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些年,阴雨 |
正文 | 文|樱鹃 有几年了,我总是睡得不太好,常常夜里醒来会莫名的觉得恐惧,然后,我就会开一盏床头灯,不需要倾诉,也想不起要谁来安慰,就那么又睡着了。 那些年的日子总是像有什么在催促似地急匆匆的溜走了,有时我想要跟它们亲近,但也都被机会怠慢了;那些年的夜好长好长,总是觉得打开所有的灯都不够照亮那抹漆黑,连做梦的姿势都是缩成一团的;那些年的天气总也不大好,太阳公公懒洋洋的躲在几朵乌云后面睡觉,隔三差五还发发脾气害得我总是淋雨;那些年啊!一转眼就变成那些年了。 谁的人生没有那么一两个遗憾呢?忘了还给同桌的橡皮、没来得及回给初恋的情书、说不出口的那句“爸妈,我爱你们”……那些青涩或是渐已长成的情感,终究,都是在若干年后的闲谈里开出花来,白的如雪,红的似血,黄的粉的紫的,把生活晕染的斑斓多姿,那股轻轻浅浅的馨香,摇曳在你的我的他的脸上,过往,曾经,就都悄悄地躺在那些年了。 生活总也改不掉它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气,忽而明媚娇艳,霎时间又是惊雷四起,许多失去就是那么猝不及防地发生的,父母、子女、知己、爱人、手足、良师当你意识到他们一个个地从你的生命里消失时,就真的寻不到踪迹了。“亲爱的,我还舍不得告别”、“嗨!可不可以再等等”、“对不起,其实,你在我心里每一寸都生的很疼很疼”,我们总是喜欢抓住旧日时光的尾巴祈求,祈求那些洒在尘埃里的残念重又活过来,祈求每一次幡然醒悟后都有预备好的转机,可是生活啊!它自己也是做不了自己的主的。 那些年,我总是忘记带伞,遇上雨也想不起来要躲躲,那些年的路总是泥泞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倒也都过来了。其实,那些年是出过彩虹的,也都是在路人的描绘里怅然若失了。年华的瑰丽在于它沉静,苍山洱海,大漠胡杨,当看遍这世间的一草一木在你的眼前几经枯荣时,当目睹千山飞鸟涉水万里的迁徙时,当亲历过生命的脆弱易逝时,那份从嘴角蔓延到眉梢的淡定,那种被悲伤撕咬着活埋的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便是到了此生最好的年纪了,那些年,他们走了,后来也会有人用同样的语气说“那些年,他(她)来过” 悲伤,就是悲伤,它有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我捆缚起来的魔力,小时候是因为失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后来是一个投缘的玩伴,长大后是挚爱的那个人,然后就是父母子女了,直到我们渐渐的弄丢了自己。阴雨的时候,天空是灰色的,那种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灰,高楼被蒙起来了,树木被遮掩着,人也是僵直哆嗦的,那种透骨的冷风会钻进浑身的毛孔里,然后贪婪的渗进骨缝,心就跟着暖和不起来了。人对冷的感知总是比温暖来得敏锐,也记得扎实,尽管是发生在那些年的那段光阴。 记忆这东西向来顽皮,好的坏的,一不小心就会像断了线的琥珀项链噼里啪啦地滚落一地,每一颗里都住着一段曾经,张牙舞爪的、温婉娴静的、颓废消沉的、阳光洒脱的,每一个自己都是活生生的被定在里面的,串攒着那些年那些故事。风起时回首,来路会成为别人的前路,前路,又何尝不是谁人的来路?无论人生让我们以何种姿势示人,无论曾发生过或即将发生什么,目的地都等在那,奔跑还是划船,快的慢的,美的丑的,在各自的终点都不过是一样的总结“他(她)来过,又走了”,或许,不该太悲伤,或许,不必太在意。 记得那段日子我总是做噩梦,哭着哭着就醒了,然后再睡,再醒,我总是在睡前告诉自己再累点吧,累到没有做梦的力气就能换得一夜安眠了,后来,我就真的不再做梦了,直到听别人说梦到过蓝天、白云、大海、红花、绿草……我就有点后悔了,心想着,我大概也是有机会做个美梦的,再后来就学会顺其自然了。 生命中种种得失,人来人往,晴好或是阴雨,都不需要理由,自然也无需太挂怀,一杯美酒,一碗汤药,一首歌,一段过往,是青春在盛放那些年那一路恍然若梦的经历,等我们在时光里旧了再旧,当往事被岁月筛检的所剩无几,那些年的乌云,那场倾盆暴雨,那些日夜思念或面目可憎的人儿,一切都将在云烟里幻化升华,你会遇见一个个不同的自己,然后面面相觑,最后,都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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