗忘而缺席了，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他偷偷躲到一角，给你们打去了电话，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晚上八点左右，女儿打来了电话，还伴着您的声声祝福，您说，町兰，生日快乐，记得做点好吃的，辛苦了一年到头，好好为自己过个生日吧。 我知道，其实您一直不喜欢过生日，跟我一样，总觉着跟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可您的一声生日快乐让我幸福得热泪盈眶。那一夜，您还跟我说了这十二年以来从没听过的甜言蜜语，让我在幸福中一次次不知所措。婆婆，他们都说我是孝顺的儿媳，可我想说的是，您是这世上最贴心的好婆婆。 看着您生病了，我为您焦急，如果可以，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宁愿进手术室的人是我，因为我比你年轻，我有足够的体力去支撑。而您，六十多岁，体质本就不好，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还好，手术一切都很顺利。每次打电话给公公，公公总是为我带来好消息，不知道他老人家安慰我，还是怕我们为您担心。总说您手术后的状态一直很好，精神也很饱满，我知道，那里有您这么多的亲人为您的牵挂与担心，有我所有的朋友们为您的祈祷与祈福。吉人自有天相，这是我网络中的小心姐告诉我的，所以，婆婆，您一定会没事的，我坚信。 从你生病以后，不舍得买手机的您，终于买了一部新手机，只是为了能随时随地让我们知道您的消息。您说，出门在外，没手机真的好不方便，知道每次去医院就有我们为您的担心，所以您跟爸爸就算节衣缩食也要买部手机，感谢您，婆婆，我亲爱的妈妈，感谢您时刻让我能找到您们，听到您们的消息。 一早上班，搁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不管有没有打扰到您们的的睡眠，我还是拔通了您们的电话号码。不知为什么，聆听电话那端端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铃音，我的心就呯呯跳个不停。电话通了，爸爸接听的。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问妈妈您昨夜睡得好不好。爸爸说，你妈很好，别担心。还特别又一次嘱托我们不要回来，手术都已经做了，等我们千里迢迢回到家，您都已经出院了。我知道，这肯定是您告诉爸爸说给我们听的。 真想亲口问候您一声，妈，您痛吗？可爸爸说您不想接听电话。我知道，现在的您不准吃东西，双手可能打着点滴，不是不想说，是没力气说。昨天早上八点出的手术台，您一直是满眼泪花，我懂您，婆婆，我的好妈妈，不敢承诺以后我该如何如何孝敬您，但我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为了我们这个幸福的家，我会倾尽我今生所有的能量。 今天是周五了，婆婆，您不要太多担心您的孙女。早上我已经打了电话嘱托她，相信她一定能自食其力，何况家里还有她的姑姑跟姑父，早餐她会买，中饭学校食堂有，下午她说还有剩饭剩菜，您就好好在医院养病吧。明天她会跟她的姑父坐车代我们去医院看看您。 无言，碎语，写下这些，我知道自己还是无能为力，文字是空洞的，碎语是徒劳的。记得有人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就算写得有多感人生动，都比不上回家看您一趟，守候在您的病床喂您一口水更为现实。可眼前的我，只能为您做到这些，原谅我，婆婆，我的好妈妈。 您的病房，爸爸说有三个病人，他们大都是一家相依相陪，而昨夜，您的身边只有爸爸，儿女们一个都没能在您的身边。婆婆，知道您昨晚一夜未眠，呆呆地看着白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您是不是想入非非？就算您不跟我说，我已经感受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虽然我的身体里没有您的血脉，但这些年，我早已经跟您血脉相通。 本来说闲歇下来不写文字，禁网一段日子。可远在他乡的我，现在唯有用我的文字记录下您住院的这段日子我的所想所感，不求能得到谁谁的原谅，不求能让我更多的人知道我有多孝顺，只求让这一颗歉疚的心得到一丝安然。 婆婆，现在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是不是今天中午您还不能吃点东西，是不是姐姐现在已经到了医院陪伴着您，是不是做完手术后您真的如爸爸所说状况很好？婆婆，无论怎样，我都会时时刻刻记下点点碎语，我会让这样的文字伴随着您，直到您出院回到家的那一天。 婆婆，我亲爱的妈妈，我会用我的生命为您祈祷，祝您早日康复！ 后记：记住这个日子，婆婆手术后的第二天，虽然手术很成功，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可我的心却是一片荒凉与歉疚。无言，碎语。写于2013-03-15 中午11：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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