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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村庄·暖阳·卖货郎
正文

暖阳晴好,很难得的好天气!和暖的阳光使得萧瑟的大地也有了一丝活力,冬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也跟着阳光起来,无论遇见谁,不由得总想打个招呼,或是浅浅的一笑,阳光的恩赐使人变得敦厚温柔起来。

到田野里看看,到村庄里走走。

村庄里,树木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丫直指天穹,放眼望去,满目萧条,毫无生机,若不是还有那一幢幢漂亮的红墙白墙的楼房,那情景还真容易让人想起鲁迅故乡里的萧瑟。在村边一堵朝阳的墙根儿,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小凳子上,或闭目养神,或相互交谈,“白发谁家翁媪”,他们那种阳光下暖墙根儿晒太阳的恬淡安适于与惬意,如燕尾惹着了湖面,激起了我回忆的涟漪,思绪刹那间回到了儿时那遥远的村庄……

村东,打麦场,一座座麦秸垛下,成了冬日爷爷辈们的卧谈地。上午十来点钟,阳光上来了,他们三五成群,陆续来到打麦场,背靠着大麦秸垛,身下是厚厚的麦秸,找上一个合适的位子,一呆就是大半天。印象中他们大都穿着黑色短棉袄,也有个别的穿着粗布长棉袍,肥大臃肿的棉裤,一个个抄着手,眯着眼,或躺或坐,或说或笑,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满足与惬意。冬日,只要有阳光,麦秸垛下就有这么一副群叟晒阳的风景,直到太阳下落,寒意袭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麦秸垛下的卧谈地。

我爷爷也是其中的一个。爷爷下巴留一撮山羊胡子,大约2寸来长,银白发亮,说起话来胡子跟着一动一动,得意之时,还总爱用手捋一捋飘飘的白须。儿时的我也像男孩那样淘气,总爱挤坐在爷爷身边,趁他闭目养神时,轻轻悄悄小心翼翼地揪起一根长胡子,使劲一拔,疼的爷爷掂起他的长手杖要打我,我早伶伶俐俐笑嘻嘻地跑开了。有那么一次,还真揪下了一根,拿着白亮亮的胡子在伙伴面前晃悠……

麦秸垛下晒阳的风景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上。

乡村晌午时分,在地里忙着翻地的男人们都扛着铁锹头回来了,借着纳鞋搓绳功夫闲聊的妇女们才陆续散场回家做饭,不一会儿,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间或有一两声女人扯着嗓子呼唤男人回家吃饭的声音:“听见了没有?吃饭了!”不需要提名道姓,男人就知道是自家女人在叫自己了,忙不迭地回应一句:“听见了!”村中不时有传来下蛋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欢叫,大公鸡也趁势得意的喔喔啼叫凑个热闹,卖货郎也来了,一声高一声的吆喝,吸引了正在做饭正要吃饭的大人小孩们,端着碗的,带着围裙的,一会儿工夫,都拥来了,人声鼎沸,引得村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好一副鸡犬相闻的村乐图!

这时候,最欢的还是孩子们,高兴地上蹿下跳,争相围在卖货郎的挑担旁,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破瓶烂盆之类的,换回自己喜爱的东西,或者是几个圆圆的米糕,或者是一根彩绸,无论换到什么,都能高兴它好几天。

暖阳还是那个暖阳,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可一切又都什么也不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昔日在麦秸垛跟儿晒太阳的爷爷们早已融入尘土,那走村串户的卖货郎也从此销声匿迹了,当年那围挤在卖货郎前的小孩子们如今都步入中年,也不知都在哪里忙碌了,茫茫人海中奋斗生存的他们,有谁还记得儿时那村庄那暖阳那货郎呢?都说流年似水,其实似水的不是流年,是我们自己啊,时间也许是静止的,我们才是流动的,我们的一生不过是从不老的光阴中借来的那么一段时光,流淌流淌,我们的脸上身上心上就留下了岁月的印痕,我们也就成了生命中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村庄那暖阳那卖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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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4:1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