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当知青的七七~七八年 |
正文 | 我当知青的七七~七八年 已有 8 次阅读2012-5-4 03:24 | 标签, 管理 共1页 | 上一页 1 下一页 我当知青的七七~七八年 1/5 管理 <A onmousedown="CA.q('q_post_share_top');" title=分享 onclick=shareIt(this) href="javascript:void(0);" data-abstracts="#{#pc_@innerText 分享 标签: 下乡 农民 社会 <!-- //WebUtil.getTagString(tags)%>--> 日志原文:http://blog.sohu.com/people/!eWV6aGlxaXU5MjdAc29odS5jb20=/.html 本来若不是七月的唐山大地震,我们这届下乡知青早应在八月初成行,因为地震了被批准下乡的学生里中又多留了一些人谓之“震留”,再加赶上毛泽东逝世,下乡的时期就被推迟至十一月底。下乡前照例也是开欢送会表决心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热血似乎也都沸腾,可真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天津卫乍来到满眼都是土坯屋夜晚出门伸手不见掌的农村,睡在土炕上听着时不时的狗吠声,思想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兄妹心中总不免有些惶恐并觉阵阵凄然。仅管房东一家非常友善也非常关照我,但在第二天的清晨我还是没来由的痛哭了一场。我下乡的的村子距天津才一百多里,但却非常穷,村里最好的生产队一天工只有六角钱,我所在的小队才一角多。时至隆冬男女老少都是一身棉衣,没有穿内衣的,也巧十二月中旬有一次大余震也波及当地,当我惊慌的站在院子里时竟发现房东一家竞然都赤身裸体。至于吃的能吃饱的家庭就很不错了,下乡几年几乎没见过一家吃过白面,孩子多的家多是熬一大锅粥应付,我见过好几家的孩子围着桌子喝得肚子溜圆却依然叫饿。知青吃一年商品粮会时有馒头吃,有时给那家的孩子一个馒头他们会张扬的全村人都知道,而若送给一些特困难的家庭十几斤粮票会使男女主人朝你下跪的心都有。也搭那时的猪肉与白面属纯绿色食品,不似如今的猪肉没猪肉味,白面也再无那时的醇香,知青伙房一蒸馒头或炒菜,半个村庄都香气撩绕,这点不亲身体味过绝难相信。 七六年冬 ,县里集聚所有劳动力在北运河畔挖一输水干渠并以到收尾阶段,刚分到小队几天的我也和乡亲们一起摸黑爬上了队里的几辆马车,在乡亲们荤素搭配的戏嘻中天刚蒙蒙亮就到了处处红旗飘扬的工地。河道以基本成型,一个小队大概有五十来米的任务区,上些年纪的人在下面装车,年青人都推着独轮车,有马或卷扬机给拉坡,妇女和老人或牵马或平土,年级最大的以近七旬,最小的一个孩子才十四。正值隆冬地一夜就能冻结二十余厘米,每天都得先用钢钳打透冻土层,我虽是个青壮年但干活甚至不如老人和妇女,队长连扶钢钳的活给我都不放心。吃饭时寒风凌咧,几大屉都是乡亲们自带的玉米面饼子,只有我的几个馒头格外惹眼,看着身边这些白发苍苍面显憔瘁疲惫终日辛劳的乡亲,心生无限的同情,这种情愫甚至影响了我一生待人处事的思维定式。最后一天是将河底的土台扬到河坡上每人两米,干土方活越快越占便宜,到晚上十点我的土台三米都多了,全小队的人坐在河堤上看我挥汗如雨,等我完活收工,我也早就不知什么叫累,只是机械的摆臂而已,最后还是队长忍不住发话,十几个小伙才把我架上河堤。夜里我发起高烧,一下子烧了三天三夜,房东大娘精心伺候我饮食起居甚至倒屎倒尿,从此我视老人为至亲至爱。 我的病在小队引起了轩然大波,在我两边干活的两位老人一时成了千夫指,本来我只是恨自己无能,怎么可能与两位老人论是非,可在乡亲们眼里却成了他俩故意欺辱城里娃,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俩老人好久见我都尴尬的很。那个年代生活的煎熬使人的感情似乎都凝固了,在地里干活都是自顾自,儿女不帮父母,丈夫不接媳妇似乎天经地义,我就很不习惯,只要有一个老人或妇女在身后,我是绝不会坐下休息的。很快我成了老人们教训儿女的榜样,队长也不很少派我干重活,很长一段时间我多是和一群妇女姑娘们去干活,乡亲们戏称我为“娘子军连党代表”,说实话我干农活真的还不如十六七的女孩哩!同去的一个女知青却总和一帮大老爷们儿去干活,因为她话里话外总带着城里人的优越和对农村人的不屑。其实知青插队是把户口落到人那,你也许一辈子生活在那些乡亲中,在他们的土地上讨饭辙,(谁知有后来的大返城)将心比心你只有善待别人人才会善待你。你仅仅是给人几斤粮票,几把黍桔或一两件衣服或人有病从天津带几味药的些许小事,人家就争先恐后以能请你到家中吃饭为荣,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多久又能有什么顾虑呢?正是有这样的经历,在以后的人生旅途中,我宁肯被伤害也从不试图以牙还牙,这世上好人多的是,远离那些以怨报德的人就是了,坦诚处事待人的初衷永远不能丢! 七七年的春种时节,整个中国大地还笼罩在文革的“极左 思潮”里,我插队的村里来了市促春耕工作组,是天津公安#处的一群男女警官。当时各小队种地的品种时间甚至株距垄距都统一指定,工作组的人每小队都有二三人全程监督,负责我们小队的一男一女两警官手不离尺眼不离耧,差一厘米都不行。扶耧的老农敢怒不敢言,只能对牵马的我嘟囔,说地有肥瘦每种农作物都有不同的属性,如此这般种地岂不是胡闹。我把老农的话反映给他们,他们讲这些优质种子的种植方法都经过专家精密记算的,绝不能更改,还说不认真执行会立马叫大队来拖拉机给耕了。也别说那年春播还真有好几个小队没安计划和工作组的要求偷偷种了数十亩地,大队立马派机耕队毁了,白白浪费了上千斤的绿豆红小豆种,疼得乡亲们直掉泪啊!我印象最深的有块地整九十亩都种的优种玉米,从种到收我全程参与,可到秋后九十亩地打了不到一千斤粮食,由于密度太大所有的玉米桔都是甜甜的,就是不长玉米棒子。而如今还是那块地一亩就能收两千斤粮食,在当时的那种“极左”的近乎病态的大环境下,老百姓不挨饿那才叫怪呢? 病态的社会宜会有病态的人际关系,进村伊始就被告知远离村里的几名所谓“坏分子”,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前线起义国民党上校军官,解放后曾任东北某空军基地的飞行总教官,文革中被打成“特务”去除军职遣返原籍。这个人四十来岁,国字脸气宇不凡,负责全村的公共厕所的清理,每次见他都是肩挑粪担手拿粪铲,一有时间就哼京剧字正腔圆。传说他父母文革中自杀,妻子改嫁,一儿一女杳无音讯不知流落何方。改革开放后他被接回原部队恢复原职。村里每个小队都有地主,虽然大喇叭一叫都要跑到大队集合听吩咐,也见过大队干部批头盖脸的训斥他们,但平日里见面也还是四爷五舅的称呼不会太过不敬。在小队里地富子女虽然都不免拘谨些,但大家有说笑彼此也很融洽。但成份高的与成份低的鸿沟依然很深,我入队的一个地主虽然女儿嫁了贫农出身的生产队长,但他家除了我这个知青串门,它人都避之不及;我房东小队的一户贫农女儿在挖河工地和一地主儿子恋爱并怀孕,这一家人都觉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和女儿前后院住着好几年都不往来,甚至走对脸都不讲话。房东西院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人不过三十眉清目秀还没有孩子,下乡几年又住隔壁几乎每天都见,却几没见她说过一句话大多是一苦涩的微笑,也没见她串过一次门,我几次想走进她家但一想她那拒人千里的神情就退缩了。那时一个星期能有四天没电,真不知她的时间是怎么熬的,全村人却对之赞不绝口。那个年代啊! 整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城市的大街小巷要饭的农村人象走马灯似的,农村里也常见拖儿带女的讨饭老人。房东大娘慈眉善目心软的不行,常常将讨饭人请进家,非得给人做顿饭吃了才行,甚至把我在天津给她买的核桃酥也拿出来让老人孩子吃完再走,而其实连儿女及孙辈吃她还不舍呢?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乡亲们没有肉不见油吃不到菜,甚至填饱肚子都难,但对人做事都那么坦诚,你对他们有一点好,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报答你。回城后有八九年,我经常回去,每次老乡们都争着请你家里吃饭,你不去甚至包好了饺子穿半个村庄给送来,那种温情令人感怀。后来由于我夫妻同失业,孩子上学又赶上每年要交数千元的学费,为了生存十几年我几乎在刀刃上行走,那情景怎一个“难”子解得?我得有十多年没在回乡,和乡亲们也断了联系。我原以为岁月的磨砾心也变得粗糙了,过去的记忆会模糊,人也都淡忘了,可随着日月的游移,过去的记忆反愈来愈清淅,父老乡亲们的音容笑貌则频频闪现,房东大娘更是经常飘然入梦,我才明白这些父老乡亲早以溶在我的血液中,此生恐都难忘!仅管我和他们相距不远,可现在是功利社会,回去会有那么多的孩子叫舅舅叔叔甚至爷爷,真都够意思还真力不从心,空手去也太难堪,何况它人会问十多年了你早干啥去了?如今农村人富了你来干啥?见面可能寒酸的是我,还不如让曾经的美好留在乡亲们的记忆中吧! 七七年时插队村里的光棍特别多,几乎每家都有,村里的姑娘都以能嫁到天津市的近郊区为基本条件,而只有往西更穷的永清县的姑娘才愿嫁到本村,而且一定要找家境好的,有一个光棍的基本就没戏了。大队的妇女主任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人长得虽不是特别俊俏但知识广博见解独到让我十分敬重,她后来也负责知青工作会经常到知青点,身为知青食堂管理员的我叫她大姐并在与她的闲谈中受益非浅。她的家中五个哥哥吹拉弹唱都颇有才华却也都是光棍,她的父母虽然不愿以三个女儿去换亲,可当在北京空军军区当上校军官的四儿想在部队娶妻时却为了脸面决定在村里为之选婚,大姐与我商谈起这件事我极力反对,但不久我还是参加了四哥的婚礼。好在很快就改革开放了她的哥哥们也全都成了家,她四哥在北京以是将军了,而村里的媳妇也早以随军。 七七年因怕即将高中毕业的妹妹再此下乡,我放弃了高考,可谁知道七八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被全面叫停。七八年知青点与我一同准备高考的还有十几个人,那些天我和一高姓知青不分昼夜地辅导别人而自己却一天书也没看,这全源于我俩都过于自信,都以为只是选择那所大学上的问题,并同时仅报考了北大和上海复旦大学,现在想来真真是二只井底蛙!在学校时我曾是区红代会委员,区写作班子成员,初高中的所有批判会讲用会我都是主讲人,在同龄人面前我从不认为有比自己还优秀的。而这位老兄在学校也是大名鼎鼎,到村里没几天许多老乡就以能得到他的一张虎画挂在堂屋而炫耀,他写的书法作品也成了农家新房的装饰物,他写的篆字令我第一次在同龄者面前自惭不如,他能在彩蛋上把侍女画得维妙维肖,他能把南宋词人辛弃疾那荡气回肠的词刻在玉石印章上,我对他从此刮目相看并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在对高考的解读上我们的观点出奇的一致。知道七七年的录取分数线只有三百余分,我俩就都决定放弃数学,认为仅考其它四门就可稳进分数线,都不知数学那一年是必考的。都说人生如棋走错一步满盘输,因此我俩虽考了个全公社一二名,但落榜以是必然,仅管他将自己的书画作品我把自己刚写完的长篇小说交给了监考老师也与事无补,唯一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样与我俩失之交臂。 2012年 4月 25日 我是美丽签名档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function errorhandle_clickhandle(message, values) { if(values['id']) { showCreditPrompt(); show_click(values['idtype'], values['id'], values['clickid']); } } 收藏 站内分享 编辑| 删除| 分享《 我当知青的七七~七八年 》到: Facebook Twitter 空间 新浪微博 人人网 腾讯微博 开心网 document.getElementById("bdshell_js").src = "http://bdimg.share.baidu.com/static/js/shell_v2.js?t=" + new Date().getHours(); 全部作者的其他最新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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