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捕鼠记 |
| 正文 | 家中鼠患由来已久，曾设鼠药、鼠夹、鼠笼等数方均未奏效。鼠每夜往返出入室内数次，行走间悉悉索索声虽不响却也扰我清梦难眠。累月购得稻米放置鼠亦破其一角与吾同食，常心虽恶之力不及也，如此经年矣！ 是日夜深约寅时吾睡梦中又闻到悉索之声，起身做声鼠亦停，再伏身做酣睡状响声复起，往复数次睡意全消。 唤妻起身与吾共逐之，吾先置往日购鼠笼于窗，留下微隙以备逃逸之用；鼠果不智入笼。 笼内尚留数日前扑鼠所置肥肉一块，鼠初入时大惊在方寸之地急步徘徊，片刻后竟停下慢食肥肉；不知是临危不惧亦或不知生死将至乎。 吾问妻曰如何处之，答曰“以沸水激之。” 余起身置鼠笼于厕煮水备之，片刻水沸妻嘱我试浇之鼠身，吾心有不忍。 回想数月前一日妻问今日食鸡可好答曰“亦可”，随妻入闹市鸡档，售鸡者曰“任选，立屠之。” 吾视鸡档之内毛肠遍地，血水横流。鸡舍内数十只待俎之鸡目光惊恐相视，心下不忍大作。 随与妻语之，“禽兽生来亦不易，何苦为我之食而不得善终乎。”虽作罢出市。 吾近年来食荤日少，杀生之事更少之，除蚊虫叮咬无奈外虽蝼蚁亦不忍诛之，所养之金鱼每枉死总要念往生咒数遍葬于楼下花草之间。 今日视笼中之鼠心中徘徊盏茶之时仍未决之，心绪在放生与杀生之间游走。 权衡再三举水至鼠笼处，闭目将水浇下，听数声凄惨后，空气中斗然一片静默；鼠虽去然心下全无除患之快感。 回屋仰卧时久仍不能眠，复念往生咒十数遍后起身作文以记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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