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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续写中)(10)
正文

到了总队,又是一番感叹,至今仍忆那时的不解:为什么好多大校级的“大官”还蹬个破自行车上下班,而有的是上校甚至是中校的官却有专车接送?后来,才搞懂了,你大校又怎么了,好多是技术级、文职级,而这类官是当不大的,手中没有实权。但那些中校、上校处长就不一样了,人家手上掌控的部门是肥缺,是好多人有求于他们的。

我所报到的总队通信处就是司令部中的“肥处”,全处上下十多人,参谋就有8名,掌控着全总队的通信保障器材的发放和调配,部队要“决胜千里,运筹帷幄”打胜仗,通信信息那是关键。故主席老乡有宁丢三个军,不能丢一部电台之说。而这次全国武警部队启动三级网建设工程中,四川是一个大省,也是一个兵员大省,全省各执勤点及哨位之多,在全国也是不多见的。

我到之时,总部通信部下发的先行首期器材已到位——那家伙,可让我开了眼界,见识了什么叫“堆积如山”,每次来,要一个连队的兵力卸一天。

可想而知,通信处的处长那是个什么样的位置,财权、物权、人权全在手,岂有不“牛”之理?我就曾亲眼见过我们刘处长的“牛”,他亲“驾临”之处,各支队的一把手支队长、政委必须亲迎五里,亲送五里,那架式真让人羡慕,怪不得李鸿章曾说过,在中国,最好的事莫过于做官。记得有一次,我随他到甘孜支队,好大的雪哟,在距支队5里处,支队的参谋长已经率人站在雪地里哆嗦着恭迎,可我们的处长远远在车上一见没有支队长、政委“接驾”,手一挥:“原路返回,他们不求我,我还不理他哩!”——害得人家支队长、政委闻讯后,在雪地紧追十多里,才千道歉万赔不是才把我们“请”回支队。当然,他们也不会白追,这一追,追出多一车的器材和5部全球卫星电话。同时,处长让我笔下“肯定”下他们的成绩。

除了“牛”,他还“霸道”。曾记得一次,那是我们去德阳参加抗洪抢险,行至途中,发生一起车祸,是一辆出租车擦挂了一辆宝马,宝马车主冲赔不是的出租车司机骂骂咧咧,警察来了,他更起劲,开口要出租车司机赔二千方才了事。我目击这一切,很是不平,禁不住说了句:“这也欺人太甚了!”我们处长听了,冲我笑笑,然后说:“你说,要不要我们整治他一下?”我一听,想都没想,就说好——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处长下车,掏出一个证件,警察见后忙向他敬礼,然后交他处理。又见他手一挥,对他紧随身后的运兵车说:“这车阻碍了我们执行任务,来人将它清到一边去!”——迅速跑下来一群兵,大家喊着“一二一”就将宝马推到路边的沟里去了——宝马车主气得大骂我们是兵痞,处长听了,眼一瞪:“你再乱骂,我们连你一同押往前线!”那人听了,吓得不再吱声。

后来,才知道,他有省公安厅厅长特颁的督察证。

一到处里,刘处长就让人为我腾出了办公桌,指配了电脑,还购置了数码相机和摄影机——这在当时,可是高档货,因为那时大家都还在用胶片相机。然后,又给我安排了单间,还专门配了个大彩电。考虑到晚上加班会饿,他又让人购来一台微波炉,同时买了好几件方便面和牛奶、香肠。

完了,将我叫到他办公室:“唐雪元,你是我亲自从广元弄上来的,你在广元的领导对你的评价可不怎么样。之所以要你,是完全冲你的笔来的。你究竟是骡子还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干得好,我不亏待你,不行,你滚蛋,明白不?”

晕,一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也不是吓大的,不知那来的勇气,反将他一军:“怎么不亏待法?”

他一听,有些意外,眼睛直盯着我:“你到部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提干!”我答。

“那好,只要你干得好,我尽力帮你提干。”他回答得也很直爽。

士为知己者死,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有拼了!

在来总队前,我不会电脑,宣传股就那么一台,几乎被那个杂皮股长给包了,平时摸都难摸一回.现在好了,配发了一台却用不来,怎么办?我只有找来字根表背,背熟了,就对着电脑键盘练——这下倒好,至今打字都只能用几根指头上下乱跳,因为没有练指法呀,同时,有些字五笔打不出,就只有全拼了,这也“害”得我至今用电脑必须安装五笔和全拼,俩个都缺一不可。

长安米贵,白居不易。这是王维告诫白居易当年到长安时的话,这下几乎和我当时的处境一样。一来,就进入了紧张的编写简报工作中,且对武警总部和对下各支队的要分开写,写好后由参谋长签字,有时甚至是总队长签字后上报或下发。这种高规格的文字,就硬是逼着我白天要跟处里的其他参谋学习了解通信专用术语,到通信库房了解各种通信器材的名称和用途,还要随处里下各支队、大队的检查组收集各种建网情况。回来后,就只有在晚上加班消化吸收这些东西和整材料了——幸好在广元时,接触并尝试过写公文,要不,肯定秋了。

那段时间真的好累好累,经常三四点了,还在办公室对着电脑编啊,反复思考琢磨该怎样遣词用字才妥当。曾记得有一次,值班的参谋长怒气冲冲地跑来敲门——他以为是哪个参谋走了忘了关灯,结果开门一见我还在编写简报,他很欣慰地说了句:“小伙子不错呀,要是我手下的参谋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可我的任务不只是编写简报呀,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对外宣传报道建网工作及通信线上所有的新闻报道。这点,我非常清楚,也没有忘记,总是挤尽一切时间写稿,写消息、写通讯、写报告文学,连同拍照。然后,统一交处长审稿盖章后往成都各大报纸全面投发。

然而,成都不是广元那“小庙”,报刊虽然多,但投稿人也多呀,那稿件质量肯定也不是“广元”水平,这就如同拳击手一样,要分轻重量级呀,要想在短期内上稿,谈何容易。然而,有些外行参谋甚至是副处长等不及了,他们在处务会上当着刘处长的面阴阳怪气地说:“唐雪元,你是不是有些名不符实,或者说是浪得虚名,处里花这么大功夫将你调上来,就是想让你发挥作用的,可是现在两个月过去,怎么也不见报上有你只言片字?”

我平生最反感这类语调,于是当即热血上涌:“报纸又不是你办的,你想好久上就好久上,怎么可能?它有一个周期,有时还需要一定的关系,你们到报社去看过没有?那每一位编辑的面前可是堆积如山的稿件,要发表,那里这么简单!”

“就算你说得是真的,可我们调你的目的就是要打破这一局面呀。是不是本来就没有什么能耐,却硬要在这充好汉?”哽得让人窒息的话又传入耳边。

“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是这样,我自动走人!”我火了,也失态了。

刘处长怒喝着我坐下,说我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同处领导说话,然后岔开了话题。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当晚,我写下蒲松龄的名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压入办公桌玻璃板下以自励。同时,更加勤奋地写稿、投稿,我的眼睛就在那段时间因长时间超负荷地用脑用眼用电脑而近视了。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我也终于杀拼出来——投发出去的稿件开始如春笋样冒出来,以前说我的那些人无言了。

刘处长见了,迅速召开处务会表扬我的同时,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可不可以再发高一级的报刊?”

我一听,豪气又生:“高到什么程度?”

“比如说武警报、军报,还有总参的《通信战士》和《军队指挥自动化》杂志?”处长加重了语气说。

“好,没问题。你等着。”我没有理会他的语气,其他参谋们一脸茫然地望着我,眼神里什么样的意思都有。

我才不管,艺高才能胆大,没有点真家伙,我能接如此“活路”?我不如此,何以能在处里上至研究生,下至各支队精选出的精英参谋中立足,我心暗道。

只是,为这一目标的尽快实现,我的眼睛呀,更近视了。

是年底,我承诺处长的,全部兑现,我处还首次被全军评为通讯报道先进处,且处长还获了个金碧辉煌的一等奖奖杯,我获了个二等奖——处长知道,那是我带他名字的缘故.

这样一来,麻烦事来了,那个副处长悄悄找到我,让我在写稿时也带上他的名字,还有其他参谋也让我带名,更有想拿职称的干部,也找我带名——我怎么带得过来?于是,我明确表态,一律不带。而这为以后的冲突埋下了种子。

对于我的成绩,处长还是很满意的。过节了,他甚至还主动找我:“唐雪元,我给你说,去找点什么出租车票或是餐票,还有你发稿的邮寄票等,都贴来,我给你签字报销了!”

记是那年春节时,在开完处务会后,他给所有的干部和战士每人发了个红包,

下来后,杨参谋问我红包里有多少,我想没想,便直说是八百——这下糟了,处里的参谋们像是捅了马蜂窝,纷纷议论处长的不公,说一个士官凭啥跟他们得的一样,他们干了那么多年都白干了,到头来不如一个战士。我气得不行,他们对我也是极尽冷嘲热讽的。

这事,处长知道了,他又重新召集全处开会,一坐下,他就骂:“我们有的干部太不像话,一点机关干部的素质都没有,倒像农村卖菜的太婆,斤斤计较得很!……老是看着自己手里的就开说,你们这些人好好反省下,你们在处里所做的贡献有多大?又做出了多大的成绩?你们每一个的分量,我清楚得很,唐雪元,是的,他是一个兵,可他这个兵又为我们处做出了多大的成绩?你们好好睁眼看看,他手上主持编写了多少期三级网简报,我给你们说,他写的这些简报多次受到了总部的表扬,你们有的跟文字打了多少年交道,你们又有谁什么时候得到过总部首长的肯定?相比之下,你们惭愧不?还有那么多高级别的报纸,你们又有谁曾上过?我不是打击你们,你们就是哭,也哭不出来!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们,唐雪元,他在处里的地位就是一个参谋,他同你们是一样的,没有区别,虽然他肩上戴的是红牌牌!(指士官)”

——感动啊,处长,你知道不,虽多年过去,但这一幕却永记在我心,虽然后来你我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有处长的撑腰,我可谓红极一时,下支队,他让我陪同,下面的干部也是对我如参谋,他们知道我的笔得罪不得,出名容易下课也容易。在处里,他让我负责他的年度述职报告和向总部报的年终三级网建设情况总结。

我有些犹豫,怕写不好,便说还是让原来的老参谋写吧。他一听,眼一瞪:“屁话,他们要是能,老子还找你?他们一年年比过来划过去就是那几个说词,这次你来主笔,以往的那些东东我让他们给烧了,你必须重新定框架。我一年搞了哪些事,我一一给你讲,至于三级网建设情况,你都知道,我不管,你只管放手写,反正要我看了感觉可过关才行,我一年来工作是……”

相当于一个工作采访,他摆了一个下午,我也记了一个下午。

晚上,营区静悄悄,但在司令部一个办公室中,却是灯电通明,且一照就是一个通宵……

上班时间到了,等到同我一个办公室的几个参谋到来时,我已在电脑桌旁酣睡不醒,参谋们推了我几把,我没动,他们吓惨了,以为我生病或是怎么了,赶紧报告给了处长。

处长一到,点击电脑没关的屏幕,一见我长长的文字,他什么都明白了,随即对全处的人员进行爱岗敬业教育的同时,将我送到机关门诊室检查——我那有什么病呀,就是太困了,极度地疲困了——那一通宵,我为处长的述职报告写了12页,包括各个方面,无论是大框架标题的制作,还是分、小标题的推敲,我都发挥了自己的极致,我是站在处长本人的身份立场说的这些,即符合他本时说话的语调,也适合他的个性,还尽量运用了他平日所讲事例。总之,处长非常满意,后来,在总队干部的述职中,他所作的述职报告得到了总队首长的高度肯定和表扬——这些细节,是我事后得知的——而犹有意思的是,我的这份为刘处长量身定做的述职报告至今却仍还在通信处“流行”,后来的处长,每年都在原有的基础上小换下内容就再“炒”再用。

对于三级网建设情况的报告,也是我一手操刀,报总部去后,也是很快被认可并被推广全武警部队。

两炮打响,我在处里的位置,可用“红得发紫”四字来形容,而我也在刘处长的操作下,直接选入二级士官,他还要为我报功。

恰时,处里由于新增了三四个因建网工作而进的参谋,这就使得要有老参谋转业。

老参谋中一位“老黄牛”式的陈参谋被处长确定为转业对象,人家干工作很踏实,虽没有什么功劳但确实有苦劳,处里的什么事,只要安排到他头上,他总是不打折扣地完成。确定他走,他不愿,都40多岁的人了,竟然哭了,好伤心。我悄悄跑到处长办公室,不知天高地厚地为他求情,刘处长虎着脸没吭声,也没有吼我,我当时还以为有搞。

不料,处长对他转业的补偿是处里给他5000元钱,我不忍心,对处长说,把我的功也报给他吧,我来日方长!处长很是高兴,说了句:“小子还有大将风度,好,算老子没有看错人!”,顺手将他办公桌上的一架飞机送给了我——于是,陈参谋转业时多了一个三等功。

“人怕出名猪怕壮”,打开了局面,站稳了脚跟,“美”事们也就跟着来了,这,我当时没有料到。

来得最早的一位,是总队通信站的一个小女兵,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我见总队通信站食堂早上打包子,而不是机关食堂打馒头,便端着饭盒前去排队。

我前面有好多女兵,我正耐心地等待,突然前面一个女兵扭头跟我答话:“喂,你新来的吧?以前从没有见过你呀,嘿,你分在哪个中队,是有线还是无线?”

我笑笑,说:“都不是。”

“那是传呼台?”她又问。

我摇摇头。

“那是修理室?”她穷追不放。

“都不是,我是机关里的。”我只有老实交代。

“你机关的,该到机关食堂打饭去呀,跑我们这干嘛?”她好像发现了混进革命队伍的“异己分子”。

“我知道,可我爱吃你们这的包子。”我笑着说。

“呵呵,呵呵,那呆会有人问你,你就说是刚调来的,听到没?”她也笑了。

我笑着直点头。

吃饭了,我一个人坐,不像其他的餐桌,几个聚集在一起边吃边小声地谈笑。

“你够不够?”她来了,主动坐在我对面。

“可能够吧。”我说。

“我打了4个,肯定吃不完,你再拿2个去吃吧。”她说完,从她饭盒里拿了2个放在我饭盒中。

“谢谢哈。”我仍是笑着说。

“你是从哪上来的?”她咬了口包子,问。

“广元。”我如实回。

“你是哪个的关系上来的?”她压低了声音。

“什么呀?!”我嗓门提高了八度,惹得食堂的兵们都朝我这扫来。

“你个死人,小点声呀……”我分明感到她在餐桌下踢了我的脚一下。

“我没有关系。”我说。

“装,你就装吧,谁信哩?我给你说,我最讨厌假打的人了,不跟你说了,走了!”她说完,还真走了。

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处长让我拿相机跟他到通信站去检查——总队有个总队新闻网,就设在通信站,也就是在他领导下,随时可以发,我当然懂起,意思是说,回来要写一个消息“秀”。

在话务台,我看到她了,她一脸惊讶,我边微笑地点点头边按快门,当下示意她照常接转电话——我好拍她呀。经过她身边,她微笑地啐牙道:“你小子,原来是新闻站的呀?”

我摇摇头,小声地对她说:“错,再猜!”——然后,拿着相机,紧随处长到其他机房检查去了,所经之处,对于我这个陌生的面孔,女兵们一脸好奇和迷惑,也许是我身高的原因——是的,我的身高总是给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因为我的“海拔”是一米八零,穿上皮鞋或戴上军帽,海拔可能还要高点。

回到处里,我第一时间将稿件写出,附上处长检查时的照片,送总队新闻网发——那网,全省武警部队上至总部首长、中至总队本部将军,下至各支队领导,全都有意无意有事没事要在那上面浏览和点击。

稿件中有一张处长检查她工作时的照片,因为是我有意为之,且按的是连拍,故效果相对其他的图片要更好,我自然是配发了。

一天晚8时许,我到通信站办的机关小卖部烟,因为晚上又该加班编简报了——对烟这东西,我没瘾,但少不得,一旦思路接不通了,就得靠它帮我“联通”。

我买了包4块5的“白沙烟”,那是我们湖南产的,在他乡看着它,有着一种亲切感,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动力——要为湖南的父老争光啊!

刚出来,碰到她了,她也看到我了,迅速激动起来:“哇,你拍的照片拍得好好,你能不能帮我洗它15张,对对,要7寸,到时我给你钱!”

我微笑着点头。

正要走,她一把将我拉住:“你怎么说走就走呀,虽然你知道我在接线台,但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呀?你将照片洗出来后怎么给我呀?”

“洗好了,我给你送过来就是了。”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这里说话不方便,走,换个地方说话!”她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总队的假山亭子中走。

到了,她望着我却半晌不说话。

“你说话呀。”我被她看得怪不自在的,着急地问她,我也知道,这假山亭子中有很多风流韵事在此产生、传出。

“哦,我给你说,我叫李敏,家就在成都。我想求证你的是,是你的经历,还有你究竟是哪个的关系?”她终于说话了,但这,于我而言,却感觉她有些神经兮兮的,给人有一种弱智的感觉。

“我的经历,你就那么感兴趣?我当兵前打过工,当兵后被分在最苦的连队看了3年犯人,后来调到了支队,现在又到了总队通信处,就这么简单。至于我的关系,我记得你曾问过我,我没有装,更没有假打,我的关系就是我自己!”莫名其妙,这女子,我在心中说。

“哇,真的呀?”——何其熟悉的语调,现在一看韩片到处都是这样的调子时,我总是反复忆起这段对话。

“你真了不起!我还以为,你也是坐直升机上来的,我跟你说,在我们总队机关兵中,好多都是有来头的,他们有的是解放军四总部,有的是北京武警总部的,有的是省市领导,反正五花八门的,复杂得很。”她理了下头发,说。

“那你呢?又是什么来头?”我冒了一句。

“我的关系根本不算关系,我叔叔只是总队的一名副参谋长,不过,我能当兵和到通信站,也全是靠他。”她笑笑说。

——这是我到总队后,首次知道这机关的水深,不久,发生在机关兵的另一件“喜剧”的事,让我更坚信了李敏所说。

我们武警总部的老大吴双战司令员要来总队检查工作,于是机关上下忙开了,水冲操场、油拖地板,内务套用《士兵突击》中许三多的话就是:“整整齐齐,平四方,侧八角,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飞上去打滑!”

我们机关兵们自然也要停下手中的工作参与进去,中途抽烟休息时,大家相互招呼询问兄弟贵姓在何处公干等,颇有些像江湖中“投名状”的情形。当人家悄悄问到我后边的“大树”是哪尊神时,我只是微笑地说,我真的没有关系,我的关系就是我自己,再说有关系又怎么样,能管到老?我越是这样说,他们越是打死不相信,越发觉得我来头大。没法,我也只好听之任之。

偏偏在大家冲洗机关厕所时,有一个也是二级士官的“仁兄”,在大家本来就有些推诿的劳动中竟耍起了大牌,指挥这个调配那个的,他自己却是叼根“中华”倚在墙上。另一位三级士官端盆水进来见了,便赔笑脸地问:“兄弟背后是哪个菩萨啊,嘿嘿。”

“哼,哼,我的来头说出来,可别吓着你们!”他得意了。

“呵呵,那到底是哪个,说出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如何?”三级士官将他。

“老子的叔叔就是武警总部后勤部的杨部长……”他话没说完,“嘭”的一声,便见三级士官将手中的那盆水直接泼到了他头上:“去你大爷的,老是当你是军委主席的孙子,原来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部长的侄儿子,看你牛的!小子,老子告诉你,我的关系是解放军总装备部的部长,在这还在装孙子,你算老几?这盆水让你清醒清醒!”

——见之,我愕然。

由此,我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在机关,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包括兵。因为兵中又分三种,一是有关系的,二是有钱的,三是有能力的,除此三条进不了机关。也由此,我后悔得罪了处里的一位副处长及那些当时还不明朗的参谋干部,早知道,或许我会采取其他的方法。

李敏又来找我了,让我帮她写一份入党申请书。

我二话没说,应了,这是小菜一碟——后来,我将其存在我电脑里,谁要随时可取。

作为酬劳,她给我买了一条“红塔山”送来。

“拿去退了,你一个月才好多工资?”我一脸严肃。

“花不了好多钱,再说,我在部队也没有什么开销,家里也不要我负担,我自己挣的钱自己花,够。”她笑眯了说。

“再怎么说,也要不了一条呀,最多一二包就足够了。”我语气缓和了好多。

“你抽烟是用脑子,所以要抽,就要抽好一点的!”——闻她此话,我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被人关怀着,多好!

“另外,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不?”她扮了个鬼脸,道。

“说说看。”我说。

“你要先答应,我再说。”她脸红了。

我心中一紧,忙说:“我们是战友,只要是在这范围内,我什么都答应你,除此就不行。”

“你说什么哩?我是说,你做我哥,好不好?”她小声说完后,脸红到了脖子上。

“别以为我什么也不懂,我可是经历得太多了,丫头。”我心中暗道,但嘴上却是一脸春风地说:“那当然可以了。”

“那这条烟你拿着,因为这是小妹给哥的呀,对不?呵呵,哥,那我值班去了!”说完,她双手搓着衣角、满脸桃红地跑了。

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我心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蛮有成就感的。

我以为,认一个兵妹妹有什么大不了的?然而,我又错了,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李敏入党的事情搞定后,又哥啊哥地跑来找我,让我帮她写了次迎“五•四”站里举行文艺晚会而用作朗诵的诗歌,以及紧接而来的半年工作总结。也不知是我的东西真的不错还是她发挥得好,总之这两事的结果是她拿了奖和得了站里的嘉奖。她自然对我很是感激,几次来时,我都分明感觉到她眼神中有“电”射来,我只要主动迎合点,定会“触电”,我敢断定。

不知是李敏走露了风声,还是其他站里鬼精灵的女兵们看出了端倪,总之,她们发出了“进攻”。

“唐班长,还在加班呀,又在写什么大文章哩?可别搞得太晚了,那样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买了包牛肉干和巧克力夹心饼干,就放在办公室门前,你快出来取哟。”听不出声音的电话打到我办公室。

“谢谢,请问你是哪个?”我有些受宠若惊。

“反正是通信站的,到时你就知道了,嘻嘻……”电话断了。

“唐参谋,还在办公室,还没走?”又是女孩的声音。

“你叫错了,我不是什么参谋,处里也没有姓唐的参谋,你打错了吧?”我据实相告。

“我知道,刘处长不是说过,你是不是参谋的参谋么?你真笨,呵呵……”电话那端笑得很灿烂。

“呵呵,这样呀,有什么事么?”有人捧起,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没啥事,只是我才给你办公室门前送了2包精白沙烟,你快去捡下,就这事,不打扰你了,拜——拜——”又是那一套。

“唐记者……”

…………

平白得了人家的好处,你就是想退回去也找不到人,这滋味怪不舒服的。不过,同时心里也还是挺开心的,有一种让人尊崇的感觉。

于是,偶尔到通信站蹭饭或是随处长及其他参谋再到站里检查、办事时,只要是在女兵面前,不,不,准确地说,只要有女兵出现的地方,我总是和颜悦色、满脸微笑地——因为她们当中的每一位,或许就是神秘的打电话之人或是送东西之人啊!

你怎么样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同样地对待你,所谓尊重是建立在相互基础上的,我深信这话——因为,我发现我们的女兵们对我也是报之以微笑的,有我的电话,她们转接过来时,也是分外亲切温柔,我要她们接外线甚至接总部电话,她们也是二话不说就给我在第一时间接通,更让我感动的是,通信站食堂一有什么好吃的,她们也是总要第一时间用传呼告诉我,有时去晚了,她们还为我打好了饭。有时,她们还会抢着给我洗碗——好难得哟,她们一个个在家可是千金宝贝或是官小姐,一个个身娇体贵的,享受此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且尤为可贵的是,她们是“幕后雷锋”,在我不知的情况下进行的。

有这样的兵妹妹们,这不由让我对她们且怜且爱且疼,虽然她们中长相不及同在总队大院中文工团的女孩漂亮,但人家一个个心灵美呀——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我有些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了,只差像他那样发出“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我一见女孩便觉清爽,一见男子我便觉污浊”的深情感叹!

女兵们那么多,有二、一级士官班长级别的,也有一、二年的小女兵,她们以上为我做的事,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她们中的何人。她们在我面前,一个个水灵水爱的,看谁都像是参与了,这就使我难办了。我只有“有求必应”,小至决心书、入团申请书,大到入党申请书、转士官申请书、评先进报功事迹材料等等,来者不拒。

由此,在她们中间传开了一个口号:“湖南兵,唐和黎,得一人者,为站中之极品女人!”——黎是指黎宏伟,时任一级士官,总队新闻网创办人、负责人,湖南师范大学外语系本科生,英语过8级,本是保送美国留学的,99年我驻南使馆被美炸后,他怀一腔报国志毅然参军,也是刘处长在泸州支队检查工作时发现他,一手操办调他进总队的。此时,随总队首长正在甘孜的理塘参加抗击雪灾的战斗未归。不过,从女兵口中得知,他不但精通通信各设备,还对电脑相当精通,全总队的计算机联网工作全是他一手弄成,除此,搞新闻报道也有一手,在我之前,是通信战线上的一支笔。女兵们告诉我,他“唯一”的不足是,太牛!从不正眼看人,对女兵们也是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情感的细胞,不像我,一天“笑嘻了”。

湖南老乡中竟有如此高手,我在高兴自豪之余,也在担心他一旦回来,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可千万别“一山难容二虎”呀,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他没有回来,我还是“一手独大”,心想。

然而,我心中的对手还没有到来,原来的“妹妹们”却成了当前的“母老虎”或是“母小猫”杀来了——我又错了,像我这样以太阳广洒人间式的态度在女兵们面前是行不通的,她们呀,不想要“太阳”,只要拥有一个属于她们个人的“月亮”,这样,我就注定要“倒霉”和遭受到她们的“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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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0: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